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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的夜也倍显凄凉,寺院里面正好是做晚课的时候,一个人站立在枫树旁,看着叶落下来,一扬手让枫叶落入了自己的掌心上。
“落叶归根,施主让它随缘而去吧”一个年迈的和尚从里面出来,看着那个决然的青年说道,青年将手中的叶子转了几圈,将它丢到地上。
“随缘?它只是片叶子,何来缘这一说?“青年瞥了一眼殷红的叶子问道。
“万物都有缘起缘灭的时刻,只是他的缘,只有它知,树知“老人笑着,青年不屑一顾的切了一声,但没做反驳。
“施主也是尘缘未尽之人,想必多多少少了解它的感受“老人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而是低头看着那片被风儿带着打圈的叶子,青年摸了摸树干说道。
“你说缘起缘灭,那我现在将这棵树打断,便是它缘灭之时?“老和尚笑着回道。
“或许,但也说不定那它缘起之时“青年看着树若有所思的想着这席话,没有再次妄作评论,一瓶清酒,两个杯子青年拿着这些东西上了房檐,坐在瓦房上方,为两个杯子都倒上了酒,看着做完晚课的和尚纷纷从屋子里面出来,像是察觉了什么似的,他突然拿起另一个酒杯,往一个方向射去,叮咣,一声脆响杯子破了酒也洒了。
“余肆倾!”他一字一顿的说道,说的很慢像是要从这名字里面品出什么来,那个青衣男子站在风口,在酒杯飞去的一刻身子微侧,躲过了杯子,手背在后头,那面纱后面是若隐若现的微笑,看着同样面容的那个人他有些晃神,这种自负的笑不是那个只会对着自己傻笑的余肆倾会表现出来的。
“孽”男子嘴微启,最终还是改了称呼。
“是我,有幸见得教主尊容“语气平淡生疏,绝不是余肆倾会对他说的话,这让他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但此时他站了起来,回了他一个邪魅的笑容。
“你是过来送死?“宫竹将剑抽了出来,一个箭步就闪在了余肆倾的面前,但是余肆倾却没动,那蓝色的眼眸带着异样的色彩,里面蕴含的不知是何种感情,眼眸如此近距离的贴近自己,像是毒在蛊惑着他,宫竹猛然回神,觉得这距离太过恐怖往后退去,却没想到那人将他的剑缠住,不让他进也不让他退。终于……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真不怕我一剑杀了你!“宫竹暴怒的吼道,余肆倾将手松开,从背后拿出那把宝剑,剑出了剑鞘便再也掩饰不住它的异彩。余肆倾将剑递过去,但换来的却是宫竹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知道,你恨孽,但余肆倾真的爱你啊,这是他为你而铸的剑,起码他想死在这把剑下”他说的话很真切,让宫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拿起那把剑,寒光乍现,轻如蝉羽,光是看就能知道是吧好剑,余肆倾闭着眼风带动他的衣裳,那是依然赴死的样子。
“就当做为这把剑开刃”他终于看清余肆倾他那蓝色的萤眸中带着的那丝不舍,可有不敢接近与他的悲哀,然后就闭上眼睛,风依旧再吹,一人拿着剑不知如何是好,一人洒脱自然,闭着眼睛有着毅然决然之势。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剑还是没有下来,其实他早就知道,若是宫竹真动得了手,不会等到他送剑上去在动手,刚来的时候自己就变成两半了,所以他才如此淡定,但是现在他不淡定了,他担心宫竹待会真的犹豫不决把自己咔了。
“……”又过了半响,余肆倾实在忍不住了,索性装作虚弱的样子,往宫竹那方向倒去,宫竹连忙丢剑,接住余肆倾。
“余肆倾?”他轻拍余肆倾的脸颊,又摸了摸他的脉门,顿时脸色白了不少,虽然倒下去是假的,但是余肆倾身体虚弱可是真的,连忙将他抱起往室内带。
“大师快点,快过来看看“一阵暖流让余肆倾知道自己到了室内,把余肆倾激动的都快哭了,终于在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如此大动干戈的上演催人泪下虽然带点狗血的剧情,反正终于感动宫竹了,你妹,会一点轻功就被喜欢的人拿剑指着,他容易吗?!一个苍老的手在自己心口摸了两下,又试探了一下脉门后说道。
“严重缺血,又受了风寒,身体虚弱是一定的,他好像还吃了些不得了的药,要到恢复估计还需时日,不过也不算太大的毛病”终于最后一句话稳住了宫竹的心,余肆倾能很明显的听到宫竹吐了口气的声音,过了一会就听到关门的声音,余肆倾才缓缓假装睁眼。
