正文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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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十三年秋,皇宫里传来石亶国隆嘉公主病重的消息。上官仕秋急诏天下名医汇集长安预备送去石亶国为隆嘉公主诊治,然而从石亶国传来的消息却令众人感到万分沮丧,隆嘉公主高烧多日,已经昏迷在床长达半个月了。上官仕秋命高僧在大佛寺为公主诵经祈福
润玉公主指着外面问萧皇后:“母后,外面吵吵闹闹的在做什么?”
萧皇后担忧地说:“你父皇在为隆嘉公主祈福。”
润玉不懂:“隆嘉公主是谁?我从未听说过。”
萧皇后:“是你的姑母,远嫁和亲的大西公主。”
“啊!是那个画像中的女子。”长乐心中惊呼,她离开众人向昭明宫跑去。萧皇后急忙呼喊:“韵儿,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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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奔向昭明宫,她推开宫门,再次看见那幅画像,长乐走了进去,静静地注视着画中的女子,喃喃自语道:“你就是我的姑母吗?难道你就要面临死亡了吗?”
画中的女子默默注视着她,没有回答也没有暗示,长乐想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会命画师画下这样一幅画,是纪念她还是为了向世人表明这座宫殿的主人呢?
第二天清晨,长乐早早的来到书房,她翻阅着历朝史书典籍,却始终无法查阅到关于本朝的相关记载。长乐正自疑惑,忽然听到上官仕秋的声音。
“陶樱曾对朕说过,芷南在石亶过得很好,怎么区区三年时间就耗尽了她的身体?”
“皇上,依微臣之见,公主的体质并不是很好,石亶国远在漠北,天气寒冷,如今已是深秋,公主若是可以熬过这个冬天,便还有些希望。只是治标不治本,公主从小到大生活在洛阳,气候温暖湿润,适合公主的身体。”
“你是说,芷南的身体根本就不适合在石亶国,她离开中原,对于她的身体一直是个巨大的考验?”
“是的,陛下。”
上官仕秋听了这话如雷贯耳,他自语道:“朕一直不知道,朕太大意了,可是芷南她根本不会再回来了,她不可能回到长安,回到洛阳。是朕害了她。”
长乐吃惊的捂住嘴,她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慈爱的父皇会害了自己的妹妹。她再仔细听,声音却没有了,看来父皇走远了,刚才那个声音应该是太医院的金太医。为什么隆嘉公主的故事线索会少的这么可怜呢?难道父皇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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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大的雪,母后,这是今年长安的第一场雪!”皇四子上官元站在永安宫的庭院里兴奋地对萧皇后喊道。
萧皇后微笑着说:“是啊!元儿,下雪了,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长乐和润玉也一同走了出来,润玉搓了搓手,小声道:“还挺冷的。”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来,跪在萧皇后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石亶国传来消息,隆嘉公主薨了。”
萧皇后顿时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翠儿忙问:“你说的可是真的?消息可靠吗?”
小太监点头:“句句是真。”
萧皇后长叹道:“隆嘉妹妹这么年轻,怎么说走就走了。皇上呢?他怎么样了?”
小太监道:“皇上这会儿还在上书房,薛公公在陪着呢。”
萧皇后急道:“这怎么行,翠儿,走,我们去看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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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房,上官仕秋无比沉痛的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奏报,薛公公不忍,劝道:“皇上,请您保重龙体。”
上官仕秋黯然道:“芷南走了,都走了,这宫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都是朕的错。尽忠,你去昭明宫把芷南的画像拿来,朕想跟她说说话,送她最后一程。”
薛公公急匆匆退下,不久将画像取来,悬挂在厅上,上官仕秋拿着蜡烛仔细的看着,不禁潸然泪下:“芷南,哥哥对不起你,哥哥的私心害了你,如果当初朕咬咬牙,选择一个貌美的宫女做公主嫁过去,你也不必受那北国的风寒。哥哥还不如崇俊,哥哥对不起你。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在宫里人人都怕朕,都不愿意和朕说实话。崇俊,朕让他好好活着,朕谁都没告诉,就告诉了你,朕希望可以弥补一些。可是朕万万没想到,你走得这么急,朕还想明年邀请石亶国国主阿克木来长安,朕还以为我们兄妹还能见见面。”上官仕秋泣不成声,声音越发哽咽,萧皇后在门外听见,难过的走进来,她低声劝道:“隆嘉妹妹已经去了,皇上,您就让她安心的走吧,不然隆嘉妹妹走的也不踏实。只可怜妹妹也没享到什么福,不如请高僧为妹妹超度,可好?”
上官仕秋点头:“好,就按皇后的意思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