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萍水相逢  第四十六章 船舞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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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龙舟盛会,还有那么丰厚的彩头,自然这小镇上往来的江湖人士自然不少,并且功夫不弱的人也有许多。
    江湖人多的地方,总是容易产生口角,争斗,因此路上的行人对于钱宝德跟聂尧之间的比试,并没有抱多大的恐惧,有急事的人绕道走了,没事干的人竟然有那么几个人留下来围观,并且还大声叫好。
    只不过这场比试的时间真的很短,不过短短五十招,聂尧就又一次地让钱宝德相信了自己打不过他的这件事实。
    动作停了下来,聂尧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被围观,表情越发的不爽起来,虽然钱宝德在聂尧面前常常是不知死活的,但是这种时候他也知道珍惜小命,立刻从地上翻身起来,抓住聂尧的胳膊,爽朗地喊着借过借过,就把聂尧拖出了人群包围圈,快速离去了。
    看着被人紧紧抓住的胳膊,聂尧心情好了起来。
    两人跑了一段路,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巷子停了下来,忽然钱宝德大声道:
    “喂你看那个是不是小鱼!”说着钱宝德就又要拽着聂尧走。
    一辆马车缓缓驶过,一个面容清秀,身材姣好的女子露出面貌来,姑娘面带三分娇憨,东张西望地似乎在等什么人,很快,她等的人出现了,是个蛮可爱的少年,跟那姑娘倒是般配,二人都脸颊红红,互相说了些什么就携手走了。
    “嘁!有伴儿了啊!”钱宝德不无遗憾地说。
    然后钱宝德着扇子的手就被人扭到后背,单膝被人用脚踩着,实在也是使不上力气,而聂尧下手又每个轻重,捏住他的手越发用力,疼得钱宝德大声求饶:
    “我知道错了!疼疼!要断了断了!”
    聂尧没好气地看着钱宝德,明显是故意夸张的,但是看着他皱成一团的脸,聂尧还是松手把人放开来了。
    身上的桎梏一松,钱宝德忙站好了将扇子插在腰间,就去检查自己的手腕。
    “你看啊!都红了!”钱宝德控诉地说,“冷面冷口冷心的冰块,死人脸,榆木脑袋,任务狂魔。”
    钱宝德因为手臂弯曲的关系,丝绸的衣袖滑落,白皙的臂膀就这样露了出来,手腕很明显的红印,让聂尧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炙热,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往昔的冷淡。
    把视线从钱宝德的臂膀上挪开,聂尧面无表情地问:“于是呢?你现在打算怎么找小鱼?大人明明说的是他们朝着大安去了,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在这个地方逗留?”
    “啊,这个嘛,你看啊,小鱼还小么,这样的小孩子难得碰见这么大的盛事,自然是要留下来玩的嘛!”钱宝德越说到后来越理直气壮,简直就好像确有其事一样了。
    聂尧白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倒是看着人群移动的方向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去热闹的地方去看看好了。”
    “好啊好啊!”钱宝德笑得特别开心。
    聂尧心底悄悄叹了口气,率先朝前走了。
    二人一直跟着人群走,终于走到了港口这边,今天的港口上,停泊许多形形色色的船,大小皆有,每艘船上都悬挂着一面旗帜,从岸上看煞是壮观。这些船都是整齐地排列在岸边,只不过与平时不同,这些船的船头都是朝内,而船尾靠岸。
    自然,最引人注意的,则是那些船船头集中的方向,在宽阔的河道上,有一艘巨大的木板船,船上的巨帆被收了起来,四周的插满了大旗,每一面旗帜下面,都站着一个手拿红缨枪的护卫。
    船头被布置的非常大气,那上面站着一行人,为首是五个男人,皆是富贵万钧之相,光是站在那边就有种叫人热血沸腾的感觉。
    那五人自然是桑梓三省五会的五位当家:南方九龙会当家,曹青云;南方盐帮当家,韩琮;西北金鼎会当家,王怀申;东北兴泽会当家,李元昌;东北跑马帮当家,黄玉。
    在这五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他们随行的家仆,家仆们的装束都是统一好了的,倒是一眼就能区分出来。
    聂尧跟钱宝德熬不容易挤过重重人群到了岸边的时候,刚刚好,大船上的鼓手们开始动作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如重锤一般落在每个人的心头,若是有些内功的人,便会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血翻涌。
    无论是怎样的乐器,无论演奏怎样的乐曲,只有这一锤子的鼓声,永远是最能够撼动人心的。
    随着鼓点变得密集,那些整齐排列的船都开始活动了起来,像是有根无形的绳子串联着一般,这些船无论怎么动,都会排出一条线来,或直或曲,一切都显得那么整齐有序。
    很快,鼓点又躁动起来,那些船突然就乱了,从一条线变成了无数个点,神奇的是,无论这些船怎么动,都不会发生碰撞,并且看起来还会非常的美。
    美,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这就是这一年一度的龙舟盛会开场必备的项目:船舞。
    当鼓点到达一个高度的时候,内力少逊一点的人不得不运气抵抗,所有的船忽然就集中了起来,一字排开足足排了无派,大大小小的船也分开来,陈列在了大船的面前,在鼓点达到最高的时候,故事忽然就戛然而止,连一点余韵肉都没有剩下,船全部都静止了。
    整个空气凝固了有足足十秒的时间,忽然人们开始躁动起来,进而爆发出来了热烈的欢呼声,振聋发聩。
    聂尧看着身侧跟着老百姓一起欢呼的钱宝德,嘴角微微朝上,又回转过去看水面上的船。虽然外表看上去依然很冷静,但是只有聂尧自己知道,他的心脏,到现在还在鼓动着。
    忽然胸口一紧,聂尧忙低头,就看到刚刚还在欢呼的钱宝德正趴在自己的心口上,一侧的耳朵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钱宝德忽然抬起头来,冲着聂尧笑:
    “嘿嘿嘿嘿,你的心脏跳的好快哦。”
    聂尧忙把他还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挪开,一脸严肃道:“不许胡闹。”
    钱宝德坏笑了一下,继续看水面上的表演。
    这个时候,站在上层船舱上的特别席位上的孔策、余于诺二人也都被刚刚的船舞给震惊了,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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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解一下:特意查了一下古时候的时间单位,发现“秒”是古代单位,所以不要误解哦。
    《律历志》载,秒为古时间单位,秒以下为“忽”;如何换算,书上没说清楚,只说:“‘秒’如芒这样细;‘忽’如最细的蜘蛛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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