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韩江雪和萧琦儿之恋(上篇)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6742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写到韩江雪和萧琦儿这段恋情,心里感慨颇多,这段故事在本书中不占主体,前后衔接不上有些对不起读者老师,所以想重新编排一下情节,算是本书中的一段插曲吧)
韩江雪和萧琦儿之恋(上篇)
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严冬,他怎能忘记?漫天飞雪的天际下那一影娇红。
痴情切切,恨意绵绵,那凄婉无助的眼神,那凄厉绝望的一声喊:“小雪!——”。
寒风苦雪,血染红装,血溅落皑皑白雪,痴痴傻傻的芳心还能有多少挚爱的热血可流?
当那颗芳心渐弱,当那抹娇红愈冷,他又在何方?
想去帮她理一理泼墨般的乱发,想去帮她抹落娇颜上的白雪,想把她紧紧搂在怀中用身体把她冰冷的娇躯韫暖,没有机会,哪怕是能触到她的手,那也是老天对他的眷顾。
他怎么能忘却?又如何能忘?
朦纱已化为瀑布,虎目中热泪滚眶而出。
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怎忍回眸?
韩江雪最难忘怀的就是和萧琦儿在一起的童年时光,韩江雪和她同龄,小时候就手牵着手满山乱跑,长大了居然红着脸故意的避开对方,是害羞?还是害怕?青梅竹马,耳鬓厮磨,怎能不互相萌生爱意?
女孩儿十六岁就要急着嫁人了,两个人都已经十六岁,韩江雪从母亲那里得到的消息居然让他痛不欲生,萧琦儿要嫁给大哥,因为这是韩,萧两家定就的娃娃亲,自定亲那日起,萧琦儿就已经是自己的大嫂了,这无疑是天降噩耗,韩江雪和萧琦儿谁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韩江雪想不通,他问母亲:“为什么定亲的不是我?”母亲回答的很干脆:“因为你大哥是韩家的长子!”
韩江雪没有再多说半句,发疯一般冲出母亲的房间,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黑暗的,黑得伸手不见天日,已经没有什么理由让他再继续留在那里,他要离开,带着父亲留给自己的金剑和“金剑决”,决定要走就永远不会再回来。
当他走出自己房门的时候,一个幽怨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底:“小雪!你要走吗?”
韩江雪没勇气回头,因为他不想把萧琦儿痛苦的眼神永远留在心底,他也不能说话,因为他怕自己狠不下心肠斩断情丝,萧琦儿怎会舍得让他走?
她娇柔的身子早已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玉臂死死地用力搂着他的腰际,她不放手,而他却一定要走。
萧琦儿悲声恹恹:“小雪!带我一起走,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韩江雪心神具乱,思想痛苦的挣扎,他要那样做吗?她已经是自己的嫂嫂,自己怎么可能做出那等有悖人伦的事情?
他只能选择逃避,狠心的,无情的,毅然决然的,甩脱萧琦儿柔软的香躯,萧琦儿的娇躯愈加弱不禁风,她瘫倒在尘埃,韩江雪的身影在她悲痛欲绝的喊声中消失于视野。
没有人回答她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他的身影,风依旧萧萧残起,残起惨淡的浮云,掩没日落余辉最后的一抹天际,萧琦儿的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
韩江雪从此便成了孤高清傲,桀骜不驯的江湖浪子,他嗜武成狂,嗜酒成癖,五年后,他不仅成了大名鼎鼎的“仙山金剑雪夜寒江金剑仙”而且还成了地地道道的一个酒鬼。
五年的时光似乎什么都已经过去,过去了是否就证明已经忘却?他不会去想什么时候再回“幽冥谷”,可是又不能不回,因为有人捎来消息,说母亲已经病入膏荒,为人之子,没有理由犹豫半分,于是他义无反顾的重回到伤心复地。
他以为母亲真的重病,但没有,母亲身体依然康泰。
他以为萧琦儿已经和大哥成亲,但也没有,萧琦儿誓死不从。
无奈韩老夫人只能用假消息把韩江雪诳回,她要让韩江雪当着萧琦儿的面说出一句绝情的话,让萧琦儿断去痴情,就似万把尖刀一把又一把的轮流的刺入自己的心脏,当着苦等着自己,痴爱着自己,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说一句绝情的话,他怎么能忍心?
