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不可触及的伤(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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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是中午时分,由于是相向而睡,眼睛一睁就能看到莫宁鸢熟悉的脸,许是睡得特别安稳,莫宁鸢的脸上呈现一种淡淡的微笑,看到这里,心里有一种久违的幸福的感觉,原来,我想要的幸福只是可以天天看到这样的莫宁鸢吧。
我是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莫宁鸢了?大概已经有半年了吧?时间过得真久,摇摇头,我再一次将莫宁鸢摇醒,这里毕竟不是学校,而我住的也不是单间,所以,时间久了影响也不好。
这次,莫宁鸢再也没有露出惺忪的睡眼,相反,澄澈的双瞳里显示着她的小恶作剧,我想,她是醒了好久了吧。
“起来了,别装了。”我无奈的笑笑,就好像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不……”,莫宁鸢将声调拖得老长,然后一只手不自觉的在我的腰上移动,我为她孩子气的举动逗乐了。
“停……”,本来淡笑着的我,随着她移动的位置而开始僵硬身体。
“我不……”,还是这样孩子气的奶声奶气的声音,可是这一次,我却不能再纵容她,有些伤,是不可以触及的,纵然之前我愿意让她去触摸,但不代表随时……
随着她移动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内心的恐惧却也越来越强烈,于是,我索性将空在外面的一只手伸进被子里,狠狠的将她的手抽开,力道大得让自己都觉得恐怖。
“亲爱的,你……”,也许是被我突然的力气吓到了,莫宁鸢有点不知所措。
“没事。”发现自己的行为有点过激,我淡淡的说道。
“你怎么了嘛亲爱的?”莫宁鸢的语气里还透着点点害怕。
“真的没事,有机会告诉你吧!”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可是,现在发现,原来,有些伤,不是刻意的去忘记就一定会不存在的,只是,时间久了,会不再刻意的去想起。
“你现在就告诉我好不?”莫宁鸢的眼眸时闪烁着点点星光。
“现在不是时候。”眼光飘向窗外,我又想起那个黑夜的小巷。
“亲爱的……”,回头看着莫宁鸢澄澈的双眼,我记得有一次,我曾经在莫宁鸢睡着的时候将她的手放在了那条丑陋的疤痕上,我以为,那时的她,就会知道我的身上应该是有故事的,现在看来,不知是莫宁鸢的单纯,还是我想得太多了。
也许,该是把这些事告诉她的时候了,不然,我要将自己折磨到什么时候?
“你真的想听吗?”我试探着问她。
“嗯。”她点着头。
“好吧,你听着。”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轻轻的放在那道疤痕上,我能感觉到莫宁鸢的轻颤。
“亲爱的……”。
“嘘,别说话,听我说……”将示指放在双唇上,我示意莫宁鸢噤声。
“那是发生在我读第一个高中高考那年的事…………”,缓缓的说着除杨梅和她的家人知道外的事情,我的目光随着记忆飘向那黑暗的小巷,声音随着记忆里的恐惧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双手紧紧的抓住莫宁鸢的双手,我想在她的身上找到一点依靠,就像当初我借酒精麻醉自己一样………
**************
下午的时候医生允许我出院了,本来就没什么事,我在心里腹诽到,被人吻都会吻进医院,说出去实在是会让人笑话的。
我不知道现实究竟要如何的折磨人,我以为,莫宁鸢在吻了我之后至少会给我一个解释,或者该为这半年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做个解释,可是,看着她依然和别人谈笑风生的样子,依然晚上在楼梯口接电话的幸福样子,心里就止不住的心疼,或许我真的变了,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
圣诞节过后不久便是元旦,元旦节一过,每个大学生又该好好的兴奋一场了,可不是吗?像我们这样的大学生活,真的是在浪费生命。
我婉言谢绝了学校要我为元旦晚会跳舞的邀请,我只想在这最后的时刻再好好的努力一把,从骨子里来说,我是个不服输的人,更何况,我的好成绩已经保持了整整一年,我不想去因为一些不必要的事而让自己一落千丈,从而成为自己的人生或者整个N大历史上的笑话,更有甚者,跳舞也是为了麻痹自己不让自己去记得那些伤害而已,它……并不是我生活的全部内容……至少现在不是……
心里的亏欠是有的,遗憾还是有的,可是,如果现实想要让你不好过,那你又该如何呢?我没有料到的是,元旦节那天我一直没有见到莫宁鸢的影子,我一直认为我们冰释前嫌之后,她至少该陪我过我们和好后的第一个节日吧。
躲在宿舍里暗自神伤的我放弃了去观看元旦晚会的机会,只是静静的裹着被子,将书本放在床上的小桌上逼迫自己去看,我没有想到的是,在这种压力之下我竟然还能看得进去。
傍晚时分,我接到莫宁鸢发来的短信:亲爱的,晚上七点整,“夜色”见。不见不散。署名是:亲爱的。
我好笑的看着这条短信,一天的不见人影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邀约??
