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2 他乡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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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像是进入了狂暴的状态,一时没听见单必盟的话,两脚踩着蠕动的车烈,没受伤的一只手狠狠的掐着车烈的脖子。
单必盟的胸口越来越闷,脸上却越来越从容。
“临走前,向你预见一下两条路,你可以选择继续努力的掐死他,也可以选择把他当人质,和我谈判。”
“我劝你想想清楚,人临死挣扎起来是很可怕的,你现在却只有一只手用的上力,掐死他得花上一阵子,等你收拾完了他再来追我,我恐怕已经和外面的三十多个人汇合,连警|察都叫上来了,到时候漫山遍野的搜你,你插翅难飞。”
单必盟说完,静静的等着男人的回应。
男人不理会单必盟,铁手仍然箍在车烈的脖子上。
单必盟深吸了一口气。
单必盟扭头就跑。
单必盟却只是做个架势,单必盟下定了决心,如果跑出五步,男人还没反应,他就折身回去,拼了和一无所知的男人肉搏,拼了男人身后恐怕有埋伏的同伙,拼了陷入未知的险境也要先把车烈抢回来。
一,二,三……
单必盟跑出三步,男人忽然叫了一声。
“盟,盟子?”
“!”
单必盟惊在原地。
单必盟转身,回过头,男人已经松开了手,只是把车烈挣扎的有些脱力的两手扭在身后,不让车烈动弹。
单必盟见车烈暂时没危险了,不动声色的先松了口气,又有些愕然。
——盟,盟子?
叫他盟子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诸葛凤凛,另一种,他曾经在部队的兄弟。
诸葛凤凛不会像个野人一样出现在这儿,而他在部队的兄弟……竟然,竟然在出了他和赵宝儿的,丑闻一样轰动了整个军区的事情之后,难道还有部队的兄弟,肯憨厚的,一如既往的叫他一声‘盟子’?
“真的是你!”
男人非常不合时宜的憨憨一笑,鲜血淋漓的手一扬,抹了一把脏兮兮的脸。
“咳!我早该想到是你了,没在军区摸爬滚打着,白净了不少啊!开始都没认出来,不过就你这百步穿杨的飞刀,就你这泰山崩于前你还能淡定的和老天爷讨价还价的架势,可不就是咱们军区的头号狙击手种子,‘迷雾’!”
“……”
单必盟没说话。
单必盟被迫退伍后,整整五年,没再回头和任何部队的人联系过,没看过任何关于他的军区的情况,单必盟甚至逼着自己不再回忆,回忆这段曾燃烧了他整个青年时期的血液的过去。
因为遇上部队的兄弟的事儿,单必盟容易心绪不宁,容易厌恶他现在,死水无澜的窝在灯红酒绿的城市里的生活。
现在听男人说的话,不见外,憨厚淳朴,甚至说出‘迷雾’时还带着一点自豪,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赵宝儿的污蔑,而对他嗤之以鼻的鄙夷,单必盟听的竟有些感动,站稳了脚跟愣愣的看着男人好一会儿。
“冬生?”
单必盟喃喃道。
“是!”
