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时空轮回云若暖,留待此身不负卿 第033章 误中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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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刘表轻松笑道:“前些日子玄德击退夏侯惇,功劳甚大,不知玄德可愿亲自去樊城驻军,加强防守?”
刘备起身,拱手行礼:“既是景升兄之命,备焉有不从之理?备今日就令人着手准备,明日动身。”
喔,看来博望一战让刘备在荆州的声望和人气指数飙升,取得刘表信任,让大家都认识到刘备不仅名头大,能量也确实很大。
“嗯……”刘表赞许的看着刘备,突然将双手埋于身后,低头叹气:“几个月前寄给袁谭、袁尚的书信,内容是劝他们和睦相处,同心协力对抗曹操,然信至今未有回音,不知何故?”
蔡瑁答道:“如今北方战乱频繁,说不定送出去的信被有心人截取了……”
我听及此,差点没笑出声来,要知道刘表算是个向来说话不算数的人,时间长了,他的话就会被别人当成空气。袁谭、袁尚鉴于刘表此前答应与袁绍夹击曹操却没有一点实际行动,吸取教训,即使两人意见分歧大到了用刀剑的地步,用手指头想也知道他们对刘表的态度会出奇的一致,就当刘表是空气,两人依旧打得难分难解。不过蔡瑁表面上恭恭敬敬服服帖帖,可从刚才说话的语气明显看得出来他相当不服气,对刘表更加信任刘备一事不满,怀恨在心。
我看着身旁独自喝酒的赵云,发现他正看着对面的蔡薇出神,我棱了他一眼,撇过头,不去看他们,自顾吃着东西。算了,我哪有什么资格去指责这种场景?赵云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去管他啊……
正思索间,赵云推了推我,道:“八月,你好像有心事?”
“呃……没有。”我稍稍有些讶异,道:“那个,蔡姑娘伤势好了些吗?”
“嗯,抹了药,已经好了大半。云认为既然是我自己救了她就应该负责帮她治好伤。”
“话说她是怎么受伤的?”
“哦,她是跟我一起诈败引诱夏侯惇的,当时为了逼真效果,她迎战夏侯惇,结果被刺了几枪。”
“这么说来,她也是为你受伤的咯?”
“你为什么这么想?”
“啊,没为什么,女人的直觉。”胡乱应答着,我继续埋头抓零食。
这时刘表回到座位上,举盏高喊:“古人云,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诸位久历四方,今汉室垂危,奸臣窃命,纵观天下人物,不知何人能承兴汉大业?”
又来……我都看了N次现场版的青梅煮酒论英雄,都已无力吐槽了,刘表居然还能兴致勃勃的进行这每天必备节目,我是彻底的、相当的无语了……
蒯越应道:“陈元龙机敏高爽,博览载籍,雅有文艺。年少之时便有扶世济民之志。在广陵一带广施仁德,明审赏罚,治政有方,民畏爱之,又在匡琦大破孙策,主公认为此人乃安天下兴大汉之英雄否?”
这时,一个文官反驳道:“陈元龙不过湖海之士,豪气不除。”
哎,怎么觉得这句话很熟悉?我细细打量那人,他身高约一米七,额宽眉深,鼻梁微扁,一身灰黑官服,头戴红缨蝉翼冠。我悄悄询问赵云那人名字,心中的疑云骤然散去,他不就是那个吕布帐下谋士,在吕布死后投奔刘表的许汜么?
不待蒯越回答,刘备正色对刘表问道:“许君之论是或非?”
“呃……这……”刘表被这问题给弄傻眼了,愣了好半天才答道:“想要说不对,可许君乃荆州善士,不应该说假话。想要说是,可元龙先生名扬天下,颇有操行,亦不可论断。”
我就知道,刘表这“和事老”的名号不是吹出来的,他说的话不得罪人又能两边讨好,从某一方面来说,是很高明的政治手腕。
刘备不去评判刘表的话是或非,狭眯着眼,转而询问许汜:“君言元龙先生豪气不除,确有其事?可否举例说明?”
哎,怎么刘备的眼神带着火光,是我的错觉么?这一刻,我实在读不懂主公的表情。
听得许汜如开了闸的洪水般委屈的倾诉伤心事:“当年遭逢战乱路过下邳遇见元龙,可是他……竟然如此傲慢无礼,毫无待客之道。他一直不搭理我的话,目中无人,径自上大床去睡觉,回房之前就对我说一句话,便是要我睡小床去。大伙都来评评理,陈登是不是豪气不除?”
