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鸿雁与鱼 第35章 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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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不杀生,我偏偏逆着行,清点了人数,十万,我披挂上阵。
我把唐俨留下了,理由和上次有所不同,上次出兵没带他原因是他还没娶妻,这次我说他该享天伦之乐,过两年再给你要命的差事。
当初唐俨跟我说他要娶妻,我万分好奇,“是哪家的姑娘能让我们唐副将看上眼,魅力不小啊……”
“就……就是……小侯爷身边的小厮……小山……”他越说声音越小,脸涨的通红,都是当兵的性子直,一提起自己未过门的老婆自己先害臊起来了。
“什么?小山?山月?”我听不清,半猜半想的说。
“嗯。”唐俨点头。
“啊,安宁身边的人啊,你去问他好了,他要是同意我没意见。”
“侯爷已经同意了……”
“行,你只是来通知我的,我知道了,你们新婚愉快。”
征得了我的同意,唐俨隔天就办了婚礼,此后常常找不到人,不知道在哪风流快活,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让他出征呢。
安宁也没去,他还要养病,大夫说他不能再忧虑了,跟我去前线只会加重他的病情。
走的那天,安宁送了我好远,那天有雾我朦朦胧胧的看见安宁站在城墙上,很久都没走,直到再也看不见。
有他为我送别,为我担忧,我此生无憾。
十万人浩浩荡荡的行进,鬼方早就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前方必定有场恶战在等着我们。
刚到呇陵关脚下,按理说还没到鬼方的地盘,我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命人前去查探。大军在原地等候,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回报,我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果然片刻过后侍卫告诉我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先前派去的探子全部丧命,他们的首级就挂在呇陵关城墙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拿来望远镜果然看见远处的城楼上一字排开十二个人头,整整齐齐,全是我军将士。
看来他们早有准备,给我准备了这样一份“大礼”,我惋惜的同时恨意也增涨,别说这次为了安宁我必须打胜仗,就是为了这十二条人命我也必须打胜,搓一搓他们的嚣张气焰。
原先额尔克只是游牧民族,受你们欺压也就算了,如今后晏国草木茂盛,他们还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是在让人看不过去。
我命大军原地驻扎,自己回营帐里研究地形图,自从百年前呇陵关失手被鬼方占领后,大晏国就再没讨回来,这地形图还是从前的,谁都不知道这一百年里鬼方将呇陵关修葺完善成了什么样。
上次只不过是君命难为,这次抱着必胜的心情来看这地形图心理压力不由得就增加了。
研究了几日也没有什么成效,我不敢贸然出兵,也不能打持久战,僵在这里着实头痛,吃不好睡不下的我很快感觉体力有些透支。
这日我草草用过晚膳,又研究起了兵法,那个端饭的小兵看着我吃完碗也不端走还立在边上,我出声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那个小兵轻轻叹息,不退反进走到我跟前来了。
我觉得不对,条件反射般的抽出了腰间佩戴的刀,那小兵也不害怕道:“饭都不好好吃,你还有力气动刀子……”
我一愣,这声音如此熟悉,可那人在千里之外。
小兵卸下了身上盔甲,握着我的手将刀放回刀鞘里,离得如此近,再不认识他我就真是傻帽了。
我把那人推到墙角,压低了声音问他,“你做什么?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刀剑不长眼伤了你怎么办?”
相对于我的急躁,安宁冷静多了,“你还知道刀剑不长眼,这不是你硬要来的地方吗。你放心,伤了谁也伤不到我,我安宁再不济可当年还是响当当的万安侯,骑马打仗的时候你还捡树枝玩呢。”
安宁还在气我,可他竟然混进了军队里,这般胡来我也绝不允许,“你身子不好,不要胡闹,明天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我在家病就能好吗,就不忧虑了吗?你走那么远,我怎么能不忧虑,在家也是等死,跟你去也是等死,我还不如跟着你。”安宁理直气壮地的说,我还想说什么,可安宁跟着赶了那么远的路身体有些吃不消,咳嗽了起来。
再大的火气我都压下去了,急忙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安宁推开我道:“不用你管我,我不会拖累你的,你打你的仗少管我……”
安宁咳嗽的那么厉害我心软道:“行,行行,都随你,你要留下便留下吧,先把水喝了,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准备间营帐。”
“我说了不用你管,我不要什么营帐以后我就睡这!”
安宁说完,走到床边拉开被子就睡下了。
如此任性的安宁,我实在不好说什么,他把我吃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