那无非似是自己拿着刀去刺穿爱人的心脏,他宁可刺自己,千刀,万刀,甚至于把自己粉骨碎身。
母亲泛白的银发满怀期待恳求的眼神含着老泪望着他,韩江雪又一次冲出母亲的房间,萧琦儿就在不远的风中俏然伫立,楚楚迷人,楚楚可怜。
泼墨的长发乱掩着她消瘦苍白的娇颜,薄薄无血的香唇,轻含着几颗发丝,似百合花的花瓣,颤巍巍的已有凝露悄然划过花心,那双美丽迷人的大眼,幽怨的似个永远都做不完的梦——
不仅是五年来做不完的梦,而且这一生一世,甚至来生来世都让他永远都做不完的梦。
梦里凄风惨惨,梦里细雨霏霏。清泉汇成小溪,小溪流向瀑布,瀑布飞流直下——
还是那声凄怨,颤碎心弦——
还是那声呼唤,揉扯肝肠——
还是那句泣语,痛彻心扉——
“小雪,带我走吧!不要把一个人留在这里。”
同样的一句话,五年前说过的话,苦等了五年誓死不嫁就为了这一句曾经说过的话?
痴情的女人是不是很傻?
五年前的希望到了现在还可能继续是希望吗?
如果再一次失望,她是否还会再继续等下去?
两个本来很近的人,如今已经咫尺如天涯,一座冰山隔在他们面前,一座万仞玄冰般的大山,把他们彻底的隔开,有谁能把它融化?
最终,希望还是变成了失望,韩江雪是不是真的对她说了一句绝情的话?
他还是说了,没有太多,简简单单,两个字,虽然仅仅两个字,对萧琦儿来说,就像已经把她丢进了那万仞玄冰之中,她被彻底的冻僵。
韩江雪走在她身边淡淡的说道:“大嫂!”
声音冷冷,表情冷冷,居然都没有看她一眼,没有停留半步,便无情的从她身边穿过,连擦肩的机会都没给。
韩江雪的身影已经消失,只有萧琦儿一人孤零娇小的身影,依旧痴痴地呆立在风中——
大喜之日,“幽冥谷”披红挂彩,喜气洋洋,鞭炮齐鸣,鼓乐喧天。
是谁一个人默默躲在一边忍受着这一阵阵刺耳的喧哗,香醇的美酒霎时已经苦得不堪入口,他一定要喝,合着摧肠的鼓乐,合着主婚人那一声喝喊,天地已经拜下,眼泪早已成河。
天上飘着飞雪,心里流着冷血,喝到腹中的酒似是已经聚成了冰渣,他全身都冷的似个冻僵的冰人,一颗心彻底已经凉透,她真的成了自己的大嫂,白雪皑皑的天际,已灰蒙蒙的一片。
他想钻进雪里被厚厚的埋上那样耳边清静,心也会一样清静,但雪还没有把他埋上便被一双温暖的小手唤起,他大叫着“琦儿!”眼前跪着娇小可人的妹妹韩小玉,满面泪水已经冻得妹妹俏脸冰红,她心疼怜爱的看着满身是雪乱发蓬松的二哥,用力的泣声喊道:“二哥!你该醒醒了,你把她忘了吧!——”
那怎么可能是一句简单的“忘”字就能了却?
暮晚严冬,冷风愈加凛冽,门庭悬挂的一盏盏大红纱灯就似一个个魔鬼的眼睛,幽幽闪闪,在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又似一张张血盆大口要把自己身心撕成碎末,一块块吞噬掉。他又去找酒,他要喝,拼命的喝,他要把自己活活的醉死——
小玉阻止不了他,只能跪在雪地伤心的哭泣,凛凛的寒风凄荡着小玉的哭声,韩江雪已顾不到,也已听不到,他四处找酒,见酒就喝,不管那是什么酒,哪怕是已经被人下了毒药,他也一样喝进腹中——
他踉踉跄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喝了许多酒,但他心里清楚,那绝对是自己的房间,没有披红挂彩却怎么有个新娘子坐在他的床边?
