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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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英莺啭黄鹂,屋外黄鹂叫声婉转动听,叫屋内的人听了都觉得省心舒畅。欧阳诺斜倚在软榻上,青丝垂垂,神情慵懒,真真是美人的别样风情。
他抬眸看了一眼跟进来的人,对着小夏说:“你去沏茶吧。”
“是。”小夏得了命令便出去了,还体贴的把门关好,方便两人谈心。
来的人,不消多说便知道是日前惹我们欧阳大公子生气了的安定王爷。欧阳诺闲适平淡,斜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并不搭理宸华,宸华一人尴尬的站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正在此时,小夏端来了两杯茶,一面对着额宸华说道:“王爷快请坐。”一面把泡好的日铸雪芽放在桌上,然后又在来到欧阳诺身边把茶端到了欧阳诺手上,欧阳诺接过茶杯,轻轻点头,示意小夏出去。
小夏离去,宸华坐在紫檀木桌边喝茶,眼睛却一直瞟着欧阳诺,欧阳诺低头喝了口茶,冷冷淡淡说:“有事就快说吧,我乏着呢!”
宸华眉眼一挑,心想这世上敢这么对自己说话的没有几个,可是偏偏眼前这个就是。他轻咳一声,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欧阳诺身边,抱拳躬身说道:“昨日在下无意间得罪了欧阳公子,还望公子海涵,不要怪罪。”
宸华除了对自己父王还有挚友西楚多加迁就之外,堂堂王爷王子之尊到哪里不是颐指气使,别人万般的陪着小心不是,也是这里了!
听了这话,欧阳诺才抬起眼眸斜睨着宸华,嘴里不咸不淡的说:“既是无意那宸华不必太过介怀,快请坐吧,不要站着了。”
宸华细心听着欧阳诺说的话,听他称呼自己为宸华,一直悬着的心头也就放下了,安然回到桌边坐下,含笑望着欧阳诺,温文尔雅。
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欧阳诺挪动了一下身子使自己躺的更加舒适,他的澄澈的眼瞳对上宸华含笑的眸子,一时无语。
“我有一事想问宸华,不知宸华可愿一解欧阳的疑惑?”欧阳诺这话说的疏离却又亲近,美目之中似蒙淡淡水雾,如梦似幻,叫人神魂颠倒。
宸华定定心神,笑语吟吟的对着欧阳诺说:“我们之间何必如此客气,欧阳但说无妨。”
欧阳诺目光流转,看的人心神荡漾,轻启朱唇:“那我便问了,可是在我问之前,我希望你答应我,我问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却绝对不可以骗我!否则……我们之间的情分也就断了。”
宸华眉头微蹙,他不知道欧阳诺今日为何如此郑重其事,但是思索片刻依旧点头答应他的要求。欧阳诺眨了眨眼睛,向宸华伸出了手,唤道:“过来。”
那两字仿若魔音,宸华怔怔的,一步步走到欧阳诺身边,欧阳诺坐起身子,牵过宸华的手,摊开他的手掌,浅浅葱指在那宽大的手掌上一描一划,勾勒出两字。
“想要吗?”欧阳诺仰头看着这位朝野称赞的贤王,看似温润如玉,但却心思深沉,城府极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
宸华心中原本就对欧阳诺有异样情感,但是两人很少接触,倒是西楚与欧阳诺相处的时间更多一些,方才欧阳诺握住他手的瞬间,他在一瞬几乎迷离,掌上传来痒痒的触感,他本不专心,可是当他感受到欧阳诺所写的是哪个字时,神情一凝,眉宇间一片肃杀之气。
望着软榻那个令人色授魂予的美人,宸华的心却依旧没有一丝错乱,他直勾勾的望着他,仿佛那一刹那的着迷是一个幻象。
他一贯爱笑,笑,是最好的掩饰,掩饰住你的悲、你的喜、你的怨、你的恨,很多的时候笑意只会在表面,深沉不到眼底,此时……便是!
“欧阳糊涂吗?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宸华的语气平静温和,面上也是如煦日一般柔和的笑容,只可惜,眼底深处的警告是却一点也未作掩藏,叫欧阳诺看了个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无谓于任何,欧阳诺从来都不是吓大的,他神色泰然自若,嘴角擎着一丝似有如无的笑意:“我从不曾糊涂过,以前是,方才也是,那王爷又何必装糊涂呢?虽然难得糊涂,利己利人,可是不该糊涂的时候,还是不要糊涂的好!”
