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人偶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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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傀儡师吗?把人偶当玩具,把情感锁在人偶中的傀儡师。
我坐在观鱼亭里,看着水面波光粼粼的银河,杨柳垂岸的青葱。我穿着一身轻纱,长发垂肩,用一根簪子捆了一小撮长发,其余地则是无规则地散落在肩头。我正面靠在美人靠椅上,手里捧着的红枣桂花粥,连日来的不幸一扫而空,突兀而来的幸福感真难得。
对面的鱼池岸上,一个小孩捧着一只竹编制成的绣花球,淡薄而纤长的指尖,抛在虚空中的绣花球像是迎面击中女孩脑袋的瞬间,绣花球忽的一折,转了攻击的路线,呈抛物线落在了鱼池里。
走进了瞧,女孩精致的编发被捆绑在脑后,她的眼睛大大的,祖母绿的瞳色,在弯腰的那一瞬,视线相撞,诡异而邪气的笑容。绣花球也在那一刻不受控制地飞回了岸上。
“姐姐,跟我一起玩绣花球,好不好?”甜腻得像云朵中厚实的软塌,但却很危险,这是我过于敏锐的察觉得知的。
我倒退着,背部紧紧抵着柱子,莫说再后退了,只瞧着女孩蜻蜓点水般跃入鱼池,最终立在没人靠椅上,嘴角扬起的笑容更加抚媚动人了,而我内心的恐惧却是无孔不入。
“姐姐?”脚跟落地:“你的身形真是我梦寐以求的模型。”
我知道自己的腿脚已经开始发软了,不知不觉间,孱弱地抖动起来。当我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被硬生生地压在地面上时,有种受了屈辱的羞耻感。为什么一个小女孩的力气会这么大?!
“姐姐,我是魔王选中的7号,淼淼,你就乖乖地做我的人偶吧。”
淼淼从绣花球中抽出一根细长丝一般的长线,捆在了手腕上,这丝线如利刃一般,好似稍稍一动,就会鲜血如注地渗出。
“姐姐,你最好别动,只要姐姐身上出现一道伤口,长线上的迷药便会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为我的人偶哦。”
不好,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而淼淼的影像也是如此,只记得那温柔又溺爱的眼神投注在我的身体上。可恶,为什么我总是人家砧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呢?
当我醒来的时候,地方已经转移了。看情形,是在深山里。我的意识中记忆是空白的,而我的认知也忽然之间成为了一个小孩。我不记得任何事情了,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每天渡浸泡在药桶里,除了空想之外,便是在药桶里识草药。
到了夜里,虫鸣的叫声很重,师傅会脸蒙着黑色的纱布,端着烛火进来。在烛光的投射下,师傅身影矮小而精短,然而当我的视线停留在师傅手里的长刃的时候。我会害怕地将头缩到桶底,可惜,我憋气的功力不足,没多长时间,便会露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也在这个空隙,被师傅逮个正着。
她手中的长刃在我的手腕上划了好几道伤口,最开始微微有些疼,到后来便慢慢地不疼了。我很好奇,我伤口愈合的能力很强悍,连师傅也为此感到惊诧。
在一次次地割伤愈合,割伤愈合之后,我的身体对刀刃做出的反应便是更加快速地愈合。没多久,我的身体被师傅安插了许多丝线。这些丝线跟我的愈合能力一样,像一朵永不凋谢的花。
最近,师傅在我身上做的实验越来越多,也越来月惊悚。当我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双臂时,我常想,那还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吗?不疼不痛,就跟师傅制成的人偶一样。于是,我的空想里多了一样挥之不去的惊恐,我是人偶。
一次,我偷偷地走出了药桶,打开了师傅的工作室,赫然发现,工作室里挂着的,躺着的,捆绑着的……几十具不能动弹的木偶人。它们是用我身体里的丝线结合在一起的。
这些木偶人并不是完全体,有断胳膊的,有断脚腕的,还有断头颅的……光线从作室最上方的窗户里漏进来。这个黑黢黢阴暗的工作室里,有了属于光的存在。
“吱呀”一声,半闭着的门扉被打开了。我的心跳猛地加速了,像是有一双手扼住了我的喉头,那种窒息的紧张感,让我如坠冰窟。
“师傅。”我知道自己的声音微如蚊蝇一般,尽管如此,却让我看到了师傅祖母绿眼瞳里的光华。
“你知道吗?你是我所有作品中最完美的。”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的身后是高耸险峻的悬崖,我真的是人偶!我觉得老天不公平,为什么被选中的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