韩江雪转身欲出便早已被萧琦儿扑到怀中抱紧,依是那句凄怨的语声:“小雪!带我走吧!我们远远的离开这里,我不想嫁给大哥,除非我死。”
韩江雪在挣脱,他身上很冷,他不敢靠近她,也不敢去看她,萧琦儿不怕他身上的冷雪,也不在乎他心里的冷血,她似是要用心把他捂暖:“我盼着你能来找我,把我从喜堂带走,你——竟然真的忍心让我去和他拜堂成亲?你竟然真的忍心叫我一声大嫂,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死在你的面前?”
韩江雪居然真的又一次把她推倒,又似五年前一样绝情,而且居然又叫了一声:“大嫂!你已经和大哥拜过堂,你已经是我的大嫂!”
萧琦儿的心已经彻底凉透,她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走,那就唯有一条路,于是在惨淡的昏灯下,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短剑,她会把自己那颗痴痴傻傻的芳心里的热血彻底释放,那样一切忧伤,一切情结,一切烦恼就会瞬间随着香消玉殒荡散如烟。
韩江雪不会让她做傻事,他一定会阻止,剑被打落,她已被韩江雪抱住,韩江雪的目光倏然变得火热,整个身躯也变得火热,他热血上涌,心潮激荡,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眼前已经一片虚幻——
他不知自己饮的酒中已经真的被人下了奇毒,而那绝不是普通的毒药,也不是一种,除了有一种慢性的驱功散外还有一种折磨全身奇经八脉痛苦奇痒的蛊毒,另外还有迷春散,韩江雪中了毒,首先发作的是春药,而且还在这一时间发作,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
此时的韩江雪已经完全的丧失心智,他似变了一个人,就算没有那种毒药,谁也控制不了对自己深爱的女人多年痴情的释放,所以他重重的吻在萧琦儿花瓣般的香唇上,萧琦儿娇躯软绵绵的绝不会反抗,她任由心爱的人抱在怀中热烈的,疯狂的亲吻,她已经全然融化在爱河里,她已经醉了,痴痴的醉了,韩江雪已经把她抱上牙床,淡淡的烛灯被熄灭,只留下一缕袅然飘起的烛烟——
次日凌晨,韩江雪惊起,头大了一倍,因为他看见萧琦儿端庄秀丽的坐在自己的床边,温柔婉约,羞涩红颜,他就像看见了魔鬼野兽一般蹿到门边,他忙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声音颤栗:“你——怎么在这里?”
萧琦儿又扑到他近前说了一句比看到魔鬼还要可怕的话:“你忘了自己做过什么吗?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再也不能抛下我,带我一起走吧!”
韩江雪的头几欲炸开,他发疯一般推开她,双眼已血贯瞳仁,他绝不相信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他大吼着,用头猛撞房门,萧琦儿泪已成河,心如冰激:“原来你不是真心对我?原来是你酒后失心?你把我当作什么?——”
韩江雪已经没机会申辩,他也申辩不出什么,门口已经聚集了一群人。
韩江风的脸色不用说就能知道那该有多么难看,铁青,青寒,寒紫,他全身都在颤抖,厉声如鬼:“畜生!——家门不幸,居然出了你这样禽兽不如的畜生,你居然——”
韩江雪跪在他面前哀声道:“大哥!你杀了我吧!”
韩江风倏地拔出长剑,指向他的咽喉,萧琦儿扑过来紧抱着韩江雪哭诉道:“大哥!不关小雪的事,都是我的错,要杀就先杀我吧!”
韩江风的手在剧烈颤抖,血眼已经爆出杀机,这样的事换做是谁都难以接受,身后有人在叹息,有人在谩骂,有人在可惜!每一句话无疑都似利刃刺透韩江风的心窝,他恶狠狠的道:“那我就成全你!”
