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地狱，却是比地狱更坚硬地板。嘉翊随着那人一同下坠，听到耳畔压抑的呻吟声才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被皇甫冽牢牢的抱在怀里才避免了摔在地板上，本应该属于自己的疼痛都毫无保留的转移到了皇甫冽身上。见他半天不说话，扭在一起的眉头让嘉翊心头一震刺痛。赶紧从他身上挪开减轻重量，担心在黑色眼眸里弥漫润红了眼眶，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他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要救这么笨的他，为什么……
    皇甫冽从先前的晕眩中渐渐清醒过来，后背已经麻木了，感觉被摇晃着，那个孺软稚气的声音在耳边飘啊飘就像梦里的呢喃，
    “哥，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一串啜泣之后，几滴液体落在手背上，他哭了？……想要看清他的模样，皇甫冽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模糊的脸，可是自己的眼镜也跟着一同摔了出去，可恶！手胡乱摸索着，碰到那只冰凉的手，紧紧的握住，
    “该死的！别哭了！”
    终于听到他对他说话了，嘉翊心头一喜，哽咽愈发明显，抽泣的肩膀不住颤抖，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摔倒哪了？要不我去把白肖叫过来。”
    握住他手不放，皇甫冽感受着来自于他身上的颤栗害的他越发觉得浑身都痛。
     “不用，你扶我起来。”
     嘉翊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扶起皇甫冽让他靠着自己，看着他惨白着脸眼泪扑簌簌的像断了线的珠子。
     “对不起……”
     不记得他说了多少个‘对不起’，多的都记不清，心烦意燥，
     “好了，不是让你别哭了吗？！我又不是死了。”他的本能出卖了灵魂，让他在那一秒奋不顾身的替他受了罪，这已经够让他心烦意燥了。然后又见到他跪坐在面前哭得跟个泪人儿似地，让他后背的痛连接着胸口一起作痛。
     嘉翊不停的用手背抹着眼泪，就是止不住，不想再惹他生气了，他从此都会乖乖听他的话，不会在埋怨他对他的冷言冷语。
     让他不准哭他就胡乱的抹着眼泪，一遍又一遍，擦的脸都红了，哪个男孩子像他这样拥有这么多泪水，真怀疑他是不是水做的。叹了口气，真是败给他了。他只是为他做了这么一点事，他就哭得稀里哗啦，难道他忘记了之前对他种种的冷嘲热讽？他是个傻瓜吗？是吧……不然怎么能哭得比他还痛。伸出手，拇指拭去眼角不断淌出的液体，一场大雪开始融化，在眼底，在心里，在冰封的灵魂深处，
     “摔的是我，你怎么哭得比我还难过。”
     “……”
     “你在哭，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
     “不听话的家伙。”
     ……一个凑身向前，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嘉翊湿润的脸庞，舌尖轻柔的舔舐着眼泪，咸咸的，苦涩的，眼帘，脸庞，唇角，每一片湿润的地方他都想将他吻干，留下干燥的香气。触碰到软软的粉唇，婆娑着，试探着，然后含住，仔细的品尝着里面的芬芳，就像喝着他煮的牛奶咖啡，香甜可口。记得上次，他也吻了他，然后让他做了他的专属佣人，这次他在他怀里温顺的像只猫咪，生涩的配合着自己。被自己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皇甫冽依依不舍的松开，看着他，
     “不反抗了？”
     摇头。
     “不怕我？”
     还是摇着头。
     ……许久，他才开口说话，被吻过的唇还残留着湿润，望着皇甫冽的眼睛却是清澈如星辰流泻。
     “……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皇甫冽以为自己叱咤风云十年，心脏早就练就的麻木，可是今晚，他心动了，原来，他的心还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