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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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棵桃树一直不开花,却没有枯萎呢…”
“你想知道?”
“嗯…”
“这是一个…尘封了千年的故事——”
“啊?那会很长么?”
“怎么了?”
“我还要赶去师父那里扫地嘛…”
……
他在那间草屋前坐下,抱剑,不语。
身上冷冽的杀气和嗜血的魄力使得周围的人都退避三分,可却都不敢轻举妄动…
小二壮了壮胆子——
…还是没敢走上前去。
掌柜白了没骨气的小二一眼,径直向他走去——话说其实仔细看他颤抖握拳的双手,就会发现他现在是多么在逞强了…
“这位客官,您…要来点什么?”
掌柜突然的发现自己是不是有点危险,毕竟看他周围散发着诡异的杀气,野兽般的眼神,感觉有些后怕——
他哪像是来吃东西的呀,分明…就是饿了可以自己去捕猎的。但是,有些不安的环顾下自家小店,好像这次轮到这里成为猎物了,不会吧……
他上有八十多岁老母,下有几岁孩童要养,上天不会真的就这么绝情的吧!
突然——
楼上,传来茶盏的破碎声,仿佛那腔有力的掷击声…是故意的。打破了深夜客栈一直的沉寂。
掌柜猛然想到什么,瞪大眼睛,急急忙忙朝着楼上跑去——他的上好青瓷雕砌茶杯啊,那可是花了大价钱哪,他的心肝哟…这些纨绔公子还真是的,怎么能说砸就砸呀。
他感觉颈边冰凉,眼珠溜溜向下看去——呼吸一窒,脚还迈在半空中没有踏出去,空气都冻结在了他鼻腔外,耳边接着响起了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
“谁也别想走。”
他嗜杀地眯了眯眼,“别考验我的耐性。”
掌柜缩着脖子,一脸恐惧地朝刀尖口滑了下去,整个人瘫软地趴在了地上,就差没有尿裤子了……这么想来他还是挺坚强的。
四周纷纷埋头吃饭的人顿住,抬眼对视片刻——
用力一拍桌子,霎时桌身倾塌粉碎,旁边三人立马从暗格里抽出了几柄长剑来,一起围困上去。
他脸色肃杀,平静而麻木,缓缓抽出长剑来。
“杀!”一声喝,绝不容退路!
他血剑在握,手一挥!
首颈分离,血溅三尺,令人胆颤……
其他的人此时再没有了动作,有些畏缩之意——
却不料身后之人猛地一掀桌,抽出剑来就是一刺,行动之快根本始料不及,连自家同伴也是心惊不已!
他眼中浮现出一股嘲弄之意,“自不量力。”声音很是平静,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具有无尽的威慑力!
刺杀的人在最后一刻瞪大了双眼,眼里却不是怨恨,而是担忧……
只是担忧,自己的妻儿…若是知道今日便是永别,他们,该如何活下去啊——
剩下的人都低垂下了头,暗自握紧了拳头,不仅仅想为自家兄弟报仇,不仅仅想的是武林正道,而是——仅仅放不下牵挂着的爱啊……
“你这个魔头…你杀我一家数十口的命,哪里偿来!!”
他咬牙切齿,眼里的仇恨巴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他被众人包围站在中央,冷冷瞥他一眼,似是根本不屑解释。
那个人被他的眼神彻底激怒了,“弟兄们,上!!杀了他,把这个该千刀万剐的人送到地狱去给他们陪葬——”
刀尖口从他颈边划过。血,不可抑制地喷涌而出!!
那一眼,盛满的是不甘……
楼阁上,一淡衫浅衣男子,倚靠门栏,眉间轻蹙,神态是说不出的寂寞。仿佛一眼便是望遍了世间,看透了若百年……
却是放不下,决意如此,不知是难得糊涂,还是执迷不悟——
他站在楼下,抬首,“是你。”这句,不是问话。可语气里却不如以往的冷漠,是熟悉。
他点头,仿佛不闻其中,轻答,“是我。”
趁着他分神这一刻,立在周围的人齐冲上去!!
他不动,闭眼,握剑一扫。
转瞬间,尸横遍地,都是…死不瞑目。
“…公子,公,公子救命啊!!”回过神来,掌柜忽地发现,这里只剩他一人了!!
他一边口齿不清地喊着救命,一边跌跌撞撞朝楼阁上那清雅男子跑去——
一回头,触到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眼里的不尽肆虐——全身冷颤,腿一软,倒在楼梯口,更是用力地向上爬去。
白光闪,剑气凛烈,眼看命悬一线——
楼上,他一拂袖口,一枚泠刀至此脱落,直击剑尖!
“噌”一声,剑一偏,眼看刺在楼板,一个转身停住。
已经吓呆的掌柜眼见那剑就要刺到自己心口的那一刹,疾速被一小巧武器击偏——憋住的气终于顺了下来,两眼一黑,双脚一蹬,晕了过去。
“你又何必杀他呢。”眼中是掩不住的,哀伤。
他把剑收回剑鞘,不发一语。
正抬步要走,却在门外顿住,忽地开口说,“我没杀他们。”
楼上男子垂下眼帘,“我知道。”
他侧了侧头,像是想回过头去看清什么,终究没有……
袭月,若是你——还会像从前那样信我吗…?
他转身,回到一片漆黑中坐下,唇边一声轻叹幽转于耳间。
方殄尽,我要如何才能看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