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宸华的决心和欧阳诺的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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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华气鼓鼓的冲出了红鸾宫,冲到了王后的鸾鸣宫,进屋没有多说什么上去就抱着李元珊温存了一番后,又觉得整个人烦躁不已,看着外面夜色已深,再看看身边已经是熟睡的李元珊只觉得没了兴致。
他匆匆起身把自己的衣衫套好,就要出门,宫女见了就上前来问,宸华只说自己回宣室殿看折子了,不要打搅王后就离开了。
回到宣室殿,宸华对着一个太监说了些什么,那个太监很快就出去了,半柱香的功夫又回来,身后还带回来一个人,而且那个人很面熟,很多人都认识,是飞鸿影下的总管——靖和!
“靖和。”宸华半躺在贵妃榻上,手扶着额头叫了一声来人,靖和马上恭敬回应:“草民参见王上。”这时候的靖和一改在欧阳诺面前的书生气,变得如一把出鞘的利剑一般,锋芒毕露,微翘的嘴角、低垂眼睑的凤目中满是狡黠、算计还有聪慧。
宸华一睁开眼,瞧着靖和,语气危险的问道:“你说,要怎么才能把一个人锁在自己的身边?他的翅膀太硬,飞的太高,我竟然捉不住他,只能看他越飞越远,你说我该怎么办,嗯?”
靖和轻轻一笑回禀道:“王上说的是欧阳、哦,不,是踏雪公子吧?不错,公子惊才绝艳,处处比人强,他也不需要依赖王上,所以王上才说抓不住他。可是……王上却忘记了,这是在日向,不是在公子的故乡大桁。虽说日向年年要朝大桁纳贡,可是日向却是紧紧握在陛下您手中的!既然他的翅膀太硬那就折断他的翅膀,没有了翅膀他就无法高飞,陛下您就可以把雄鹰关进笼中,变成金丝鸟了。”
“那么,你打算如何去做呢?”宸华懒懒的问,但是他的眼中却射出了危险的光芒,褪去了温和笑容的宸华,比任何人都要可怖!
“草民的确有了一些计划。”
“哦?说来听听。”
那一晚,宸华没有睡,他一直在听靖和的计划,一边听,他的唇角就微微扬起露出邪恶的笑容,一边又不住的点头。
而在西楚门口,欧阳诺那句淡漠又威严的去‘叫银可来!’硬是让人把熟睡中的银可从温暖的被窝里面挖了出来,睡眼惺忪的来到门口。瞧见来的人是欧阳诺还有小夏和玖玖,银可的脸色就不太好,他不喜欢这个欧阳诺,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非常的不喜欢。
可是他不喜欢,不代表他家主子不喜欢,于是银可虽然心里不愿意,脸上也表现的不愿意,但是还是不得不把那三人组迎进了门,顺便安排了住的地方。
“现在夜深,先生已经歇下了,明日我再带公子去见先生。”银可的声音没有什么抑扬顿挫,好像在念课文一样,平平的,也不正眼看欧阳诺。
欧阳诺不甚不为意,他坐在客房的床上,向四周望了望说:“无妨,我明日自己去见他,这样深夜来访,倒是辛苦你了,银可。”
“银可当不起,告退。”银可说罢也不再理会欧阳诺的反应,就转身退了出去,顺道关上了门。欧阳诺瞧着大门闭合,往后一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和衣睡了一夜。
不过这样睡得后果就是第二天欧阳诺腰酸背痛的起来,感觉自己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可是其实欧阳诺那一晚并没有真的安稳入睡,他发了一晚上的噩梦,其实放到旁人身上也不算是噩梦,可是对于欧阳诺,简直没有比这个梦更加可怕了。
所以他的眼下全是乌青,黑黑的,难看的很。欧阳诺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憔悴的自己,不太高兴,虽然他平时对自己的外貌整理不太上心,可是那是因为他无论怎样看上去都很漂亮、都很体面,可是现在……于是欧阳诺决定稍微在自己脸上扑一点粉来掩盖一下他的黑眼圈。
欧阳诺拿起梳妆台上的白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上时间不用都已经黄了,一看就没有心情用了。他只好起身把自己的箱子从床下搬出来,在从里面翻出了自己易容时会用上的一些小道具,不过现在它们是美容用的了。
拿出一颗珍珠一般的丸子,把它放到小钵中碾碎,然后倒在小碟子上又叫上几种红色晶石磨成的粉末,拿了一点水和匀,欧阳诺用手沾了一点往眼下擦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气色极好的绝色美人又出现了。
欧阳诺收好了东西,伸了个懒腰,换上一声湖蓝色的刺绣锦衣,走了出去。他没睡好,自然醒的极早,现在府中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下人。欧阳诺出去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他独自一人在府中闲逛着,最后在后院的一处小池塘边站定,痴痴的望着水面下伸出的莲叶,一动不动。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是西楚的声音。
欧阳诺没有回头,他只是笑笑说道:“这里是他的府邸,可是我却发现,我却从来没有来这里看过,我对这里是那样的陌生,就像现在我对他也是如此的陌生一样。我不知道这里哪间是你的房间,就像我不知道现在的他是否还有耐心对待我。”
西楚皱了皱眉,有些不可思议:“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说这样的话,我一早醒过来就听银可说,你昨晚就来了,怎么突然出宫了,又跟宸华吵架了吗?”
