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时空轮回云若暖,留待此身不负卿 第026章 穿越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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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回来后,我脑袋空空如也,昏昏沉沉,都没有说话,而赵云亦没有多问。而我由于心情郁闷的原因,病倒了,感觉整个身子都非常沉重,感冒流鼻涕,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似的,大夫开了好多药也不见起色,只是延缓病情。这天,我感觉身子终于舒服了些,在玲珑的搀扶下上街走动。
想起安世高说的话,我心里就堵得慌,忍不住想落下眼泪。为什么老天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我?我一辈子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二十一世纪,我的家,回不去了!那个时代终将成为记忆,终将在梦里思念,终将……如烟般抹去,不复存在……三世纪,容不下二十一世纪的杂质,我注定要融入三世纪的生活。
一个人走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我嘴里轻轻念叨着:“清水荡漾芙蓉芳,花开绿叶自凝香,飞雪飘蓬冰封梦,平云风歌铃音唱。”
唉,就算吟诵不缅怀愁绪的诗歌,心里依旧不平静。安世高的话历历在目,恍如昨天,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已成历史……
我正行走于街道中央,丝毫没注意突然慌张四散避让的人群,丝毫没注意迎面飞驰而来的马……
“啊……吁……”马上之人迅速勒紧马缰。只差几公分的距离,我就要和马儿亲密接触了……不,是被马蹄踩为肉酱……
抬头一望,马上之人一身绛红衣袍,腰系宝蓝凤丝带,他眉清目秀,鼻梁挺直,丰神俊朗,一看就知是富贵人家。
“对不起,姑娘没受伤吧?”马上之人关切问道。
“没事。”
“在下有急事要去见父亲,适才险些伤着姑娘,就此赔罪!姑娘可否留下住址,好让在下登门赔礼?”
“没必要……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我冷冷说道。一说到赔礼,无非就是给人钱财以示友好顺便收买人心,我就是比较讨厌这种富二代,讨厌只会游手好闲的公子哥!
“在下刘琦,敢问姑娘芳名?”这位公子哥丝毫不在意我的态度,反而依旧是温和的语气,不过,我总有一股莫名的即视感……他说他叫刘琦?
“呃……”这回我是彻底无语了,他……居然是刘表的儿子刘琦?
为了不让刘备和刘琦结仇,我只好抱拳行礼,陪着笑脸:“方才是我没注意,对不起,还望刘公子海涵!我一没受伤二没病痛,刘公子无需如此客气,就此别过!”说完立即转身走开,避让这不速之客。
刘琦也没多说什么,两腿一夹马腹,赶往太守府去了。
我接着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看相算命,百发百中。天灵地灵,神仙祝福。万事万灵,福泰安康。左家占星,不容错过。”
一阵吆喝声传入耳中,洪亮明贯。
呃……算命师……打广告打的不错……不过,我讨厌这些用迷信来骗人的伎俩。
正当我要避开这个瘟神的时候,那个算命师如鬼魅般站在我面前。
“你……”我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这个算命师风尘仆仆,体型削瘦,筋骨突出,额宽眉细,褐色眼眸散发锐利的光芒。他身着灰黑长袍,手执檀木旗帜,黑边白底布帆上写着“鬼谷真人”几个大字,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这位公子,别急。让某来看看。”说着说着这个算命师就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又掐指细算,还颇像活佛济公的样子。本来我想将他骗人手段数落一番,却对上他锐利的目光,便将要说的话咽回肚里。
“哎呀!公子的身份可不简单!”算命师面色一变,突然叫道,又把我吓得差点丢了魂魄。
“哦?你知道?说来听听!”我强装镇定,笑道。
“啧啧,公子其实是女人吧?”算命师乐呵呵的说着。
“切,我还以为你知道什么呢,原来不过是个江湖小骗子,没意思!”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哎,姑娘等等!姑娘你并非凡人!将来定会大有作为!”