他猛地一把拉起萧琦儿的手回身折出房外,韩江雪手持金剑直追出去,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持着剑追出,或许是出于本能,本能的对自己深爱的女人天性的一种保护意识。
“十大杀神”已经各自拔出剑挡在他身前——
凌晨,寒风凛凛,飞雪飘零,皑皑白雪上留下萧琦儿一抹娇红的身影,在韩江风的拉扯下,似是寒风中虚飘弱舞的一绫红绸,又似一朵欲即飘零的牡丹迎风起落于凄冷的天雪之间。
她被拖瘫在雪地,长发遍染霜白,泪水已在花颜玉靥处结成冰凌,冰肌如雪的玉璧颈间,灌满寒霜冻雪,凄绝的哀声传入韩江雪的耳畔:“大哥!求求你,放过小雪吧!求你放他下山吧!是我一个人的错,让我一个人承担吧。”
韩江风不理,继续拖扯着她的娇弱的身躯向“无情涯”边靠近——
韩江雪大声喝出:“把琦儿还给我!把我的女人还给我!——”
他猛然挥剑疾出,冲出一条血路,追至无情涯边,十大杀神皆畏惧他的剑法精绝犀利,不敢冒然进犯,韩江风气得已经迷失了心性怒喝一声:“杀无赦!”
十大杀神立时围拢过来,挡住了韩江雪的去路,飞雪寒风,无情涯边,一场血战——
萧琦儿清楚的听见韩江雪的喊声,她露出欣慰幸福的笑意,等了多年,只为这一夜温存,只为这一句承允,自己是他的女人,自己已经是他的女人,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她倾情叫着:“小雪!你走吧!不要管我!你快走——”
韩江雪虽然腹内痛楚,力不从心,但此时已是满腔悲忿血脉愤张一股无形的力量支撑下,他就似漫天飞雪中的一条蛟龙,盘旋飞舞在十大杀神的重重剑雨,森森剑浪中,他大叫“琦儿!等着我!我带你走!我一定带你走!”
萧琦儿脸上的笑容更加迷人,梦幻般的眼睛流着泪,流着滚烫的热泪,热的已把冰溶化,她仿佛又看见了春暖花开,骄阳似火的季节,足够了,一切已经足够,她知道今生无缘,就一定会有来世,她也知道韩江雪就算拼死也不会把自己丢下,她不想让心爱的人死在这里,所以那把短剑又被她握在手中,没有人猜到她的心思,也没有人看见她的动作,更没有人去阻止——
凄婉的叫声回荡风中“小雪——”
短剑刺入痴痴傻傻的芳心,爱的热血终于被她释放。
萧琦儿娇躯瘫倒在雪中,鲜红的衣袂,殷红的热血和刺眼的白雪相映下竟是那么锥心刺骨,残彻心弦。
韩江雪如五雷轰顶,万箭穿心,手一滞金剑便被人“铮!”地击落,他霎时万念俱灰,向慕容啸尘的剑尖合身冲去,饶是慕容啸尘收手奇快,也没避免被刺穿了软肋,他又一跃而起,想冲到萧琦儿的身畔,就是死他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但没有这个可能,几把剑一齐刺向他身后,就在这时,慕容啸尘才飞起一脚把他踹落无情涯下,他落下涯的瞬间听到妹妹韩小玉凄厉的叫声“二哥——”
那喊声合着萧琦儿的那声“小雪!”在他下落悬崖的瞬间回旋在漫天飞雪的无情涯上空,永远萦绕在他的耳畔,然后便是一片黑暗——
等他醒来时,已经离开“幽冥谷”百里之遥,慕容啸尘在他身边悉心照顾他的伤势,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全身功力,他已经是个弱不禁风的半废之人,他问慕容啸尘萧琦儿的事情,慕容啸尘不答,他又问为什么救他?慕容啸尘仍然不语。
他心怀仇恨,觉得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阴害自己,他要报仇,便从慕容啸尘那里不辞而别,一到如今,和慕容啸尘再次重逢,感慨万千,但不想他又重提旧事,而且还是这等伤心彻骨的旧事,他仰天叹道:“老大!你何苦又重提此事?你何苦不让我放下?”
慕容啸尘的声音在风中传来:“你如今当真的放下了吗?”
韩江雪苦笑:“你让我怎么能放得下!”
慕容啸尘的声音从夜风中隐隐又至:“那我最后再对你说一句话,最后一句。”
韩江雪气噎哽喉颤声道:“老大!你说!”
慕容啸尘声音不大,却铿锵有骨,落地有声:“你听好!萧琦儿还没死!”