欧阳诺笑的有些无奈也有些勉强,他却轻轻的摇摇头:“我们没有吵架,可是我觉得我们完了,我们回不到过去了,回不到他还不是王上时的样子了。”
“回不到过去,那就去创造未来。他虽然当了王帝,可是他对你的心还是一样的,你有什么可以担心的?”西楚虽然对宸华和欧阳诺的感情并不算太支持,但是到了现在,他除了祝福他们就是希望他们能好好的在一起一辈子。
“我不是担心他会变心。”欧阳诺转过身望着西楚,西楚被他眼中的死寂给惊讶到了:“那你在担心什么,欧阳,我觉得你的情绪不太对头,你和宸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欧阳诺苦涩的笑了,就连他今早特意补的妆都掩盖不了他眉宇间的伤悲还有他憔悴支离:“我和他之间没有发生什么,我没有担心他会变心,我是怕我自己会变心,我会先熬不住,我没有办法一次又一次的忍受我不能忍受的事情,我已经忍耐的够多了!我不想我和他的爱情在最后结束的时候剩下的只有那些不堪回首,如果这样我情愿在他对美丽的时候就结束她,那样的话最起码我们还拥有美好的回忆!”
西楚越听越不对头,可是欧阳诺已经无意再说下去,他无力的摆摆手:“我回去休息了,我暂时住在这里几天,过几天我就搬走。”
“你不必心急,我这里地方很大,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跟我说话,你来了正好可以和我聊聊天说说话,下下棋品品诗。”西楚当然不会让欧阳诺只住几天,所以开口挽留。
欧阳诺也很大方的就答应了,然后他用从衣袖中拿出衣物交到西楚手中:“请帮我此物还给他,多谢了。”
西楚一看竟是宸华随身的令牌,难怪欧阳诺那么晚还能出宫门,原来是有这块令牌的缘故,可是这东西他是哪里拿来的呢?西楚抬起头正想问欧阳诺是怎么得来的,却发现,欧阳诺已经走出很远了,他的背影很落寞。
西楚闭了嘴把东西收了起来,抿抿唇,心中却非常不负责任的想,自己怀里这东西不是他从宸华那里偷的吧?
当然这只是不负责任的想法,他也知道欧阳诺和宸华之间一定出事了,他总要去弄清楚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他才能从中调解啊!
西楚无奈的摇摇头,翻了个白眼,为了这两口子他都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不知道都要以为他堂堂清水国师变成一个媒婆或者是皮条客了!
“先生该用早膳了,用完早膳就要去上朝了。”银可在他身后不远处恭敬的说道。
西楚点点头,银可立马上前推着西楚就去用早膳了,心里对欧阳诺的评价又低了两度,什么人呀!弄得先生早起不说,还不用早膳,也不多加件衣服就跑出去,虽然现在是夏天,可是早上还是有些凉的好不好!先生的身体能受凉吗!
银可腹诽了好一阵,又朝欧阳诺离开的方向狠狠瞪了两眼,虽然已经看不见欧阳诺,但是过过干瘾也是好的。
西楚上了早朝,看见宸华的脸色也很是一般,但是比欧阳诺好很多,欧阳诺虽然气色看起来不错,可是那种落寞和无奈还有心痛都不瞒不了人的。
早朝没有什么事,很快就下朝了,西楚没有马上离宫,而是往宸华的宣室殿那边过去,到了门口却撞见一个人正好从里面出去,那人穿着没有品阶的锦衣,但是那张脸西楚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