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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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诺带着靖和回来是坐的马车,靖和安排的很好,一点也不引人注目。可是就在回来的路上,经过一条街时,欧阳诺却被一张告示给吸引住了。
他叫靖和下车去看看那告示上写了些什么,过了片刻,靖和回来告诉他说:“公子,那告示上是说以钱恕罪之事。”
“以钱恕罪?”欧阳诺皱了皱眉,这样事情他倒是在史书中读到过,昔年汉武帝欲挥兵攻打突厥,但是国库空虚,所以当时能提出制度以银钱来恕罪,明码标价,分门别类,以此筹措经费,可是如今日向怎么也弄这一套了?
靖和看欧阳诺面色不善,更不敢怠慢:“不错,上面明码标价,历数了十数种罪责,还有不同的刑罚,要用多钱可以降低刑罚或直接免刑。”
欧阳诺冷笑一声,这样的方法……想来绝不会是宸华想出来的。而之前从未听宸华提起此事,很有可能是今日才踢,这样的法令一提就能被王上采纳通过的,思来想去,也不过只有一人而已。
——太子!
诸多想法在九曲心肠里面翻来覆去的绕了几个来回,而欧阳诺不下令继续走,靖和也不敢在欧阳诺的身上触逆鳞,只得在一边静待吩咐。
等到欧阳诺把事情清理透彻了,才淡淡吩咐靖和继续往锦瑟居前去。
欧阳诺出去了一日,却一人也未曾告诉,急的府中的奴才下人团团转,更把西楚也找来了,而且把消息传给了宸华,弄得欧阳诺回到家,乍看还以为自己犯了啥重罪,要弄个三堂会审似的。
带着靖和进了家门,只见奴才们乱糟糟的,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欧阳诺虽对下人宽容,但是也见不得他们不司其职,故而开口呵斥道:“做什么呢?!这般混乱无序!”
那些下人听见回头看见是欧阳诺,当场就跪下了,嘴里直喊:“公子,您老人家可回来了!您要再不回来,王爷和先生就要家法处置我们了!”
欧阳诺听得迷迷糊糊,直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就不明白了,自己不过出门一趟,怎么就连累的自己府中的下人要被宸华和西楚处以家法了呢?
“王爷和先生要处置你们,那他们人呢?还有小夏和玖玖呢,他们在哪里?”欧阳诺随手叫奴才们起来。
“王爷和先生在大厅,小夏姑娘和玖账房在一旁侍候,就连小世子也在那里。”下人恭敬的回禀。
“哦,那王爷他们倒底为了何事要处置你们?”欧阳诺还不打算进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可不想自己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进去听宸华和西楚的牢骚。
下人一脸愁眉苦脸的哭诉:“哎呦,公子您还问呢!还不都是为着您的事吗!您今日出去没有和一个人打招呼,结果下午的时候小夏姑娘去您房里给您送点心才知道您不在府里,可又不知道您去了哪儿,就急坏了。估摸着哪找都找不着,就惊动了先生,以惊动先生哪有不惊动王爷的说法,结果就都来了,说要是再找不到公子您,我们这些奴才就一人二十板子!”
原来是为了这事,欧阳诺心想,自己到真是没有和人说过自己出去的事情,的确是自己疏忽了。
“公子,你快进去吧,王爷和先生都等着呢。以后您要是出去,可千万得跟小的们只会一声,要是王爷先生突然来了,小的们也好回禀哪,您说是不?”下人很巧妙的把自己不想受家法的说辞,变成了体谅欧阳诺和宸华、西楚的心。
欧阳诺哑然失笑,只说:“好了,这次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今日你们辛苦了,去把外面找我人都找回来,明日就玖玖那里领赏吧。”
“谢公子!”下人们自是千恩万谢的退下了。
欧阳诺正欲往大厅里面走,身后的靖和突然叫住了他:“公子,您看我是不是不要进去了?”
“不必,你跟我进去吧,我也想让安定王和西楚先生认识认识你,跟上吧。”欧阳诺瞧了靖和一眼说道。
靖和无法,低着头跟着欧阳诺进了大厅。
一开门,欧阳诺一瞧里面的阵仗,宸华坐于首座,西楚和子桑瑾各占了左右二位侧坐的头一个,小夏玖玖也是一边站一个,活像俩哼哈二将。
欧阳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信步跨进们,先声夺人:“哟!这我是犯了什么大罪啊,要几位一起三三堂会审?”
