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豪气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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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在电火石光的瞬间发生,从程总管出手到云飞后倒拔剑几乎就用了眨了两下眼睛的时间,程总管就已经侧身疾退,而且发出绝望的叫声,斗室中的四个人还没弄清发生什么事?程总管庞大的身躯已经向后倒来,而且是飞着倒来,站在他身后的是那个倒霉的胖子无劫,他正手捂流着血水的大嘴,低头在吐,程总管便已经到了,“扑通!”一声重重的砸在他身上,两人一起摔在墙角,胖子无劫几乎都没机会叫出来,他肥胖的身子就似乎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他嘴里的血水也越来越多,几乎成了河。
小侯爷惊叫一声忙掩藏在渡海的身后,因为他已经清楚的看见云飞手持着泛着紫气磷辉的宝剑威风凛凛的站在面前——
渡海老眼圆睁惊呼一声:“紫玉青虹!——”
他不能不惊呼,因为云飞刚刚明明还空着手,但此时手中居然多了一把剑,而且不是普通的剑,是失踪江湖十年之久的绝世宝剑“紫玉青虹”。而且是只出一招,程总管就已经落败。他扭头去看程总管,程总管的胸前从下到上被豁开了个二尺余长的口子,但他居然没有死,而且“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胖子无劫没有起来。
火光下程总管的胸前金鳞爆闪,他居然穿着一件“金丝铠甲”,这件宝贝不知救了他多少次性命,这一次是最险的一次,因为“金丝铠甲”几乎已被“紫玉青虹”的利刃刮破,他隐隐的感觉胸腹奇痛无比,他站起身,手摸着腹部,心在颤,手在抖,腿也不住的哆嗦。
云飞没有停,接着出手,而且出手如电,手中的剑化作一道紫色的匹练,紫气盘空,火光中,整间斗室霎间全变成紫色,第二式“一剑封喉”倏然施出,剑挟风雷带着隐隐嗡鸣,向程总管的咽喉扫到,现在轮到程总管躲了,而且他只能躲,没有别的选择,斗室很小,躲到那里最安全?铁栏后面,关囚犯的铁栏后面,程总管顾不得许多,身躯侧纵已蹿入栏中,紧接着一阵金戈交鸣之声,铁栏被剑割成碎屑,四下飞落,同时斗室中的灯火全息,紫气隐去,霎时一片漆黑,漆黑后就是一片宁静,死一般的宁静,呼吸,心跳几乎都已经停止。
云飞已经在斗室口消失——
他已经按原路飞快的返回,那个微弱的声音又传入耳骨——
“你救的人不在这里,马上出府。”
云飞这才听出这声音居然是那样熟悉,惊喜的小声道:“师傅!原来是您!您在哪?”
师傅的声音道:“为师用的是‘传音入密’,为师就在你前面。”
云飞脚步不停,喜道:“师傅!您如何得知弟子要来此救人?”
“那日听到你和你姐姐谈话才知原来侯府里居然有个早就该救出的人。”
云飞道:“师傅!弟子本来想告诉您的,可是,这两天都不见您,所以——”
“因为程总管把人秘密移出了侯府,所以为师就跟了出去。”
云飞喜道:“师傅!那您一定知道武叔叔在哪?”
“先别提这些,为师多年前身中剧毒,如今不能施展武功帮你御敌,你只能靠自己的力量闯出侯府,你能做到吗?”
云飞坚定的道:“能!师傅!我足够强大!”
“好!”师傅的声音刚落,云飞的眼前便已出现一个亮光,那是星月之光,虽然暗淡,但在云飞的眼里那就是一片夺目的光海,暗牢出口有个身影一闪即逝,清凉凉的夜风已经吹进云飞的鼻孔,云飞的热血已沸满胸膛,他倏如闪电一跃而出——
月色凄迷,夜,依然静,风吹来,爽爽的,空气呼入,新新的,爽得舒心惬然,新得豪情奔放。
云飞手紧握了一下“紫玉青虹”,仰头深深一吸,英气勃勃,自信满满,全身霎时已充满了力量,他觉得自己不仅强大,而且已经长大,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他身形一纵,便以掠上半空,然后很轻松的飞跃过一大片荷花池,单脚在荷叶上轻点一下,便又驰过水面上的九曲迴桥,接着再纵又上了岸边的行廊顶脊,最后轻飘飘的落在后花园左近的一重院落的房顶,一重院落就有十几间房子,云飞踏瓦飘飞纵跃过这院的天井,便又来至又一重院落,他熟知路径自知已离府门不远,但奇怪的是侯府内居然无人,身后的程总管一干人也没见动静追来,云飞正自狐疑间,前面倏地闪出一个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一袭青衣,怀抱宝剑,长发半掩着那张酷脸,淡月寒辉下,他就似一个诡异的幽灵。
“一剑穿心”萧浪。
云飞倏地止住脚步,轻叹了一声,笑道:“萧兄!这么晚不休息还有闲情逸致在此赏月?”
