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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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日天气很好,御霜琦连日来不停地喝那些安胎养身的药,现在只要一想便觉满口都是苦味,浓得化都化不开。御霜琦看着那方碧蓝的天空,寻思着什么时候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正想着,听到有人蹑手蹑脚靠近的声音,御霜琦心中暗叹,却只作不知,之前看的那本书已经还给宋堪堪了,这会找不到感兴趣的书正在无聊着。
“姐姐!”御莲秋猛然从御霜琦背后跳出来,御霜琦装作吃惊地抬头,接着看到了跟着御莲秋进来满脸宠溺的魏子羽。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此时脸色仍旧有些泛白,行动的步伐也有些勉强。
“你来了,怎么不好好休息?”御霜琦也不知自己的语气怎么就软了下来,就像是恨一个人恨得疲惫了,突然便放下了。对于御霜琦的软化魏子羽显然有些受宠若惊,竟然整个人呆了呆,被御莲秋撞了一胳膊才回过神来,只涨红了整张脸。
御莲秋笑起来:“子羽哥哥终于得偿所愿,欢喜得都不知道怎样才好了。”御霜琦笑笑,脸颊也禁不住有些发热。
御莲秋极少出宫,难得这次有探望王姐的借口,又有魏子羽的担保才可以出来,要她乖乖呆在公主府是不可能了,才坐下稍歇便怂恿御霜琦外出游玩,御霜琦本就有心要出去转转,便应了,魏子羽虽有些担心御霜琦的身体,但不忍扫御莲秋的兴,想想有他一路照看着,便也不再阻拦。
三人乘了公主府的马车,御霜琦只带了迟健这一名侍卫,李铭留守府中。
出得府来三人才发现今天街道上格外热闹,御莲秋好奇地从马车里探出头去看,遣了迟健去打听打听。得了御莲秋的吩咐迟健并没有动,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御霜琦,这点令御霜琦非常满意,暗暗使了个眼色,迟健这才得令去了。
“莲秋,迟健这么木讷的性子,真不知道会问出什么来。”说罢御霜琦笑了起来,看起来对结果也非常好奇。
不一会迟健便回来了。“在过桃花节。”答案简略,有等于没有,果然很有迟健的风格。御霜琦和御莲秋一头雾水,正要使坏叫迟健再去问,这时魏子羽说道:“我似乎听说过,这桃花节是湛官城的特色之一,未婚男女会在这一天以桃花互诉情谊。”
“桃花?这时节开得艳丽多彩的花多的是,为何偏选桃花呢?”御莲秋不解地问,御霜琦似乎想起来曾听说过。“湛官城曾有一名叫做桃花的琴伎,听说不仅琴艺了得,更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对,确是跟这桃花有关,她曾与一个落魄秀才相恋,资助他参加科举,而那秀才在功成名就后也推拒了皇上的赐婚,只为与她双树双栖。”魏子羽补充道。
“咦~子羽哥哥对这些坊间传闻竟也如此清楚,我还以为你是个只会埋头读书的书呆呢。”
“我哪里书呆了?”魏子羽又好气又好笑地反驳,“不过我知道这件事情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御莲秋立刻好奇地问。
御霜琦暗暗猜测,见魏子羽看着她,不自在地转开视线,道:“那赐婚被拒的公主别是你母亲德馨长公主吧?”
“正是。霜琦一猜就中。”魏子羽没有丝毫尴尬。“这件事情我们私下说说就算了,千万别再我母亲面前提起,她对此事极为忌讳。”
“那桃花竟比德馨长公主还漂亮?”御莲秋好奇地问,她会这么奇怪实在是因为的德馨长公主被誉为当朝第一美人,没想竟被人比了下去。
“这我就不知了。当年那秀才推拒了先王赐婚,先王震怒,将他下了大狱,后来到底如何却是不知,只是桃花自那时起也就不再出现了。其实桃花未必最美,但在那秀才眼中必定是无人可及吧。”魏子羽似淡淡感叹道。
这话语落在御霜琦耳中,只觉心中一软,再想起那桃花,细细想去又觉得有些扫兴,往后面靠垫上一歪,人顿时显得懒懒的。魏子羽立刻留意到了她,探了探她的额头,又关切地问了几句,御莲秋在一旁掩唇偷笑,笑红了魏子羽的脸颊,那常年行军晒黑的脸庞竟然透出明显的红色来。
“桃花节虽然热闹,可惜我们来错了。”御霜琦转移话题道,她说的自然是自己和魏子羽已定下婚约,而御莲秋已然心有所属,不过魏子羽还不知道御莲秋心中有人,似乎有些不明白御霜琦的话,接口道:“我们陪莲秋转转,正好活动活动,散散心。”
“转了也没有,看上了也不可能正好能得父王指婚的。”御莲秋笑着接口,但到底同意赏景散心的提议,马车驶到一片桃花林旁,三人下车步行,迟健亦几步之遥地跟着。
此时桃花开得正掩,在这重重桃花的掩映中气氛果然变得绮丽起来。桃林中有不少少年少女,御莲秋的年岁在这之中竟也大了一些,好在这个年纪的女人并没多大差别,她们反而脱去了那份年少的稚气而更加吸引人些,加上相貌也是极好的,吸引了不少少年的视线。
“不出来还不知道,原来我已经老了。”御莲秋低低地抱怨,她不敢责怪大王将她年岁拖大了,连抱怨都软弱透着委屈。御霜琦有些心软,便安慰道:“哪里老了?我们莲秋一出现,那些公子的视线可是全过来了。”
“那些人起码有一半是在看姐姐呢。”御莲秋小声说,故意转开视线避开那些目光,却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去留意。
“姐姐老了,哪及得上莲秋青春逼人。”看着御莲秋的模样御霜琦忍不住笑,余光留意到魏子羽脸色有些难看,不由笑得更开心几分,心中有略有些不忍,走到最近的桃树边去折枝上的桃花。魏子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好一会才发现御霜琦的动作,急忙来帮忙,御霜琦却已折了下来,原来是一朵逼得紧紧的花苞。
“送你。”御霜琦将花苞塞进魏子羽手中,也不多说,转过身去掩住笑容。御莲秋看着魏子羽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呆傻表情更是笑得更放肆,这还不够,上前挽了御霜琦的胳膊,两人凑到一起不知说些什么,边说边笑。
魏子羽确实好一会才明白过来,笑了笑,无比欣慰,御霜琦的心比他想象的还要软,这也更坚定了他要保护御霜琦不让她受到伤害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