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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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早已经凉透了的咖啡,习惯性的朝那个方向看了看。唉--无奈,身体又有了反应。那天我还是狠心打晕了吴邪,逃一般的回到家,我怕再留在他身边会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还好,属于张起灵的自制力还在。
锁好门,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拉紧了衣服,今年的第一场雨怕是要来了。
街的转角处有一家新开的饭馆,对于一个人懒得做饭的我来说,这样的小店正合我意。接过老板找的零钱,把店里喧闹的声音隔绝在身后。抬头,果然下雨了。不过没关系,下不下雨对我来说没有多大区别。把手插在裤兜里,正想离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哥?"
是吴邪,手里拎了两个饭盒,傻傻的朝我笑。我忽然想转身就走,假装不认识他,那天晚上的事情始终是噩梦,打碎了我一向伪装得很好的情感。让我在吴邪面前无地自容。可现在看来,那个噩梦果然只是我的,吴邪他根本不记得了。不记得也好,虽然心里有些失落。
"小哥你也来这家店吃饭么?呵呵,想不到下雨了呢,早知道我就带伞了。"
他挠挠头,朝我弯起嘴角,语气有些不自然。我不会以为他还记得那天的事情,我知道的,吴邪对我总有种崇拜的心理。他在我面前总会很小心,不像跟胖子在一起那样肆无忌惮。
"你······要到我家去吗?"
还是春天,一下雨就会很凉。就算是傍晚光线不够,我还是看见他有些苍白的嘴唇。不想他生病,所以,第一次开口邀请他。听到我的话,吴邪睁大了眼睛,像是怕我反悔,上前拉了我的手就走。
"小哥你家在附近么?真好,能在这里遇到你。"
我盯着被他握住的手,微微收拢。真实的触感,真实的温度,所以,这不是梦!心里有什么东西瞬间爆开了,酥麻的感觉席卷全身。
"小······"
吴邪正好转过来,脸上的微笑凝固在脸上,呆呆的看着我。雨水顺着头发滴到了他眼睛里,他只是眨眨眼。我好笑的用另外一只没有被他握住的手覆上的他的眼睛,反手拉着他朝家的方向走去。就这么喜欢我笑么?用那么傻的表情看着我会让我忍不住想吻你的,笨蛋!
吴邪一直很安静的在我身后走着,我偷偷转头看了一眼,他还是刚才那个傻愣愣的表情。心里划过一丝甜蜜,小心翼翼的收紧了手,如果这样的幸福能一直下去该多好。
"你先去洗澡,我帮你把饭热一下。"
我递给吴邪一套衣服,拿过已经有些凉的饭菜走进厨房。不久,浴室就传来沙沙的水声。看着微波炉转啊转,思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叮--"
取出加热好的晚餐,出了厨房看见吴邪真朝窗外看。那套衣服穿在他身上刚好,我送他的手链从袖口隐隐约约透出来。
"吴邪,吃饭。"
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背对着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我放下手中的碗,也进了浴室。说实话,我还是不太敢独自面对吴邪,总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伤了他。
温热的水冲走了一身的冰凉,原以为出来能看见吴邪鼓着腮帮子吃饭的样子。可饭菜还好好的放在桌子上,吴邪还在窗边看着远处发呆。
我走上前,站在他身边,透过雨帘看窗外那片淡紫色的花道。吴邪忽然转过头问我
"这条路的那边是不是我家?"
"······是。"
"这花叫什么名字?"
"蓝花楹。"
吴邪目光灼灼,刺得我不敢看他,
路的那边就是吴邪家,这花的名字叫蓝花楹,花语:绝望中等待爱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吴邪有了那样的想念。喜欢看他晶亮的眼睛,喜欢他朝我弯起嘴角笑,喜欢他跟胖子斗嘴时神采飞扬的样子,喜欢他跟在我身后小心翼翼的表情,喜欢他咬着笔头低头苦思认真的样子,喜欢他红着脸反驳胖子拿我跟他开的玩笑······不知不觉中,吴邪成为我留下来的原因,想在他身边却被宋秋的出现点醒了我。
我和他都是男人,对他不该有那些想念。所以,我选择这里,隔着一片蓝花楹,在彼岸,绝望的守护着我的爱情。没想过让他知道自己的这份心思,平白给他添了一分负担,也不奢望能与他在一起。我没有勇气,不敢尝试,怕一切挑明了说就不能再接近他。我宁愿永远这样看着他,看他结婚生子,看他与爱人幸福的生活我也不愿意冒险,我怕那万分之一的机会我抓不住,然后便是永远的失去他。
"今天我和宋秋分手了。"
吴邪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诧异的抬头看他。他眼里水汽迷蒙,他很难过,他······是爱那个女孩的吧。
"为什么?"
"因为她说我不爱她!"
我怔住了,这是我猜不到的答案。吴邪依然紧紧的盯着我,眼里苦涩与疑惑交相翻滚,我不懂那样的情绪,想问,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她说我不爱她,她说我的心不在她身上······"
吴邪低下头,把玩着手上的珠子。我忽然有些心慌,感觉吴邪接下来回说一些我不希望听到的话。
"张起灵,你是不是故意的?恩?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吴邪一直低着头,像是在质问我却又像是在问他自己。心里泛出苦涩,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想不到还是被发现了。是我低估了吴邪,还是高估了我自己?
"对不起,如果给你造成困扰,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