萧浪果然抬着头,他也果然在看月,那轮弯如玉钩的残月,就像是一颗已经残缺了的心,心残了一定很痛苦,所以他的声音冷郁中似也已夹着痛苦,他道:“我说过,不要拿着武器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萧浪止住了话,同时转过了身,透过发丝的眼眸更加凄寒犀利。
云飞把手中的剑掂了掂笑道:“可现在明明是你拿着武器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挡着我的路。”
萧浪道:“就在你出房间的那时起,我就已经在这里等你。”
云飞一怔道:“原来你在监视我?你也早就知道我会去地牢救人,也早就知道程总管他们有埋伏,但你就那么肯定我能活着从那里出来,如果我被他们抓了,或是杀了,你岂不是要白等?”
萧浪回答得很干脆:“那就算我倒霉!”
云飞禁不住又笑:“究竟是我倒霉还是你倒霉?”
萧浪道:“杀不了你那就是我倒霉!”
云飞道:“为什么你非杀我不可,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成为朋友?”
萧浪道:“永远都不能,因为,你是我的敌人!”
云飞道:“可你曾经帮过我,那日我劫了刺客,你不仅没插手,而且我知道扮作刺客引程总管他们出府的人也是你,就凭这一点我对你真的不能当作敌人来看。”
萧浪道:“我那天帮的不是你,以后我也不可能再做这样的傻事。”
云飞轻叹一声道:“我知道你是因为瑶姐姐,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可能有误会——”
萧浪突然道:“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提她!”他顿了顿,声音加杂着苦涩,就像是吃了满嘴的黄莲后苦的说不出话,但一定还要把话说出来,所以那种感觉真的很苦,他道:“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就算不能携手一生,还能作师兄妹,就算不能作师兄妹还可以成为陌路人,就算不能是陌路人也不能当作不信任的敌人,可她偏偏把我当成最后面的那种。”
云飞心里在苦叹:“她绝对没有把你当作敌人,总有一天我会让她当面给你解释清楚。”
萧浪苦笑道:“无需解释,不相信的人就是敌人!除了敌人,我永远都不会和她再有任何关系。”
云飞的心突然好凉,他能理解面前这个男人的心境,在自己一心爱恋的女人眼中,没有信任,被避而远之,淡然的,冷漠的,淡淡的比清茶还要淡的就是水,冷冷的比水还要冷的就在那里再加一块冰,千年寒冰,这是暗恋的,单相思的男人生命中最大的悲哀,尤其像萧浪这样内向孤僻,冷冰冰不善于表达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心里都会埋藏着一种傲气,傲骨,傲心——
这样的男人爱起来一定是彻骨,狠起来也一定会入髓,不能继续爱,那只能变成恨,爱之深恨之切。
云飞也苦笑道:“如果瑶姐姐把救她爹爹的事告诉萧兄,那萧兄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叛离‘幽冥鬼教’拼死也会把人给救出来,我知道萧兄一定是那样的人,如果那样,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面对面的站着,而是,并肩站在一起。”
萧浪冷冷的道:“没有那个机会了,拔剑吧!”他说罢“欻!”地一声龙吟那把“穿心血”泛着凄月的寒辉拔出剑鞘,清秋月冷,剑光更寒,萧浪郁酷的眼神也霎时寒冷如冰,青衣荡摆,杀气浓浓。
云飞知道此战无可避免,他也拔出了剑,月色中“紫玉青虹”泛着紫粼粼的微光弹鞘而出,一团紫色的流云轻雾在剑身来回滚动,剑已出鞘,吟声未绝,环音荡耳,余绕秋风。
萧浪盯着云飞手中的剑好久,轻哼一声,倏然出手,快剑穿心,泛引寒光,剑身颤着微鸣,似一道疾闪,电火霹燃,向云飞当胸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