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烧饼正传  第26章:第一次住酒店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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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第一次住酒店
    在树屋里锤锤钉钉了一晚上,到了拂晓时分,我终于累极而睡,就地躺进树屋里一个已经建好的小房间里。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劳累,还是因为终于完成了竞技赛,得到奖章,放下了心头大石,我这一觉睡的相当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中途似乎听见外头有风声、雨声、雷声,但我呆在小屋里死睡着,心中想醒来,可眼睛就是睁不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熟悉而急促的呼唤声:“烧饼,烧饼……你在哪里?”
    像是雪夜的声音,间或还夹杂着兽身和星辰的。
    呼唤声由远及近,直到来到我耳畔。
    我觉得有一个冰冷的东西触了触我的额头,低声道:“不好,发烧了……”
    然后我觉得自己腾空了,像是被什么托了起来,接着我就彻底没知觉了。
    等到我醒来,已经不知道多少天以后。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身边还睡了一个人。
    定睛一看,吓了一跳!
    居然是雪夜。
    我一醒,一动,他也从浅眠中惊醒,定定地望着我,面露欣喜之色道:“你醒了?”
    我点点头,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感动。
    感动完了,还有点小尴尬。
    虽然大家都是男人,可是同床共枕、并排躺在一块儿耳鬓厮磨,是不是也太亲密了……
    接着他的动作让我更难为情。
    只见他突然凑了过来,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贴在一块儿,亲密无间。他鼻腔吐出的热气正扫着我的鼻子,他的嘴唇似乎近在咫尺。
    正在我羞涩得起了鸡皮疙瘩、恍神恍到太平洋的功夫,他突然把脸收了回去,正色道:“嗯,不烫了,烧退了!”
    ……我无语。
    原来只是在量体温啊,我果然想多了。不用这样的量体温的方式,还是第一次见。
    我的脸腾地红了,他见我的面红成了蕃茄,有点不怀好意地轻扬嘴角道:“烧饼,你怎么又发烧了?”说着用宽厚的手掌捏捏我的脸,黑眼睛变得弯弯的,样子亲切极了,像邻家大哥,一点也没有大神的架子。
    我暗自捏了一下小拳头,心道:“烧饼,拜托你出息一点行不,人家是正经银!你不能把雪夜当星辰那骚货,你的定力哪去了?坚定的意志哪去了?通通给我出来!心脏你要不要跳这么快!”
    正我们说话间,星辰和兽身也闻声过来。原来他俩就住在隔壁房。
    我一问究竟,星辰这话蒌子就如鱼得水得开始往外倒:“烧饼啊,你可真幸福,你一领了奖章就人间蒸发,可苦了我们几个了,漫山遍野里找你啊,都快把闪光镇翻了个底朝天……拜托你啊,你明白在狂风雷暴天气找人是个啥惨状吗?听说这还是你们闪光镇五十年一遇的强对流天气,一会儿闪电密布、雷声轰鸣,像世界大战爆发了,我们在路上都落不下去脚,怕被雷给霹中了,而且雨下的那个黄豆大,还夹着碗大的冰雹……”他用双手比划出盘子大小。直把我雷得不轻。
    “碗大?”我嘴角抽搐地求证着。
    多么疯狂的天气啊!
    星辰面不改色地把比划的圆又缩小了一圈,更正道:“最少也有杯子大,不信你问我哥,连兽身都差点被冰雹砸晕,不信你摸摸他后脑勺上的包……”
    这一说,兽身还真摸摸后脑勺镇重地说:“杯子大的包,这个可以有……唉,面积太大,被击中了……”
    接着星辰继续手舞足蹈地神侃:“不光是冰雹,不光是瓢泼大雨,也不光是闪电巨雷,最坑人的是那狂风啊,要是在我胸前打一结,绑一根绳,直接当风筝放到天上去,你明白一活人吹到天上是什么概念吗?我这辈子还没遇到过这么大的风!那风吹得人呼吸不了,睁不了眼,还飞沙走石,我们往泥地里一走,风消停了再睁开眼,整张脸都做了个‘海底泥面膜’似的……顺着风走吧,人不用自己用力;逆着风走吧,半步都挪不开……”
    我看着星辰正做着形象的艰难跋涉的样子,心内有许多感动,又觉得他的样子形象而喜感,让人忍俊不禁。
    通过他绘声绘色的表演,我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我在小树屋里睡着的那会儿功夫,闪光镇里天气突变,刮了场台风。还好我的树屋被稳稳嵌在密枝之中,那百年巨树受到的影响还小一些。外头有许多小树被连根拔起,还有稍大的一些树被从中间折断,更杯具的是我的小茅屋的屋顶不知道吹哪去了,只剩下断壁残桓,家里肯定不用说,轻的被吹跑了,重的家什都被雨水浸泡着……