我忍不住大笑:“哈哈哈……我不是凡人?难道我还是神仙不成?”
算命师走到我跟前,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姑娘既不是三界之内,亦非五行之中,姑娘乃一荒魂罢了!”
“什么?荒魂?荒……魂?”好熟悉的词语,荒魂,是说我是个死人?
算命师点点头,一脸神秘:“姑娘来自未来时空,亦是实验失败品。”
“嗯?你……居然知道我是穿越过来的?你究竟是谁?说那么多一堆我听不懂又似曾相识的东西究竟目的为何?”我的心跳猛的加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涌上来,颤抖地指着算命师大吼。
“荒魂,也就是无法轮回之灵魂。人有三魂七魄,少了一魂哪怕是一魄也都是不完整之灵魂,也就无法轮回转生,故称之为荒魂。虽说姑娘一魂一魄都未曾丢失,但来到异时空,却是未来时空之人所做实验之失败品,因而姑娘乃一荒魂耳。敢问姑娘穿越来此之前,是否感到一阵金光包围?”
我疑惑的点点头。
算命师捊捊胡子,正色道:“实验失败,姑娘早已是死人,一个灵魂而已,没有肉身,你不过是附在另一个人身上而已。”
宛如晴天霹雳,原本前所未有的恐惧蔓延全身,我不由浑身颤栗,连呼吸也渐渐困难。原来……呵呵,我竟是实验品,我竟是……原本就死的……更可笑的是,我居然是荒魂,无法轮回往生。我再也无法回到二十一世纪了……
“哈哈哈……”我兀自大笑起来:“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我怎么可能是个死人?根本就不可能!要骗人换点新的伎俩好吧?”
“在下不敢欺瞒姑娘,事实却是如此,姑娘也是应一人心愿而生,不然你也不会重新拥有肉体,你和他注定结缘,只因姑娘身份奇特,命数多舛,故而在下冒天谴之险相告。姑娘不信,在下亦不强求,只劝姑娘一句,命既天定,无可强求;缘分渺渺,运由心牵。”
“乱七八糟,什么荒魂,什么应心愿而生……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胡话吗?”我紧握双拳,冷冷道。
“只要姑娘知晓在下姓名,定会相信在下所言。”
“什么?那……你……究竟是谁?”
“在下姓左名慈,字元放,道号‘鬼谷真人’,乃天山华曦城掌门。”
左慈……他……竟是掷杯戏曹操的左慈!那个拥有神秘法术的神仙左慈!
等我反应过来,算命师早就化作烟尘消失了!路过的行人不约而同向我投来诧异不解的目光。
我万分尴尬,忙避开群众的视线,拉着玲珑飞也似的逃离。
不知不觉走进一栋楼前,灯火辉煌,高楼林立,那是……我家所在的大楼!我正想往那奔去,却听见一阵呼声。
“两位,请节哀,林小姐已经不在了……没有呼吸了……”
仔细一看,一群身着警服的人围着一对夫妇,四周还有一群围观的人们。
“不……不可能……我的菱儿不会这么狠心……不可能……”
“节哀吧……菱儿如果在天上看见我们如此,定会难过的。我们应该让他在天上开开心心的,将来转世能有个好的命运……”
“菱儿……菱儿……呜呜呜……”
“莫哭……我们祝福菱儿,一路走好……”
这到底是怎么了?那是……爸爸妈妈为什么在哭?为什么?
我想挤进警察包围爸爸妈妈的圈子中,当我上前要推开他们时,却发现自己全身透明,穿过他们的身体,待我回过神来,已经走进圈子。难道,我真的是个魂魄而已?而这个肉身,却是虚的?
快速扫视四周,却见地上有一大块血迹,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躺在血泊中,不时耳边传来人们感叹惋惜的声音。
难道,血泊中的尸体……是我?
不……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死?我怎么可能会死?我明明好好的活着啊!我明明站在这里,没缺胳膊断腿,好好的啊!为什么大家都看不到我?为什么爸爸妈妈看不到我?我这不是回家了吗?
