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此去经年,不知今夕是何年 第十五章 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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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玻璃人儿的府中,一晃就过了好几天。虽说他让我做他的贴身丫头,可我却一次也没再见过他,仍旧是梨花伺候我。那天打梨花的那个凶神恶煞的胖管家给我们分了在这府中西边夹角处,一处小小的别院,那院中只是两进两出的两间厢房,厢房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厨房,在那院中种了几株翠竹,比起我过去所见的竹子味道更加清新浓郁,味道甚为怡人心脾。苑外的匾额上题名为雪香院。这个院落清新雅致,,我一见便喜欢上了这里。梨花还是个冒冒失失的小丫头,做事总是莽莽撞撞的,许是感激上次被打时我对她所给予的帮助,她倒也确实尽心尽力地服侍着我。只是这小丫头虽冒失,有时又突现出些进退有度的样子,我不敢掉以轻心,不过面儿上两人却亲热得像一家人似的,
这些天我通过梨花也打听到了些事情,原来那玻璃人儿叫段红雪,确是西南大理国的人。只不过,他是大理国的二皇子(汗,原来我所谓的猜测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啊)。这大理国自从在二十多年前被大周王朝征服后,便一直是大周的藩国,每年都要进贡,并向周王朝拜,一切都须恪守君臣之礼。而大理国国王为了向周王表示忠心,更把自己的二王子段红雪送来周国学习周朝礼仪,听说周国嘉佑皇帝已经下旨择日便要把自己的妹妹皓月公主下嫁给段红雪了。
这些天,我想过去寻找孙熙,可这段府之大,哪能这么容易找到。况且这段府处处都立着规矩,总有铁甲卫士四处在暗处驻守,我根本没有机会离开这雪香院半径200米以外。我一直捉摸不透段红雪的用意,这人是只绝对的狐狸,心思叵测,想杀个人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他那么费尽心思地在暗地里豢养武士,杀手,必然不会只是为着好玩,想来他是大理国的二皇子,国家又因大周朝的侵略而俯首称臣,以他的心性,必然不甘,看来谋反之心久矣。回忆他派人捉拿孩童的手段以及后来对我们的折磨,都经过了精细部署,看来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当时为了保我和孙熙小命,只能冒险一赌,暂时引起了他的好奇心,逃过一劫。不过我现在只是个身形10岁的小女孩,如若锋芒太露,只怕又会引出祸端,不如装回小孩,装傻扮痴便是。他既然当时没有杀我,现在应该也不会再轻易要我小命。只是孙熙现在不知怎么样了?想来他应该是没事了,只是段红雪把他藏到哪里去了呢?现在又会如何处置他?
就这么捉摸着,也想不出个结果。既来之,则安之。我和小红合力砍下了砍下了几只竹子,用母亲以前教我的方法制作了一个简易的古筝。想起我在这个世界的娘亲,我便觉心中一酸,不知她和爹爹现在如何,我不见了这数月,他们该急成什么样了,
我那柔弱的娘亲该是终日以泪洗面了吧。想着想着,我的泪便落了下来。
突然听到有人直接推门而入的声音,我忙止住眼泪,却见玻璃人儿竟径直推了院门走了进来,身后像往常一样跟着两个不清面目的银衣铁卫(这些铁卫平时虽都带着蒙面盔甲,但是却是有级别的,那级别便是根据衣服的颜色来区分,一般银白是最高级别)。
我假装恭敬地要把他让进屋内,他却摆了摆手。
“你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本王似乎从未听过。。”
“回二皇子,只是奴婢母亲教的些曲儿。”
“哦?”他靠上铁卫给他从屋内搬来的竹椅,道:“弹段给本王听听。”
我在心里撇撇嘴,在竹琴边坐下。
“弹刚才你在墙内弹的那段。”
我想了想,便弹唱起了江美琪的《想起》:
刚刚风无意吹起
花瓣随着风落地
我看见多么美的一场樱花雨
闻一闻的茶的香气
哼一段旧时旋律
要是你一定欢天喜地
你曾经坐在这里
谈吐得那么阔气
就像是所有幸福都能被预期
你打开我的手心
一切都突然安静
你要我承接你的真心
花季虽然会过去
今年明年
有一样的风情
相爱以为是你给的美丽
让我惊喜让我庆幸
我有一生的风景
命运插手得太急
我来不及
全都要还回去
从此是一段长长的距离
偶尔想起总是唏嘘
如果当初懂珍惜
花季虽然会过去
今年明年
有一样的风情
相爱以为是你给的美丽
让我惊喜让我庆幸
我有一生的风景
命运插手得太急
我来不及
全都要还回去
从此是一段长长的距离
偶尔想起总是唏嘘
如果当初懂珍惜
我知道眼泪多余
笑变得好不容易
特别是只能面对回忆和空气
多半的自言自语
是用来安慰自己
也许你字字句句倾听
弹此曲时,我的思绪渐渐飘到了很远,宇,当初要是我再珍惜一些,不去离你那么远的地方,不幸是否就可以避免了呢?
一曲毕,却见玻璃人儿仍闭着双眼,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真是妙曲。”他回味了多时,站起来拍了拍手。
“这首曲子确为令堂所做?”段红雪看着我,眼神里多了些深意。
我一惊,不会他又对我娘亲打什么主意了吧?我忙改口道:“自小家母便教奴婢一些简单小曲,奴婢把娘亲的曲子改了改,便成此曲。”
狐狸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微一沉吟,道:“这曲中所述,似乎表达的是女子对男子的相思之情,可惜当初错过,便已物是人非。想你的年纪,必然也不可能有如此感悟。这曲可能为你所做,可这词嘛。。。“
我不禁一汗,狐狸真是聪明啊,什么也瞒不过他,我总不能告诉他这个曲子是我前世一对叫张宇和十一郎的夫妻作的吧。便胡编道:“也是以前和爹爹娘亲去观杭州灯会时听人唱曲,觉得好听,便在心中暗暗记了下来。”
“哦?民间竟也能有如此聪慧的艺人吗?”狐狸又道。
“音乐的感悟并不分国界与年龄,这天下,奇人异事多了,皇子有怎会尽知?”一说完,我又后悔了,不是说了要装无知小孩吗,真笨,现在倒又有卖弄聪明之嫌了。
狐狸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道:“那再给本王弹奏一曲,如何。”
“回二皇子,奴婢每天只弹一曲,现在已经累了,请二皇子见谅。”我冷冷地拒绝道。还想我一直给你弹下去啊,门儿都没有。
狐狸微微一笑,竟也不恼,挥袖离去。我把他送至院门口,突觉他身后的铁卫轻轻撞了我一下,我心一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回到屋里,我只叫梨花准备了些简单饭菜,和她聊了些故乡旧事,便上床歇息了。直到入夜,我才悄悄拿出藏在怀里的小小字条。借着月光,只见字条上只写着个“救”字,看完我便马上把字条吞进了肚里。今天白天,那铁卫轻轻撞我时,便借机塞了这张小小字条到我手中。我怕有人暗处监视,只敢等各人就寝后才看。只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小字,到底意味着什么呢?他要救我吗?但自我来这个世界后,除了娘亲,爹爹及一干街坊邻居外,并没有什么朋友,不知这铁卫到底是什么人。
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若真想救我,必然还会和我联系。只是是敌是友尚不明白,或许是那玻璃人儿派来试探我的也未可知。
想着想着,我便觉得疲惫已极,从被这段红雪绑架以后,我便时时活在惊惶和恐惧中,心中竟也开始时时算计起来,纵然心中有千般仇恨,也只能隐忍。我长叹一声,只希望能快快逃脱这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