试想想,“夜色”啊,有多遥远了,我有多久没有去过了?貌似这学期就没有去过了吧?那里的老板和老板娘应该都已经忘了我吧?
看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距七点不到一个小时了,迅速的换好衣服,顺带了一条围巾,其实,有时候我都为自己的一些小习惯而感到不解,我很少会围围巾,之所以会顺带,完全是因为之前的一些习惯,因为,莫宁鸢怕冷,而总又不会照顾自己。
我并没有去精心的打扮自己,直觉告诉我,今晚,绝对不会只有我和莫宁鸢两个人,而我,也不该会是今晚的主角。
素颜的我在差一刻钟到七点的时候踏进了“夜色”。
“路佳,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咱们‘夜色’了呢。”刚进门就看见老板娘迎面走来,还笑嘻嘻的和我打招呼,我突然有种怀念的感觉。
“呵呵,老板娘,别来无恙啊,这学期太忙了啊。”许是受了老板娘笑容的感染,我也笑起来和她调侃起来。
“你呀,是该经常来走动走动的嘛,我还以为你不在这里上学了呢。”老板娘嗔怪道。
“没有的嘛,我离开这里又去哪里呢?老板娘,你太会说笑了。”我想,论口才的话我不会差给别人的。
“呵呵,所以嘛,你以后要经常来啊。”
“知道了,不和你聊啦,我朋友们还在里面等着我呢。”随便的结束掉话题,我就直奔曾经最熟悉的包间,我自私的认为,如果莫宁鸢的心里还有我的话,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果然,在我刚踏入包间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音乐声,推开门一看,莫宁鸢握着麦正陶醉的唱着,那神情,真的可以用“忘乎所以”来形容。我被她忘我的样子给迷住了,一时间竟忘了这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小宁,路佳来了。”一个还算干净的男声将我从冒泡的幸福中拉了出来。甩甩自己的脑袋,我才认真的看清了旁边的男生,心脏像是受到无法避免的碰撞般,突然而来的疼痛从胸腔弥漫开来,一股压抑的气息让我喘不过气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第一次看到,却把我当做透明人存在的莫宁鸢的现任男朋友——张页是也。
僵硬在原地的脚步让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是不是打扰到了别人的幸福。
我以为当我在门我听到“你一定要幸福”时,是为我而唱的,可是,现实呢?我真的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一种无助的感觉从脚底开始蔓延。
“亲爱的,你来啦!”莫宁鸢的声音有些激动,却只会让我觉得更加尴尬。
“嗯。”没办法挪动自己的脚步,我依然杵在门口。
“快进来呀,我唱歌给你听。”莫宁鸢扔下麦,跑到我的面前,将我拖进屋里,然后将我按在沙发上,重新拿上麦。
“这首歌,是专为一个人而唱的,我要她知道,这辈子,我的心里只有她,这辈子,你一定要幸福,这辈子,我们一定要相亲相爱。”莫宁鸢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是盯着我的双眼的,而我却不知道这个TA,指的是谁。
只是,当“你一定要幸福”的画面重新播放时,心里压抑的气息再此传来。
“……
你一定要幸福呀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他
送的那些花
还说过一些撕心裂肺的情话
赌一把幸福的筹码
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想起他
……”
莫宁鸢的声音一直都是那么的甜,那么的干净,可是,再一次听到这首歌时,我的眼泪却不可抑制般的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