刘备鄙夷轻蔑的看着许汜,眼中的怒火喷涌而出:“许君徒有国士之名,现今天下大乱,帝主失色,备希望许君忧国忘家,有救世为民之念。然而许君求田问舍,言无可采,是元龙先生所忌讳的,他何故要与你说话?换做是我,便直接睡百尺高楼上,让许君睡在地上,哪会只是大床与小床的分别?”
一番话说得许汜膛目结舌无言以对尴尬不已,黯然退去。想来他定是以为刘备会帮自己说话安慰受伤的心灵,没料到遭到如此训斥。刘备深明大义,毫不做作,性情中人,敢于当面指责别人,不像某个好好先生只会空谈无为,这才是有雄心壮志且一直努力奋斗的乱世英雄刘备!
刘表为了打破许汜的尴尬,将此言论当做笑话,放声哈哈大笑,随后又谈论别的人物。不过,刘备没有再说一句话,只一人喝酒,看起来闷闷不乐心事重重。
好不容易将醉酒的刘备扶回房间,正要叫甘倩打些热水来,刘备却喝令道:“拿孝服来!”
张飞满腹狐疑,睁大铜铃眼,直问:“大哥,这又没有死人,穿孝服是要祭奠谁啊?”
貌似张飞触了逆鳞,刘备不依不饶大吼:“不要多问!叫你去就去,记得拿些供果来,备要祭拜元龙!”
祭拜元龙?这意思是陈登陈元龙已死?是那个吃生鱼片吃多了得寄生虫病而死的陈登?看刘备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而且……我还是头一次见刘备如此愤怒。难怪许汜说陈登的不是刘备会如此训斥,难怪刘备会有那样我读不懂的眼神……
“好!大哥莫急,俺老张这就去准备。”张飞果然最听刘备的话,没几下子就将一应物品准备齐全。
为了不让陈登已死的消息传开,刘备在自己房间里进行简单的祭祀。刘备将香炉摆在一张桌上,在香炉周围布上供果,再点三炷香,插在香炉上。刘备跪在桌前,我、赵云、关羽、张飞侍立一旁,静静聆听刘备的倾诉。
“若元龙文武胆志,当求之于古耳,造次难得比也。今日月若驰,备老将至矣,而功业不建,旦夕深痛于心。元龙世济忠义,英才俊逸,心高志洁,智深虑广,天下知名,鲜有及也。昔赵高执柄,吕后专政,董卓暴国,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今曹操专制朝命,威福由己,无令无德,僄狡锋侠,好乱乐祸,乘资跋扈,肆行酷烈,割剥元元,残贤害善,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更有徐州陶恭祖之殇。闻民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乱尚未厌,复欲兴之,上讨国贼,下安黎庶。虽痛哉惜哉陈元龙,不得实现报国之志,但依然有有识之士夙夜辛劳,故备不能消心沉志。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而沃熛炭,何愁不能消灭国贼,复兴大汉?望早日了却心愿,以谢元龙!”
宴席结束,眼看夕阳已完全没入山头,晚霞的火红已经褪去,黑幕已高高挂起,星星一闪一闪的发出亮晶晶的光。月亮由原本的暗淡透明渐渐变得明亮耀眼。月光给庭院、给矗立的树木、给黑夜拢上一层薄薄的纱,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我站在荷花池边,想起一首自己最喜欢的曲子,便借着口琴吹奏起来。
口琴飘出的旋律宛如凤鸣,悠远长眠,令人陶醉。伴随着黑夜,伴随着星星月亮,旋律飘扬,如亘古之音,渺渺凄凄。
这首曲子,叫《星之所在》。
吹奏完毕,我长长的叹气,抚着手中的口琴。这口琴是放在电脑包里面随我一起穿越过来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吹奏它了。
正要往回走时,一黑影出现在我面前,看他身形纤弱,应该是一女子。我顿时错愕,刚要张口问她是什么人时,她却狠狠一掌打在我胸口,我猝不及防,刹那间重心不稳往池塘倒去。由于池塘护墙本就矮,我扑通一声便掉进池塘中,重重砸到一株荷花上,随即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水流传遍全身,我不由缩起身子,但池塘的水一股股灌入口鼻,我呛得十分难受,想张口喊救命却喊不出来,直觉身子越来越重直往下沉,岸上充斥着讥讽的笑声。谁,是谁跟我有仇要置我于死地啊?是那个梦中的神秘女子吗?不,不对,声音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