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050章 三公子的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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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起药碗喝了一口,苦味从我的舌尖蔓延开来。我忽然意识到这情景真他娘的似曾相识!当时苏庭韵让劳资喝药也就是这样相似的场景!不知他现在在陵川王府过得怎么样了,也许没有我的存在,他会过得更安宁一些吧!
哎,不想了,想着就郁闷!
我一口将那碗中的药汁全部喝光,云天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几分惊愕。我也懒得理他,只将空碗递了过去。
“王爷,饭来了!”正在此时,小鸣带着店小二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小鸣见了端着药碗的我和淡然站在我床边的云天忠,足足愣了三秒。云天忠却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冷着脸接过我手中的药碗,默然地转身走了出去。
刚吃完饭,杨云荆也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先前出去的云天忠。
杨云荆的大氅上还零星地散落着几片尚未融化的雪花,云天忠走在他一旁,脸上的表情就如他人一样偏执。云天忠比杨云荆稍微高出半个头,这么看过去,一个冷漠,一个温和,其实还挺般配的;至少他们站在一起很有美感。
不过呢,我知道他们是不可能的,因为云天忠的小情人是本王的十七公子;而杨云荆,暂时还看不出他对谁有什么别样的感情,他跟雅文差不多属于同一品种,对谁都温温和和,却又对谁都不会多迈一步。
“王爷,你终于醒了?身上可有什么不适之处?”一见到我,杨云荆就关切地问道。
刚吃完饭,我的精神比先前好多了,只是全身有些酸痛,估计是被积雪压过,一时半会儿还没恢复。
“本王还好,刚听小鸣说你出去打探陆无极的消息去了,快给我说来听听。”我忙招招手,示意杨云荆过来做到我旁边的椅子上。
杨云荆愣了一下,走过来站到我面前,道:“王爷不用着急,云荆已经打探到陆神医的住处了,你先把伤养好,等到除夕那天,我们便去他府上守着等他好了。”
“哦,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我心中那块石头也终于落下来了,没想到还真存在这样的传说。
我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饶有兴致地道:“你先坐下来,给我说说具体的情况,免得到时候我们去吃了闭门羹。而且我听刘总管说这陆无极很狂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杨云荆听我这么说,便挨着那椅子坐了半个屁股,侧身向我,接着道:“王爷不必如此着急,云荆心中自然有数。至于那陆神医是否狂傲,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据我所知,他似乎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我们既然不辞艰辛地过来相邀,看在我们这份诚心上,相信他会出手相助的。”
听了杨云荆这番话,我倒是安心了一些;只是杨云荆这只坐半个屁股的姿势让我看得难受,他怎么就不觉得呢?
于是,我瞅了瞅杨云荆,不解地问道:“你干嘛这么坐?不难受么?”
杨云荆明显地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这问题有这么奇怪么?
“王爷在旁,云荆不敢僭越,所以才这般侧坐。”杨云荆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继而认真地回道。
原来还有这种怪礼?这古人就是奇怪,我想了想,道:“三公子不必如此拘礼,这又没外人在,你怎么舒服就怎么坐吧。”
杨云荆吃了一惊,继而浅浅笑了,只是他依然侧坐着。
我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云天忠,道:“四公子也坐吧!”
虽然他以前喜欢跟我作对,不过看在他现在已经改了很多的份上,我也不想去计较那些前嫌。更何况,现在这个时机正是我表现自己气度的时候,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可不想到最后我被人暗算的时候,还遭自己府上的人捅一刀。
云天忠错愕了片刻,冷冷偏过头去,不过他的表情已经没有最开的厌烦了。
我们在客栈休养了三日,我身上的疼痛渐渐减轻,只是头部的隐痛依然不见好转;不过我想也许这是刘玥那时候就遗留下来的病根吧,一时半会儿估计也好不了,索性就有他去,也没多在意。
天山这个城镇其实并不是山,它的得名是源自四周环抱的秀丽群山,听说那山顶上的积雪终年不化,云雾缭绕其间,故而名曰“天山”。
但天山这个城镇其实算平坦;说来这地方还真是奇特,没想到我们一路过来都不曾见到几个人烟,一入这天山,就变得繁华热闹起来。
其实说它是个城镇也不太确切,总得说来,它还不到一个县城的规模,只是要比平常村落要大一些。而且客栈酒楼商铺样样俱全,大有州县的繁华盛况。
不过在这里活动的大多还有一大半是召南的居民。因为天山与召南这个小国相隔不过二十里,所以平日商贸往来,互通婚嫁,渐渐两国人就混居在一起了。
我靠在客栈的窗前,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市,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原来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大半个年头了,关于刘枫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间从我脑海中慢慢消散,而关于刘玥这个身份所承受的每一分责任却又渐渐刻入我的人生。
我已经忘了到底是刘枫入了刘玥的人生,还是刘玥从一个叫刘枫的人生轨迹中退回自己的命运,原来庄周梦蝶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王爷,你在这里想什么呢?”一个温和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拉了过来,我转头便看见杨云荆微笑的脸庞。
“原来是三公子来了。”我将窗户关上,在风口站久了还是有些冷。
“王爷刚才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云荆进屋半天了王爷也没发觉;我本见王爷想得出神不想多做打搅,不过又看王爷病才刚好,又在这风口吹着冷风,怕王爷的身体承受不住,便冒昧打断王爷。”杨云荆浅笑着问道。
“也没啥事,本王只是刚才听外面人马喧哗,心中有些好奇便看了看;再说我身上只是有些酸痛而已,更何况现在已经完全不痛了。三公子不必如此过虑。”我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