夏冬生狂点头,单必盟和夏冬生在一个特种兵的中队,单必盟宣誓入特种兵时才十六,是整个中队乃至大队里最小的,满个中队的兄弟都拿单必盟当弟弟那么的照顾着,即使单必盟的性子周全的不需要任何照顾。
而其中,夏冬生是对单必盟最好的,扫地内务扛器械,恨不得连野战训练时的夜里值班都替单必盟值了,单必盟刚开始不适应,问了句为什么,夏冬生憨笑着说单必盟长的像一个人。
像谁呢?夏冬生又不说。
“你怎么……”
单必盟看了看夏冬生身上的衣服,说是队里正在进行秘密的军事战备演习,为了防止身份暴露也太牵强了,因为刚刚夏冬生看车烈的眼神,是真的动了杀机的,怎么看,夏冬生都更像是亡命天涯的人,而不像个执行任务的特种兵。
既然可能是亡命之徒,那这么一来,单必盟就有些问不出口夏冬生何以至此了。
单必盟于是沉默了。
单必盟走过去扶着车烈,夏冬生也没拦着,部队是个大染缸,但其实人心比在外要淳朴的多,一个中队三年下来,床头对着床尾睡,夏冬生对单必盟的感情那是真的深的和亲兄弟一样了。
车烈心有余悸的窝在单必盟的怀里。
“呜呜。”
车烈扁了扁嘴,车烈这回可算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魂都吓没了一半儿,单必盟的气息让车烈稍稍安心了一点,车烈吸了吸鼻子就旁若无人的哽咽了一声,紧紧的揪着单必盟的衣襟不肯松开。
车烈是很想抓着单必盟的手,就野兔子一样的窜出林子的,但是这会儿单必盟似乎和这个‘冬生’挺熟络,车烈就不掺和了,乖乖的依偎在单必盟的怀里修生养息。
“咳咳。”
夏冬生瞥了车烈一眼。
夏冬生刚刚听到了车烈说的话,虽然匆忙中没听清车烈叫的什么,但夏冬生分明的听到了一个字,‘跑’,对于车烈这舍身给单必盟争取逃跑时间的行为,夏冬生还是很有些欣赏的。
不过……
不过这小子这么两眼泪汪汪的,紧紧的缩在盟子的怀里,也太怪了吧!
“盟子,这小子是谁?”
夏冬生满腹狐疑的问道。
夏冬生不由得往歪路上琢磨了,毕竟赵宝儿曾和单必盟俩男的有过那么一腿,夏冬生虽然不像其他兄弟那么的恶心单必盟,但是也绝对没法儿正常的看待单必盟了。
单必盟沉吟了一下,没急着回答,转了个弯儿委婉的问道。
“挺复杂的,对了冬生,你怎么跑这儿体验丛林生活来了?”
“屁个体验丛林生活啊,我被一帮龟孙子鸡飞狗跳的从家里撵到这儿来的!”
夏冬生倒是不遮不掩的爆了粗口,青黑的脸上懊恼和愤恨丛生。
夏冬生今年三十三了,当兵时,夏冬生是个能为国死的兵,流血挨枪子儿都不带眨眼的那种硬汉,吃苦就和吃甘蔗一样,啃的那叫倍儿甜倍儿爽口,各项军事素质顶尖,是个让军区的首脑们赞叹不已的兵。
但是夏冬生当时兵当的有多好,夏冬生现在就有多恨。
恨军区的首脑,恨国家的律法,恨社!会!
夏冬生被触动了机关,倒豆子一样哗啦啦的开了话匣子,说的唾沫飞溅。
“我为了咱们国家的军事力量拼死拼活的训了快十年,上战场了让我掉脑袋我都不会吭一声,我连人带命的都献给国家了,国家你总得对得起我!我家里就一个老娘,我也不多求什么,拿我那点工资给我娘养老就成,但是!”
夏冬生满额头的青筋暴起。
“盟子,你知道的,我是农村兵,今年新年的时候,我回家探亲,操!我家的房子被村里拆了,非法拆的!说是我娘就一个人,不用住那么大的房子,我就见我娘窝在一个小土坯房里,断水断电,我娘那么大年纪了还得每天走上快一个钟头去打水,我每个月寄回家的钱,被村里的流氓隔三差五的偷一点,抢一点,就光看着我回家的次数少,就敢这么无法无天!”
“我都告上法庭了,居然还说我证据不足打回来,操,就几个流氓,出了法庭的时候都嬉皮笑脸的,我还整治不了他们,我是个兵,铁的纪律,狗屎的还一直被军民鱼水情的给洗脑着,当时也不想和他们动粗!”
“我那会儿还真的天真了!就求大队长,求政委,求一切能求的人,让他们让人和村里人说说,我是为他们保大后方的兵,我娘是军人家属,照顾着点我娘,结果屁用没有,开春了我再回家,我娘居然给被我告上法庭的那些个人气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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