    就因为这样,所以这三人急了,以为我被吹到哪个角落,又或者以为我被压在哪个房梁下头。
    听星辰说,雪夜和兽身先把我家方圆五百米范围的残瓦房梁全都揭起来找过一遍,没见着我才又扩大搜索范围,他们在洪水汇入的激流小河涌里涝过半日,在任何小水沟里都摸过几遍,最后找了一整天,一个邻人才告诉他们,我家的三亩薄田在哪,他们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去那里呼唤我、寻找我,直到在树屋里发现烧迷糊的我。
    据说当时树屋也被树枝压塌了一大半,但老天保佑,我睡的那个小房间很坚实,因为我建屋时用的木料都是上好的,耐压、抗性强。
    我对树屋近乎变态的坚持,救了自己一命。若是我还在原先的屋里,指不定已经被倒塌的房梁砸死了。
    很多很多年以后,雪夜说起这次风灾事件,依然不免有些惶恐的神色。他说:“只有在巨大的天灾面前,你才能发现人类的渺小,自己的渺小。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才会懂得谦逊;知道自己害怕失去,才会懂得珍惜。”然后他最后重重地抱着我,在我耳边说:“知道自己有所惧,才是真的勇敢。”
    那是他对“勇敢”的新定义。在我懵懂的人生里,为我点燃新坐标,阐明新意义。
    总之那次事情以后,我隐隐觉得自己的人生正在偏离原先的轨道,越来越不由自主地滑向另一片天地。
    话说,我的老巢被老天爷给一锅端了之后,我只能和雪夜他们仨人住在酒店。我这种土鳖,还是第一次入住酒店,什么都觉得新鲜,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酒店这种地方,建在高处,屋子坚固,排水良好,受天灾的影响不大。而且因为有雪夜入住,白老爷子几乎把所有的人手都加派到了这里,唯恐伺候不周,不到半日这里便恢复正常。
    在酒店里我和雪夜住在同一房。对于这个本来我有点弱弱的抗拒,不过星辰马上风骚地过来抚着我的肩说:“那和我一起同居吧,烧饼!”似乎生怕这威慑力不够,他还眨了眨那碧绿的眼,媚眼如丝地放了个电。
    我哆嗦了一下,马上捣蒜似地点头道:“我就和雪夜住!”
    和雪夜住也挺好,他是个安静整洁的人,把自己和房间都收拾的很干净,没事的时候就静坐在窗前看一本厚厚的书,也不打搅我,更不会像星辰一样话痨得我耳朵发麻。除了晚上他每晚会把我捞到怀里当布娃娃抱着,害得我一整夜热得像炉里的鸡蛋以外,其他的一切都好。
    因为茅屋为狂风所破,所以我成了‘吃的在嘴里,穿的在身上’的极品穷B!
    雪夜说要帮我买些新衣服换洗,星辰拍拍胸脯说不用另外买,就穿他的。还说什么“我淘汰下来的衣服就可以撑死你了”之类。
    兽身太壮,雪夜太高,这三人里也就他和我的身材勉强差不多,星辰这骚货,出门还真敢带行李,装衣服的大箱子共有八九口,里头有几百套衣服,奢侈得我直想揍他,于是放心大胆地霸占他的衣服,一点不带内疚感的。
    还别说,他的衣服材质都非常上等,虽然我不懂这些,但也觉得穿着无比舒适,如丝一样的触感,而且样式与镇上的人都不同,高贵的可以直接参加教皇加冕,潮得闪瞎人的眼。
    不过也对,他的副业是裁缝,而且天生臭美,所以变成了衣服控。
    我穿了他给挑的件花衣裳,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实在太帅了。我与星辰做在一块儿听他神侃,看他从容地指挥着服务生。
    酒店里有精美的食物全天候供应,只要他打个响指,便会有个英俊的服务生过来听候差遣,然后山珍海味地端出来。我依样画瓢,服务生根本无视我。好伤心,我打响指和颐气指使的气势弱爆了,连星辰大爷的一根手指尾都不如。
    星辰对此非常鄙视,鉴定道:“烧饼,你穿龙袍也不像太子,没有气场的土鳖,无可救药啊!”
    我泪目,没办法,土鳖太久,一时半会儿也威风不起来啊!
    正在我被星辰教育如何当个恶少、花少、阔少,雪夜和兽身过来了。兽身光着上身,露出漂亮的胸肌,胯上围了个浴巾,我真担心浴巾会掉下来发生露鸟的悲剧。一旁的雪夜保守多了,穿了一身白色的浴袍,只露了优雅的锁骨,整个人如一尊高大的雪山,施施然行来,玉树临风。
    没办法,我穿龙袍也不像太子,雪夜穿浴袍都像大神。云泥之别啊有木有!
    “一起去泡温泉吧!”雪夜邀约着我们,顺便打量着我一身新衣服,轻皱一下眉道:“这套衣服不适合你,太花哨。”
    我欲哭无泪地望了望自己一身花喜鹊一样的衣服,觉得自己太无辜了。这套衣服星辰穿起来就像王子、巨星,为啥我穿起来就像一菲律宾男佣?
    “嗯嗯,泡温泉去,我换浴袍去……”我逃也似地换衣服去。身后传来星辰这货夸张的笑声。
    该死的家伙,我严重怀疑这货是故意的!一定就想看着我在雪夜面前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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