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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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祁小之连跑带跳的活泼背影,楚成墨忽然觉得心底有些发酸。不知道将来她大了,会不会怨恨自己。他更暗暗下定决心,绝不能让她知道楚成睿的事。
这一天,门上来报,说司空先生来了。楚南康强撑着身体带了楚成睿兄弟几人迎出门外。
司空道收到楚南康旧伤复发的信儿,就紧赶慢赶的往罗阳来。半路又收到了楚成睿的书信,说是要成亲了,更是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一是替徒弟成家高兴,二是为楚南康医治身体。
众人相见,甚是高兴,坐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才各自散去。
待众人散后,司空道陪着楚南康两人喝茶聊着近来发生的事情。
听了楚南康旧伤复发竟然昏迷过,司空道替楚南康把脉后沉吟着缓声道:“王爷应好好调养身体才是,如今气血阻滞,阳气不畅,万不可再有剧烈运动。”
楚南康点头,笑道:“本以为早就好了,不想竟这么没用。”
司空道无奈的摇头。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楚南康说起祁见佑赐给楚家丹书铁劵,又下嫁十三公主的事情,言语之间很是自豪。
司空道含笑听着,末了,看着楚南康,神情庄重的道:“王爷,咱们一贯交好,不是外人,恕我说句不当的话,王爷当早立世子哪。”
楚南康一愣,有些诧异的问:“什么?”
“王爷何不早日上表请立世子?”司空道看着楚南康,神色认真的说道。
楚南康皱了皱眉,沉思片刻,问道:“莫不是先生听说了什么?”
“先冒昧请问王爷一句,王爷可是属意于成睿?”司空道问道。
“这是自然。成睿是长子,又是嫡子。论才干,也是首屈一指,舍他其谁?”楚南康对自己这个儿子满意得紧,对司空先生也从不隐瞒。
“王爷英明,成睿之才,王爷心知肚明,然外人并不得知。
现如今罗阳上下无不知四公子智退成王,又打消了康王妄图盘龙柱的念头,使得康王吃了哑巴亏,有口难言。不仅使得楚家娶了十三公主,更是得了丹书铁卷。
王爷想必也清楚,北魏对罗阳怕是有所企图,故而明里暗里支持三公子立为世子。
时间一久,纵使三公子、四公子没有想法,也难免被宵小之辈推波助澜,造成几位公子心生嫌隙,兄弟不和。
王爷近来身体不好,何不趁机上表早立世子,一则安罗阳上下之心,二则避免祸起萧墙哪。”
楚南康悚然一惊,蓦然想起刘氏几次在自己面前念叨成策有多好,又想起副将几人夸奖楚成墨的话,更是心下大震。他是决不能允许郑伯克段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声:“先生说的是。亏得先生提醒,是南康当局者迷了,险些酿出祸患哪。”
楚南康上表请立长子成睿为世子,帝允。圣旨下来,楚家满门欢喜,刘氏虽不大高兴,却也觉得在意料之中,只是淡淡的叮嘱了楚成睿以后行事要更加稳妥。
远在北魏的刘泽文听了忍不住一掌拍在桌子上,暗恨不已。
楚成策和楚成墨两人都为大哥高兴,到了晚上,凑到楚成睿书房里,兄弟几人一起喝酒,赵初柳给他们端上几碟小菜,微微福身,带着丫鬟回房去了。
“大哥,恭喜你封为世子!我敬你一杯。嘿嘿,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小王爷了。”楚成策笑得开朗。
“三哥说的是,小王爷,成墨也敬你一杯。”楚成墨也笑着说道。
楚成睿毫不客气的在两人脑门上一人弹下,佯怒道:“你们两个臭小子,竟敢调笑起大哥来了。”
“冤枉!”楚成策大声嚷嚷着,“小墨,你说,咱们明明是真心实意的恭喜大哥,怎么就落个调笑他呢?”
“唉,三哥,没办法,大哥这也是官升脾气长,瞧瞧,这架势,这气派。。。啧啧。。。”楚成墨托着下巴,斜眼瞟着楚成睿笑道。
楚成睿被他的眼神瞟得心下一跳,黑沉沉的眸子愈发的幽深,意味深长的看了楚成墨一眼,楚成墨被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一扫,全身霎时闪过一阵酥麻,吓得楚成墨差点跳起来,一下子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唯有楚成策毫无所觉的大声笑着,觉得大哥心情好的时候,也是非常好相处的,不像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假模假式。
一碗碗的酒灌下去,楚成策喝得最多,也醉得最快。难得的,他酒品不错,前一刻还爽快的举着碗一口而尽,下一刻就趴在桌上呼呼的睡起来。
楚成墨喝得也不少,觉得大脑晕晕乎乎的,神智似乎还非常清醒,他一直笑呵呵的眯着眼睛,也不多说话。
楚成睿放下手里的酒碗,看着楚成墨粉红的脸颊,微微勾起嘴角,问:“还喝吗?”
“听大哥的。”楚成墨说得很慢,似乎生怕自己说得不清楚。
楚成睿心里一动,不动声色的问:“什么都听我的?”
“呵呵,”楚成墨轻轻的笑了,抱住旁边的酒坛,说道,“大哥净做梦了,喝酒听大哥的还不行?”
楚成睿忽然也笑了,他拉住楚成墨的手,低低的叹口气:“若要哄了你,可真是不易?”
楚成墨当做没有听见,慢慢的抽回自己的手,又给楚成睿满上酒,端起碗和他碰了一下,笑道:“大哥,喝酒!”
“好,喝酒。”楚成睿好说话的笑道。
他的内心柔软一片,几乎化成了水。他从不敢想楚成墨竟能如此轻松的答应自己,原本,他是打着即使用尽手段也要把他拴在自己身边的。
可他,只是淡淡的笑着答应了。楚成睿又是心疼又是高兴,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他,想着以后要全心全意的爱他,宠他。
故而,楚成睿虽然每次见他,总恨不能与他亲近亲近,可见他总是故作不知的避开,楚成睿也舍不得逼他,又想着他年纪还小,就更不愿让他不高兴了。
这一晚,三个人都喝醉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下越来越乱,祁见佑愈加的挥霍无度,于是变本加厉的搜刮民脂民膏,闹得民怨沸腾,诸侯混战。
祁见佑数次征讨成、康、卫、燕,西戎南荆又屡次侵扰,使得大晋陷入长期征战中,耗资巨大,国库一空,不得不加重对民众的盘剥。
对老百姓和朝中文武官员的不满和议论,专门派鹰犬严密监控,一经发现,株连三族,弄得人心惶惶,道路以目。
楚南康的身体在随祁见佑征卫时再度受伤而每况愈下,不得不卧床静养。渐渐的他把事情都交给楚成睿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