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与茶(巫方篇) 建国高校恋曲之二 冬瓜与茶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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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开学第一天茉莉花事件在班上诞生后,之后一个星期每次阿渣只要打个哈欠,双手往前弯曲摆好趴下姿势,两旁就会响起此起彼落的叫喊,彷佛在喊价一般。
“忘情水!”
“你是我的花朵!”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
“靠杯喔!不要在我要睡觉的时候跟我告白!真的梦到你怎么办!”阿渣对着旁边那位喊出“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歌单的同学大叫,怨叹一早进教室想要小睡片刻都无法。
阿茶刚好进门撞见这一幕,他放下书包在后面忍着笑,摆出一脸正经说道:“那只好缘定三生了。”
阿渣马上转头,奋力眨眼挤出几滴眼泪,悲苦的对阿茶说:“茶老大,要缘定三生也不是这款的吧……老子这么男人……”
“不然你要哪款?”阿茶还在忍笑,怕面部扭曲只好刻意装作冷淡说道。
阿渣视线飘到旁边也刚进教室的冬瓜,那人正脱下书包,拿出冬瓜茶摆在桌上,他露出一副奸诈的笑容小声说:“要嘛也是要冬瓜那种型的,前几天都有人在背地里偷偷封他为建中校花了,你看那皮肤这么好,跟水做的一样,长得也不输女生,不然老大你就把冬瓜让给我吧?”
阿渣说完发现另一个人没有动静,僵硬地把目光从冬瓜身上转回来,看到身前黑框大少斯文的脸上毫无表情,他紧张的摆摆手说:“茶老大我开玩笑的啦!我性向很正常,怎么会跟你抢冬瓜呢!”
阿茶脸上才逐渐有了笑容,他推了推眼镜微笑说:“我想也是,哪个男人会想自宫?”
“啊?自宫?”
黑框底下是一张灿烂的微笑:“冬瓜不是东西,不是我的,更不可能是你的,如果你硬要,为了保护他我会逼你自宫。”
“……老大你能不能不要笑着讲这种话啊?”
“不能。”依旧微笑,背景音效是旁边撕塑胶膜的声响。
第一节英文课,他们马上迎接开学一星期以来的第一次小考。高跟鞋喀喀喀的声音由远而近,一进门女老师马上发下考卷,她的年纪看起来不大,也许也只刚毕业没多久而已,在全班满片欷歔的时候,她脚下的细长的塑胶根重重踏上讲台,清脆响亮的声音一瞬间盖过全班的哀鸣,她立在黑板前说:“老师这么早就考试是要警惕你们别以为在建中就可以松懈,考卷题目你们觉得难是应该的,建中生就要有建中生的觉悟,未来三年你们必须要面对更多难题,现在就让你们早死早超生。”
阿茶在英文老师说话的时候草草瞄一遍题目,每一题真的颇有深度,并不是像基测随便考考也能满分的类型,正准备下笔,又听到阿渣装作哭喊的声音说:“老师,我也不是甘愿来建中的啊!我的目标是板中没想到建中就给我考上了!这样的话我能不能不要写?”
“不行!能考上这里就是你的狗屎运。”英文老师双手环抱倚靠在黑板上说:“别这么小看自己搞不好你是全班考最好的人,我上星期给九班写过,他们考得还不错,还有一个人满分,希望你们班也不要让我失望。”
“好厉害喔……”
阿茶听到这个柔软的声音从旁而起,他微微转头,冬瓜低头咬着笔盖专注在考卷上,应该是听到老师的话,赞叹声下意识就从嘴巴溜出来了。
他偷偷观察一会儿这个人,乌黑的浏海两旁比较长,软软的伏贴在耳朵前面,皮肤有种白里透红的感觉,阿渣说像水做,他反而觉得冬瓜的皮肤像泡泡,嫩得一戳就破。一个星期相处下来,他察觉冬瓜话不多,比较常拿着手机盯着看,或是撕塑胶膜喝冬瓜茶,不然就是睡觉。可能个性属于内向,他也不大和人攀谈,若说班上讲过最多次话的大概就是自己和阿渣了。
前方阿渣还在跟老师隔空对话,阿茶重新把精神放在考卷上,但阿渣声音太大让他不得不听他在说什么。
“老师,妳有教109喔!那妳有没有看到帅哥?据说是这届校草耶!”
听到“帅哥”、“校草”两个词全班突然一阵骚动,阿茶心里纳闷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对这两个词这么敏感。
“帅哥?喔,有啊,那学生是长得不错啦,原来他是这届校草喔。”老师在讲台后,手抵着下巴思索又说:“但是我不吃这么嫩的,年纪这么小我们老师都不会有兴趣。”
阿渣完后换其他同学继续和老师接着这个话题讨论,阿茶心里叨念到底还要不要考试,前面的人似乎还很雀跃,他转过头说:“老大等等要不要去九班看看,听说那个同学会帅到让人无地自容喔!”
阿茶板着一张脸说:“既然会无地自容我干嘛还去看?”
“喔老大你不能因为别人比你帅就这样啊!可以增广见闻耶!”
“增什么广?见什么闻?是要我认识他家祖宗十八代,然后问他爸妈到底是什么体位怎么把孩子生的这么帅吗?”阿茶把头低下去,摆明想专心写考卷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不料这时旁边冒出一个声音说:“帅哥吗……我还满想看看的。”
阿茶略惊讶的转头,看到冬瓜一张秀气的面孔微微泛红。他几分钟前才详细的观察过这个人,所以他清楚知道这细琢的双颊多出来的酡红色是现在才有。
阿茶看着他按捺住内心疑问,始终没有开口。
前面顶着刺猬头的家伙倒是很开心,手舞足蹈的描述从哪里耳闻九班的同学有多帅。班上霎时一片吵杂,没有人在意考试,就当大伙们兴致勃勃的时候,英文老师大力拍敲黑板,两下都伴随她嘴巴吐出来的字:“考、试!”
所有人才又转回去把注意力放在考卷上。
阿茶重新提笔,又悄悄往旁边看,那人脸上的颜色又染回白玉般的嫩白,好像方才的红只是夕照中一抹即逝的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