我一咬牙,跑到爸爸妈妈身旁,张开双臂,抱紧他们……
以为幸福可以抱住,以为就此可以回家,但……为什么一点触感都没有?为什么我还是穿过了爸爸妈妈的身体?我真的只剩下魂魄了么?
“爸爸妈妈,我在这啊!”我用尽平生力气破口大喊,一直喊一直喊,直到嗓子快被撕裂……
可是,依旧没有人回应我……为什么大家都没感到我的存在?
“砰”的一声,我重重的往后砸到地上。
全身像散了架似的疼……连心,也被撕开了……疼得快没知觉了……这就是心痛的感觉么?这就是崩溃的感觉么?
哈哈哈,真的有感觉,这不是幻境,这不是梦!
蓦然,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我倚着地板,硬撑着自己不要昏过去,不要昏过去……因为,爸爸妈妈还在那等我回去……
但……我好累……快支持不住了……
努力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睛,高楼大厦不见了,爸爸妈妈不见了,警察不见了,连倒在血泊中的血肉模糊的尸体也不见了……
那……这里是哪里?
一栋木屋呈现在眼前,精致古朴,一条道路直通往闹市。而我,正倒在木屋栅栏前,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滴在脸上,滴在身上,滴在心里……
我挣扎着爬起来,使劲拍拍额头,颤颤巍巍的远离那个木屋。
不知什么时候,天早已灰蒙蒙的一片,太阳躲进黑压压的云里,一片黯然浮于眼眸,掩去了那曾今有过的梦。雨,孤独地坠落,没有蜻蜓的伴舞,没有风儿的指引,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无声地飘洒在枯枝败叶上,淋湿了地、淋湿了房、淋湿了树。在凄凉秋瑟的细雨中行走,寂寞是指尖的凉和心底的痛,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朦胧了我的双眼?滴滴细雨映入眼帘,唤起了那不曾有过的痛。天皱起了愁眉,一声呜咽也极为壮烈,我顶着一片心酸,听那雨水哭泣的音,任雨飘洒肩头,任泪纵横面容,只是不想把心,放在刀的尖口,以为这样可以摆脱忧伤。冷冷的空气,瑟瑟的风,如刀般划出深入骨髓的口子,留下一辈子都愈合不了的伤痕。
现在,我该去哪里?这里还是三国时代,还在荆州,我该何去何从?我只不过是个躯壳而已,借着别人身体而没进入轮回的灵魂而已……
高大威严的城门赫然立在眼前,或许,我该离开襄阳,找个僻静之地,斩断红尘,隐居逍遥……
我寻了个墙角坐下,双臂抱膝,将头埋进双臂,紧抿嘴唇,任由雨水随风飘洒……
心,已经空了,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人,果然是孤独的……就让泪水,带走我的孤独吧……
“小姐,快回去吧,您这么淋着雨对身体没有好处啊!”玲珑在一旁焦急的哭喊。
我任她如何拉扯也不会动弹,哪怕这倾盆暴雨已将我淋得通透彻底。
“小姐可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啊,赵将军看到了会伤心的……”
“呵呵,他会伤心?他会为了我伤心?我都已经那么主动了他还是对我无动于衷,那样的他会为我伤心?你也不想想,他是身怀理想,一心为国的将军,他怎会将这种儿女私情放在心上?他对感情确实是榆木疙瘩,但我都那样了他还什么都感觉不到?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我真的再也受不了了!我不要,不要再这样下去啊……”
蓦然,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八月,怎么了?”
我缓缓抬起头,俊美无瑕的脸庞,漆黑深邃的双眸,一身银白铠甲……只是,他全身已被淋透,雨水毫不客气的从他头发流下,在鬓角汇合,在下巴汇合,形成如波涛般的流势,直冲而下……
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要看我落魄的样子?为什么不让我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那一刻,我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