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一卷 初识江湖 第一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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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皇十六年,先帝驾崩,太子玦华继承皇位。登基以来,边疆战争不断,民不聊生。新皇亲率众军出战,抵御番邦入侵。凭借过人的智慧与胆识,终得民心,平定天下。
羽瑟从小在颜月阁长大。名字正派,其实也就一青楼。京城第一大青楼。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来到这里的,但从记事开始,就一直开始跟着阿爹在阁里打下手。看着来来往往的风流名贵和娇颜媚态的卖身小妓,羽瑟从未想过要和他们一样。
颜月阁里的小妓和小倌,各个都是风骚入骨,媚眼含丝。光看,都让人有一种十足的罪恶感。在这旖旎的环境中,羽瑟这类清雅脱俗,心如静水的人,自然是比一般花魁要受欢迎很多。
阿爹从小就教育羽瑟,说男人除非万不得已,不能不要尊严。所以羽瑟生得一副好模样,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他是唯一陪酒陪歌、卖艺不卖身的人。
关于自己的身世,他只知道自己单名羽瑟,本岁十六,其他再无所知。曾也试过问起阿爹,可阿爹也只知道自己是寇妈妈带来的——几月大时,就带来了。
羽瑟明白,自己不可能是寇妈妈所生。但寇妈妈的体恤与疼爱,已经基本打消他要问清身世的想法。因为阁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只有阿爹和寇妈妈待羽瑟最好罢——
“小瑟,有客人出五百两请你陪酒。”阿爹抚开红帐,低头微笑道。
“不去。劳烦阿爹转告那位爷,羽瑟今日稍感不适,不能陪客。”皱了皱秀眉,塞一颗葡萄在口中。羽瑟已厌倦每天说这种繁琐的话。
“是。”
阿爹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又出现在羽瑟面前:“那位客人出一千两请你陪酒……”
羽瑟撇撇嘴巴道:“阿爹,以后这种事,你处理就好。不用一遍遍问我了。羽瑟不想去。”
“小瑟……”阿爹苦笑,“你最好还是去吧。”
从阿爹的表情和语气,羽瑟知道,对方一定是那种达官贵人,不可得罪。有时啊,人在屋檐下,该低头就低头,不然头破血流也依旧没有好果子吃。
起身整理好衣衫,吃掉最后一颗葡萄,羽瑟跟着阿爹来到那间客房。
“小瑟,还记得我教导你什么吗?”推门之前,阿爹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记得。阿爹,怎么了?”
阿爹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进去吧……”
在跨进那扇门的一瞬间,羽瑟有种再也见不到阿爹的感觉。
“呼——”吐出一口气,站定在珠帘前。羽瑟望着七重纱幕后虚幻的人影,竟然有一种无形的压抑与恐惧在心中缓缓蔓延。
定了定神,羽瑟朱唇微启,轻唤道:“不知这位爷叫来羽瑟有什么事?”
幕后人影微动,只是一瞬间,就晃到羽瑟眼前。
来者身着一袭浅灰长袍,面容清秀,有几分英气;黑发散及腰部,配上一对狭长的凤眼,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野性美。而最吸引羽瑟的,还是他右眉边那一朵似绽未开的红莲。
“你叫羽瑟?”那人扯起一抹冷笑。
“是。不知公子有何贵干?”望对方年纪轻轻,羽瑟自然改了口。
那人甩出一张银票:“给你赎身。”
羽瑟望了一眼:一万两。自己还真是值钱啊!转念一想,二人非亲非故又是初次见面,如此慷慨恐怕有鬼。
“这位公子,羽瑟只是一位艺妓,值不了那么多钱。而且,我与公子素不相识,公子有什么用意,请说明话吧。”
一听此话,那人眼中利光一闪,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真不愧是羽瑟!犀利,真犀利啊!”
盯着那人完全不合身份的大笑。羽瑟只是嘴角微扬,“公子,能否告诉羽瑟您的姓名?”
“若袭。”
“若公子此行目的,没有只是替我赎身那么简单吧。”羽瑟一语点破了若袭的心思。
若袭先是一愣,然后又是一阵夸张的大笑。羽瑟无奈的抽了抽嘴角。
“果然聪慧过人。既然这样,就跟我走吧!”若袭吹了一声哨,揽着羽瑟的腰破窗而出。
“抓好。”稳稳的落在闻哨而来的骏马上,若袭将羽瑟拥在身前。
“若公子这是打算抢人吗?”羽瑟冷语道。
“呵呵。”若袭微笑,“没错,我就是要抢人……抢颜月阁的人!”马鞭一扬,带着羽瑟向城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