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燃香,难知人间冷暖 第15章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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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夜里倒腾许久才入眠,第二日早晨,雨依然没有停,似乎更加滂沱一片,
感觉到有些人声传入耳中,可是却还是醒不来,头疼的要命,浑身没有力气,我无力的喊着:“娘,娘,好难受。”
没有人回应,我极力挣扎着想坐起来,不料却打翻了桌边的西式台灯,只听到碎裂的声音。
林巧玲听到声音,跑过来,看到我满面潮红全身无力的样子,着急的抱起我:“阿凡,阿凡。”
我迷迷糊糊听到了娘亲的声音:“娘,阿凡好难受。”
“阿凡乖,一会就好。”
我听了话,又晕乎乎的抬不起眼皮。
林巧玲心中着急,这西园里靠得住的人几乎没有,她不得不求助于那个人,娘亲将我轻轻放下,称了伞就要赶去东园,途经白安承的院子,洛茗恰好出来,看到林巧玲急匆匆的样子:“五太太,怎么了?”
“你是大少爷的丫鬟?”
“嗯,我是洛茗。”林巧玲顿时觉得希望有了,既然是洛茗,依着白安承的样子,肯定是靠着住的。
此刻林巧玲顾不得什么,“洛茗,阿凡病了,劳烦你照顾一下,我去请个大夫来。”
洛茗一听,觉得失责,白安承临走前的叮嘱竟然没有办好,回来后肯定会被狠狠训斥的,现下也顾不得什么,赶快回到:“五太太放心,我这就过去,您路上小心些。“
等洛茗赶到的时候,我已经烧的一塌糊涂,估计也有三十九度左右了,洛茗看了就着急,这个年龄的孩子一旦高烧是要命的,洛茗眼眶通红:“小姐,你可不能有事,要不然,要不然。”
还未说完,洛茗嘤嘤哭泣起来。
洛茗看着我烧的难受,去了我的衣服,盖好被子,焦急的看着门口。
许久,林巧玲才回来,旗袍上都是星星泥点,发髻散乱,身后还跟着神色匆忙的大夫。
这大夫明显是位中医,老眼昏花,半天才摸着脉相,沉吟许久:“小姐这是夜里受了寒,昨夜天亮,快些服药吧。”
洛茗拿着药单急忙去取药煎药,娘亲急的直掉泪水:“阿凡,我的阿凡,你可不能有事。”
我这一病,就是三四日,洛茗几乎惊动了白安承院子里的所有人,这消息也顺带传到了其他太太那里。
二太太听着,并无多大感触,那小蹄子倒是命大。
四太太盯着西园的方向,一股幽怨之意闪过眸间。
洛茗也不知是否偷偷给白安承通了信儿,我在恢复过来的第二日就见到了白安承,白安承回来的很急,提着的皮箱都没有放回去就来了西园,我被迫的躺在床上休息,娘亲和洛茗都去了厨房。
我将头闷在被子里,无聊的吸气呼气,白安承当下心慌,一把揭开被子,还急急地叫着:“阿凡,阿凡。”
我听到大哥的声音一惊,白安承不是去了福建么,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出现了幻觉,白安承先是把我抱在了怀里:“阿凡,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大哥,你快闷死我了。”
白安承的眼角全是血丝,头发凌乱,还带着些微微的湿意,这么近的距离我可以问道少年身上淡淡的汗渍味道,我心中一动,白安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就是为了看我是否平安,我心中又酸涩又甜蜜,恍惚中觉得这简直是上天的厚赐,这个大哥真真的待我太好,好到让我觉得鼻头酸涩,想哭。
“大哥,阿凡好想你。”这一刻我忽然变得脆弱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抱着白安承狠狠的哭一场。
“乖,别哭。”白安承听到我的哭声,觉得心口隐隐痛了起来,阿凡的哭声太让他心痛,痛的连呼吸都难受起来。
这时候年仅十三岁的白安承并不太懂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只觉得在自己内心深处,有奇怪的情感在逐渐的蔓延开了,有些遗忘的模糊记忆似乎在侵入脑海,让他变得完整起来。
白安承匆匆之中赶回来,疲惫不堪,我也不想让白安承累着,只能让白安承回去休息。
“那好,大哥先回去了,阿凡好好休息。”
“嗯,好,大哥快些回去吧。”
等我的病完全好了,已经过了五日,白安玉从大雨之夜就猜测着安凡不会来了,果真,已过五日,他还是没有来,他只有一遍遍的翻着书排挤内心的孤独不安。
我的病好后,白府内有件大事正在紧张筹备着,那就是白兴海的四十五岁大寿,白府内变得更加忙碌起来,下人们开始着手白家的角角落落了,每一处都要如除夕一般的打扫干净,每一处该如何布置都要让人来仔细看看,该修葺的地方要重新修葺,整个院落都在一片繁忙之中,唯有白安玉的院子被忽视,就连看门的吴大顺都被调走,只剩下了小巧在每日按时送饭。
我心里偷着乐呢,前些日子还在绞尽脑汁怎么找个大夫过去,现下,正是良机。
小巧拿着钥匙开锁以后就会把钥匙放在丫鬟房里,正好我暗中嘱咐了洛茗,洛茗毕竟是服侍白安承的,几句话的分量也重,随手拿走小巧的钥匙更是不在话下,只不过当我拿过钥匙的时候,洛茗的目光很是狐疑。“小姐让我偷了这把钥匙,是想做什么坏事吗?”
“洛茗,你多想啦。”我立刻摇头否认。
洛茗得意的从腰间的小荷包掏出另外一把钥匙,狡猾的笑:“小姐,真正的钥匙在这里哦,小姐不说的话,我就要告诉大少爷了。”
“不行。”我立刻摇头,怎么能告诉白安承,白安承不把我扒了皮才怪。
“洛茗,你对我最好了,我好喜欢你哟,除了娘亲大哥我最最信任的人就是你。”
“小姐,讨好没有用。”
“好洛茗,快给我么。”
“不行。”洛茗倒是很坚决。
我心猛地一沉,认真的看着洛茗的双眼,心里却在盘算,如果有了洛茗的帮忙,说不定可以早一天救出白安玉。
“好,洛茗,我告诉你一切,因为我相信你。”
“小姐,我不会说的,你放心吧。”其实洛茗从白凡打听白安玉的事情时就有所察觉,如今也隐约中猜到了什么,小姐心地善良,如若知道吧,怕是一定不会不管吧。
我把白安玉的事情一一说来,只不过还把白安玉平日里的伙食和病情都说了出来,洛茗听后,越来越震惊,虽然白安玉母子不讨喜,可是毕竟也流着白家的骨血,那些下人趋炎附势,竟敢如此大胆,洛茗是知道的,老爷虽然不见白安玉,但是从来没有吩咐这样对待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