欧阳诺此声一出,原本还沉静肃然的大厅,一下气氛就松懈了下来。
可是宸华依旧板着一张脸:“你到哪里去了,小夏和玖玖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把西楚和我都惊动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哪里能出什么事,左不过是我忘记跟他们说了。今日兴致忽起,所以去了趟飞鸿影下,看了看小镜湖周边的景致,倒是极美的。”欧阳诺四两拨千斤,他料定了宸华和西楚不过是说上他两句,不会如何。
坐在一边的西楚有些责备的说道:“你以后出门若不带人,也要和下人打声招呼,弄得他们一惊一乍的,他们又弄得我和宸华惊心胆颤,最近京城不太平,你要当心。”
西楚的话像极了一位大哥哥,浓浓的关切着,更何况,欧阳诺本就尊重西楚,所以倒是对着西楚俯首贴耳,恭恭敬敬的认了错,保证以后不会,才算罢休。
“小夏,你和玖玖把瑾带下去休息,晚上我再问他功课。”欧阳诺一句话打发了小夏等三人。
这是宸华看见欧阳诺身后的靖和,不由问道:“咦,这不是你飞鸿影下的总管吗,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欧阳诺才坐定在位置上,倒是吃惊的看着宸华:“你竟认识他!?我还以为你们不认识,所以特叫了他进来介绍给你们认识。”
“宸华我是不知道,我倒真不认识你的这位总管,不过以前听你提起过,叫靖和是吧?”西楚面色略有些古怪,不过欧阳诺也不曾注意。
“是,小人靖和是公子所雇的飞鸿影下的总管,这位大人必是名动京城的西楚先生了吧,在下久仰。”靖和把盒子放在一边躬身拜见西楚,之后又拜见宸华,“小人见过安定王。”
“你们怎么认识的?怎么我都不知道呢。”欧阳诺拿起手便的茶盏喝了一口,随口问道。
“之前有一次送账本来公子府上,曾与王爷有过一面之缘,王爷也曾与小人说过两句话,所以小人认得,只是不想王爷还记得小人。”
“不错,那时因为是你的人,所以特意留心一下,后来想着不是什么大事便未曾对你说。”宸华接下了靖和的口对欧阳诺说道。
欧阳诺不置可否笑笑:“原来如此,我今日本想介绍你们认识,你们既认识了,那也就不必麻烦了。靖和,那你先回去吧,今日辛苦了。”
“属下不敢,属下告退。”靖和一退出大厅,便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珠,急匆匆的走了。
待靖和也走了,欧阳诺看看还在屋中的三人,西楚仍坐在宸华左侧,而自己则坐在了子桑瑾方才坐的位置上,坐在了宸华的右侧。
“这倒是真真的三堂会审了,只可惜少了个被审的人。”欧阳诺嘴角微露笑意,眼里却是寒冰之极。
宸华瞧他的模样,心中已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知道了?父王推行了以银钱恕罪的法令,当真是个笑话。”
欧阳诺冷冷一笑:“这么大的事,哪里能不知道呢?街上都传开了,告示也都贴了起来,我想此时定是太子的主意吧,也惟有他的注意,王上才能如此快的通过,竟连六部尚书的会审和再查都免了,直接发令。”
“欧阳是个聪明,自然是他,若换了旁人只怕要被王上骂死了,可是太子一出来,王上不止没有指责,还大加赞赏一番,真叫人想不通。”西楚在一边也冷笑了一声。
“太子今早上疏给父王说国库空虚,却有诸多地方需要花银子,故而请旨,希望推行以银钱恕罪的法令。我虽不齿他这般的做法,可也无法,那时几乎大半朝臣全部同意了,我同不同意这项法令都要实施,又何苦去得罪他呢。”宸华拿起一边地茶盏喝了一口,虽然表面上看似乎他并未如何,但是其实谁都清楚,宸华比他么谁都更恨。
“说的不错,只是这事到还是其次,我这里却又有一件大事,想来你们两人定然感兴趣。”欧阳诺的眼神看向放在一边小几上的那个箱子。
宸华和西楚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由问道:“可是又与太子有关?”
“自然,他这个人做错的事情太多,叫人不揭他短都不好意思。”欧阳诺站起身,走到那箱子旁边,一下打开。
银灿灿的元宝发出闪亮的光,欧阳诺却拿起其中一个在手中把玩:“这就是能至太子于死地的关键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