宸华的眸子又暗了两分,语气却依旧温和:“你问这想做什么?”
“王爷请先回答我,你想要,还是不想要。”欧阳诺放开了宸华的手,“如果王爷信不过我,那你也可以不说,那么……我也不会多说。一切不过是看王爷的抉择而已。”
宸华闭目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才轻轻的、又极端郑重的说了一个字:“想!”
站起身,欧阳诺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并不矮,但是宸华更高一些,但总算他不必仰视他。欧阳诺上前一步,逼近宸华,两人的脸相距不远,双方呼出的气都喷洒在对方的脸庞上。
宸华神色自若,就好似欧阳诺根本不在他面前一般,欧阳诺贴着宸华的身前凑到他的耳边,轻轻说:“那——就让我来帮您夺取吧!”
***
过了几日,欧阳诺已搬回山涧小筑居住,西楚也一起搬了过来避暑,欧阳诺依旧对他什么的尊重。
这几天的时间里,飞鸿影下死了两个人,一个是笑语嫣然的歌伶梅眉,被恩客欺骗之后,意识想不开就上了吊;另一个是花房的花奴,失足跌进小镜湖中,给溺死了。欧阳诺听了这两个消息的之后,只吩咐好好安葬,若有亲属就给些银钱安抚。
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大家都没往别处想,只按欧阳诺的吩咐办了。
另外京都出了一件趣事丑闻,是宸华来山涧小筑串门时告诉两人的——“你们可知这两日定襄郡王府可热闹了,里面那个纨绔的小世子竟然在全京都最有名的一个风流寡妇床上给找到了!”
欧阳诺含笑听了,却没有一丝惊讶,倒是西楚吃了一惊追问:“怎么回事?”
“哪里知道,我只晓得,那个寡妇日日跑去定襄郡王府门口闹去,弄得满城风雨,定襄郡王脸面挂不住,把败家子给到穷乡僻壤去了。对了,还听说,那小世子得了怪病,一会儿炙烤如火,一会儿冻彻心扉,没一个大夫治得了。”
“竟能让小世子如此,想必那个寡妇一定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啦?”欧阳诺幽幽的说道,嘴角擎着调笑的意味。
宸华瞧着欧阳诺的样子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犹疑了一下便告诉他说:“哪里啊!那寡妇今年快五十多岁了,比那小子的娘还大,长得不怎么样,也不知道那小世子是吃错什么药了。反正,他的名声是毁尽了,现在京都里没一个姑娘想嫁他了。”
“是吗?”欧阳诺轻声说了一句,便站起身,“我有些累了,去小睡一下。”
回到自己房中,屋中置了冰,自然凉爽的很。刚一进屋,小夏就忍不住大笑起来,还很没形象的蹲到了地上,似乎恨不得在地上打滚了。
欧阳诺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瞧了一眼小夏,摇摇头说道:“笑笑就行了。”
“哈哈哈!”小夏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可是满脸的笑纹却这也遮不住,脆声对着欧阳诺说:“公子真聪明,竟想到以此法来治治那个薄幸小人!真是大快人心,我去打听了那个家伙的事情,听说他常这么干,有些被迫在青楼卖艺的苦命女子,但凡被他瞧上的,若是不从,他就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占了那些姑娘的身子。被他糟蹋过的人里也又好人家的姑娘和男子,被他玩弄过后就抛之脑后,许多都寻了短见,大家早对他怨恨。但是他是定襄郡王家的小世子,都是敢怒不敢言,如今公子为大家除了这一大害,真是功德无量!”
“就会贫嘴!”欧阳诺点了点她的脑袋,“我只是为自己报仇,像他那样的下作东西,就要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不过……”
欧阳诺顿了顿,看向小夏,捏了一把她的脸颊夸赞道:“也多亏你能找到这么个女人,还安排的滴水不漏,孺子可教也。”
“呵呵。”小夏傻笑起来。
原来定襄郡王的小世子之事就是欧阳诺和小夏策划的,不止好好教训了一下那个恶贼,还为民间除了一大害,而且最妙的是定襄郡王本人因为丢了那么大一个面子,也就不能细查和追究,更是对自己的小儿子深恶痛绝。
从此之后,只怕那恶徒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想到此处,欧阳诺心中的一口恶气总算除了,伸了个懒腰,倒在软榻上沉沉睡去,风光无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