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三章 感谢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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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的八月末,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周末,墨雨在厨房剥圆葱准备烧牛肉。每个周末他都会履行着以前的那些规矩,回家探望二老,并且亲手做顿晚餐。不同的只是现在的他比以前更加依赖这个家了。
门铃响了,帮佣的陈妈跑去开门,“啊……”忽然门口传来老女人的尖叫声,一家人都冲到了门口,而后都傻在了原地。只见一个黝黑一脸胡茬的男人,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孩。
“闯……”墨雨瞪圆的双眼,一脸惊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也许是自己的坚信终于被见证了,也或许是早已经不敢再期待了,总之墨雨的心情异常复杂。
如今的何闯看起来比以前颓废了很多,脸上也失去了以往的光泽,只是身上增添了另一种味道,有点像温柔,身体也比以前更结实了。何妈一股脑冲到何闯面前,一手搭在何闯肩上,一手颤抖着抚摸着何闯的面颊:“孩子……我的阿闯,是你吗?你回来了?”
何闯收回自己停留在墨雨身上的眼神,温柔而平和地看着何妈:“妈,是我,你不孝的儿子回来了……”听到了这个恳切的声音,所有人都哽咽了,走上前来抚摸,拥抱,当然,要除了墨雨之外。墨雨只是维持着方才的惊讶,呆呆地站立在原地。何闯将怀中熟睡的婴孩递给了陈妈,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墨雨面前。墨雨看着他日思夜想的男人越来越近,千言万语却都化为了乌有。自己这一年中原本设计了无数重逢时的景象,想好了各式各样的问候和问题,然而现在头脑却一片空白。
何闯站在墨雨面前,定了定,然后一把将其裹入怀中,双臂的力气大的惊人。他将头担在墨雨纤细的肩膀上,拼命嗅着墨雨身上的味道:“我爱你……”当这三个字飘进了墨雨的耳朵,墨雨终于再不能沉默了,泪水顿时如泄洪一般从眼睛里决堤。墨雨使劲全身力气砸着何闯的后背,用脚使劲踢着何闯的小腿。任凭墨雨怎么折腾,怎么用力,何闯的双臂只是越抱越紧。
“你王八蛋,混蛋!混蛋,大白痴,大傻蛋,人渣……”墨雨把能想到的词都一股脑地像机关枪一样突突出来。折腾够了,打累了,也停口了。墨雨将头疲惫地倚靠在了何闯身上,双手也终于肯温柔地抚上了何闯的后背。两个人就站在屋子中央紧紧相拥着,没有人上前打扰,也没有人去提醒他们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妈怀中的婴孩发出了响亮的哭声,墨雨这才赶忙推开了何闯,自己冲到了何妈跟前把孩子接抱了过来。他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不问,只是将孩子捧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拍着、哄着,说来也奇怪,这孩子看着墨雨马上就不哭了,瞪着圆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墨雨。墨雨探头吻了吻孩子,将手伸进了襁褓中。“别傻站着了,换尿布了,都湿透了!”
从把孩子哄睡之后,何闯便寸步不离地跟着墨雨,吃饭的时候,左手也一直都揽在墨雨腰间。活了整整31年,墨雨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幸福。其实何妈很想知道那个婴儿的事情,但是每次一开口提起,墨雨都会敏感地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何妈是替墨雨觉得委屈,看着墨雨坚定不移苦苦等了他一年,忽然冒出个孩子,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但是墨雨没有那么想,不管这个孩子跟何闯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他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或者他已经结了婚。都没有关系,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只要他还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自己还能够见到他,这就够了,足够足够墨雨用自己的后半生去感谢上苍。
何闯看着表情幸福坦然的墨雨,他读懂了墨雨的这份心意,也是因此更想表达些什么,只是眼下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最终都转化成了他的沉默。何闯按着墨雨的头靠在自己的头上,用力蹭了蹭。墨雨用胳膊肘顶了何闯胸口一下:“你的脸好扎!”何闯挪开了自己的头,笑着扑棱扑棱墨雨柔软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