“宫竹?”余肆倾有点惊异,他以为宫竹会跟着空智大师一起走的,结果却没想到居然就这样的陪在自己身边,安静的自己都没发现他就在自己身旁。
“你没事吧?“见余肆倾醒来,宫竹俯下身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心房猛击像是要跳出来一般,不知是因为风寒恶劣了,还是太激动了。他不怕死的抓住了宫竹的手,另一只手绕到了宫竹的腰间,一使力宫竹没有防备也没敢对个病患出手,就这样被余肆倾搂在怀里,余肆倾似乎还没满足,他浅浅一笑,手轻轻拂过宫竹的唇,带着魅惑的笑容让宫竹一时间失神,余肆倾像是醉了,因为只有醉了他才敢就这样的拉着宫竹做他想做的事情,唇与唇对碰,宫竹又被他的举动吓得一愣,但余肆倾却没这份知觉,舌头起开宫竹的牙齿,往里面滑入,带着满足和温柔的味道宫竹才发觉自己被吻了,看着那蓝色的眸子,心中跳动加剧,闭着眼睛感受那份热烈的感情,直到两只菜鸟终于快没气了才停了下来。
“我爱你,即便这只是梦“余肆倾带着一丝惨笑的说道,他怕宫竹生气,就假装当做自己在做梦,好让宫竹知道自己即使在梦中还是如此想着他,房内暖意十足,余肆倾又‘吃饱喝足‘自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在他旁边的人却一脸复杂的看着他,那白皙的手轻轻擦过自己刚被吻过的唇。
前些日子的苦肉计代价是在太大,尤其对于这种曾经呆在21世纪的花儿,所以余肆倾躺在床上偶尔苏醒也只是躺在床上不愿起来,然后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这一躺竟在床上呆了两天,当他再次迷迷糊糊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清晨,清晨有些微凉,而这天屋内又有来回不停的脚步声,让他不得不醒。
“怎么回事?他怎么还不醒?”这声音一听便知道是宫竹的,想起就是余肆倾留在他身边的时候也未必能听到这种急躁而不安的声音,心情大好,于是打算在睡一会,空智大师笑了笑,带着一丝苍老而和蔼的声音说道。
“余公子前几日气血微弱,又感了风寒,虽然生命无碍,不过老衲还是觉得保险起见……”突然声音嘎然而止,宫竹皱了皱眉头,先前与白道同行却没能保住冷月门于是本来黑白两道本来关系不好的情况下决裂了,这几日特地听从父亲沈若思的大张旗鼓摆架来到少林,明里是以示友好特来道歉云云,暗里是暗示那些白道的愤慨之徒都闭上嘴,没看到少林寺还与魔教如此交好吗?
“宫竹~”尉迟一愣,能明显发现他身子一震,有些急切的转过头去看到脸色还未好转的余肆倾,但很快又恢复原状,冷漠的说道。
“余公子醒的真是时候,在下正好要回教去,看来还来得及别过”余肆倾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宫主,他快搞不清情况了,什么回教?不带他吗!看着宫主转身真的要走,余肆倾才急了,连忙下床。
“宫竹,我和你一起回去“宫主走在门口一顿,然后转头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跟我回去干什么?余公子怕是比我这个教主还忙才是!”余肆倾微皱着眉头,他不懂宫竹什么意思,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因为宫竹打开门,外面站着的不是宫竹的贴身侍卫,而是……离锘的暗卫,余肆倾动了动唇却没说话,因为他不知该从那里开始解释,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宫竹看着身后的余肆倾,眸子暗了暗最终还是离开了房间。
“宫竹!”看着宫竹打算离开余肆倾连忙赶上去,却被寺院的方丈拦了下来。
“施主身子还虚,不可吹冷风”虚你妹的虚!他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却发现他根本离不开这儿,空智大师抓着他的手他是挣不开的,他冷静的转头看向空智大师,那老人只是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施主,凡是要循序渐进,不可强来”余肆倾抿着唇没在多言,只是转身回到床上。
“那老衲就不再打扰施主了”门被合上,余肆倾坐在床上用手枕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一连睡了这么久现在是想睡也睡不着了。
“有陈臻的消息了吗?”余肆倾手一挥对外面问道,外面像是迟疑了一会有人推门进来。
“是,先生平安,现在万崖谷下正在往帝都赶”余肆倾略微颔首,那人也就鞠了个躬消失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