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惑鸢出了房门，袖吾快速换上了白色纱衣，又看了看床上摆着的超短裤，终究是穿上了。
    让袖吾意外的是，出门的时候惑鸢看见了她一身装束，却只是礼貌性地赞赏了一句。
    也许，是她不知道惑鸢心里的苦涩，这样的示好，只是会让惑鸢无法放手罢了。
    那天的早餐，鸢一直抱怨着袖吾吃得太少难怪长得像豆芽，又感叹袖吾长相身材不符合性格，明明就该是个娇俏姑娘却偏生要做闲散女强人，袖吾却是有些不能接受白衬衫女生到白衬衫小姐的巨大跨越。
    后来的一整天，两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女强人彻底做了回孩子，游乐园水族博物馆什么的都去逛了一趟，夜晚来临的时候袖吾都快累趴下了，但惑鸢不放她回校。
    “还有我们的烛光晚餐呢？”
    看着惑鸢期待的眼，袖吾想要逃避，却挣不开惑鸢抓住她手臂不容反抗的力量。
    “我很累了。”
    袖吾不敢看惑鸢，那双妩媚的眼里会有怎样的失落她知道。
    “就这一次，一次，陪陪我……”
    惑鸢等了许久不见袖吾点头或摇头，只好狠心拉着袖吾到了一早订好座位的情侣餐厅，袖吾以为她们的动作一定会引来众人观望，挣扎的力气大了些，惑鸢却凑到她耳边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这里是不会有人歧视我们的。”
    袖吾稍微移开了身体，避开了惑鸢进一步亲密动作，等到惑鸢放弃了她抬头，这才发现餐厅里坐着的全是同性伴侣，偶尔几个单身的也是肆意打量着同性，袖吾终于乖乖地被惑鸢拉到了居中的位置坐下。
    等到袖吾终于意识到不对的时候，餐厅的灯光已经全灭，朦胧黑夜中播放着一首抒情感伤的英文歌，是她最喜欢的《情人的眼泪》，她依稀记得是某次心情不好对惑鸢提过，仅此一次。
    袖吾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失控，因为那个印在唇上满含深情的浅吻，还有那句耳边的呢喃，“我喜欢你，是你的玩笑打破了我隐藏心事的门，所以，就把今晚当做是一个补偿我的梦好吗？”
    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餐厅里的人都举着一杯饮料对着袖吾，她愣愣地看着饮料里浸泡着的殷红似血的玫瑰花瓣，终究接过了惑鸢递过来的酒，酒里也浸泡着玫瑰花瓣，袖吾吸了一口气，浓浓的酒味，她知道那杯酒一定酒精度很高，但还是对着众人举杯致意，然后在惑鸢的注视下仰头喝了个精光。
    “袖吾，谢谢！”如此说着，惑鸢倾身抱住了袖吾，却只是如此，再无半分逾越，她很清楚，袖吾身体不好，一般是不沾酒的，能得袖吾一次甘愿，她已经满足。
    那天晚上她们是怎样吃了一顿烛光晚餐，又是怎样在朦胧夜色中迷糊了心智，袖吾不记得，她只记得自己傻傻答应了惑鸢的邀请，在惑鸢的搀扶下去了惑鸢的家，在她之前，只有惑鸢一个人住的屋子。
    袖吾依稀记得惑鸢弯腰，灼热的唇靠近她最为敏感的耳后，轻声呢喃着，“在你之前只有我一个人的家，在你留宿一夜之后，你能陪我住到永远吗？”
    太过敏感了，以至于几乎是在惑鸢把话说完的同时，袖吾便酥软了半边身子倒在了惑鸢的身上，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袖吾不记得了。
    真的……不记得了，大概，也就是她躺上了惑鸢家里那张散发着清香的床，鼻尖充盈着和惑鸢身上一样的气息，最终在惑鸢怀里沉沉睡了一天……仅仅是这样吧，再无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