**********
幽冥谷
去“幽冥谷”的路,韩江雪再熟悉不过,每次走到这条路上,都会有不同的心情,过去的逝若云烟,他早已忘却,他要想的是现在,每一时,每一刻,每一个瞬间。
所以他的脚步竟如此的轻松快捷,就像他那颗激越中跳动不止的心,那颗心在向往、盼望、期待和萧琦儿重逢的时刻,生死二十年,恍如两世为人,许得三生盟誓,倩影如昔,伊人如是,下辈子!心梦之中的人,还是你!
云飞和师父韩江雪被慕容啸尘带进幽冥谷腹地,望着一别二十余年的“幽冥谷”,韩江雪心潮翻滚,一阵酸涩,风萍聚散,物是人非,一石一木,尽染沧桑,又耐何岁月如梭,无情荏苒,风刀催面,鬓染残霜?
苦短人生,悠悠一世,谁又能真正的挣脱冷暖纷纭,难堪之境?扬眉笑问,一主沉浮!
韩江风就坐在那颗梧桐树下,他的脸上木然无觉,或许他还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之中,或许在等待着即将发生的让人揪痛的那一幕,一个和自己拜过堂的女人和自己的弟弟之间究竟是何等复杂纠结的关系,发生这样难堪的事情,又是谁的过错?
韩江雪已经迈步进入院中,云飞紧跟在他身后。
左右数十名青衣死士分立两排,韩江风的身后站着十大杀神中的九位,楚云仇,南宫羽雁已及骆洪熙均都在内,没有人说话,只能暗暗送个眼神,云飞微微点头会意。
韩江雪已经走近,韩江风没有抬头,沉默中气氛凝重紧张,“幽冥谷”霎时变成真正的幽冥鬼城。
云飞四下环顾,唯独不见萧浪的身影,“一剑穿心”此时又在何处暗穿心肠?
韩江雪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算是问候吗?“我来了”三个字,竟没有加上“回”字?可以来,也可以回来,为何能来却不能回?
韩江风蓦地起身,神情冷淡,但眼中却暗暗流溢着痛苦和难耐。
“琦儿还住在她自己的房间,你应该记得在哪里!”
韩江风话刚出口,韩江雪狮子一般回身冲出人群直奔后院,云飞跟了过去。
韩江风没有动,脸色更加青寒。
********
萧琦儿的房间韩江雪再熟悉不过,越接近她的住处,韩江雪的心就越加狂跳不止,他的手心已经冒出汗珠。
萧琦儿的房门外摆满各色的鲜花,斗艳争奇,花香四溢,深秋季节哪里来的鲜花?
因为萧琦儿自小就喜欢花,所以就算是飞雪飘零的严冬季节韩江风也会想尽办法从南方运来鲜花摆在她的房中,萧琦儿的房里始终都充满醉人的花香。
韩江雪又闻到了萧琦儿房中的花香,那味道,那感觉,那种沁然如酒的心醉,只能在自己的梦中出现,此时莫非又在梦中?
韩江雪真的如似梦中,脚步已经飘然无感,眼神已经迷离涣散,他整个人已经痴了,房门就在眼前,他已经伸出手轻轻慢慢的推开,熟悉的花香迎面扑来,沁醉心脾,一张摆满鲜花的流苏锦帐檀木床边背坐着一个清丽的身影,韩江雪已经呆住。
一袭淡绿的衣裙映衬在花影中,一双玉手正轻捏着一朵紫墨色的幽兰慢慢插在泼墨般的长发间,花蕊娇艳欲滴,随着她的动作在微微颤动,一朵、两朵、三朵——
五颜六色的花已经插满发间,鲜花娇艳,人岂不是更美?
韩江雪痴痴的凝望,他不能出声,他怕梦被惊醒。
萧琦儿慢慢侧过身,韩江雪心头猛地一跳,因为他又看见了萧琦儿那双凄美迷人梦一般的眼眸,他怎会不熟悉?那双大眼就是他一生永远都做不完的梦——
萧琦儿不再往头上插花,回身抱起一个布包,放在怀里,慢慢轻声的哼着,脸上露出奇怪的笑意,接着笑出声来,韩江雪身子一震,呆在那里——
那笑声怎会是温柔腼腆的萧琦儿发出来的?那笑声怎会是正常人笑出来的声音?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