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夏琰躲在外面看到办公室的人出来以后，就赶紧进去看看情况。
    “没什么，你们先去吃饭，然后好好玩玩。”程源抢在林灏晨前面把话放出去“我还有事要办。”赶紧闪出办公室。
    “你。。”林灏晨的表情僵硬了起来，这个死人，丫的。
    “诶？”夏琰对这样的状况有些莫名其妙，眨眨眼睛看着林灏晨。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一下子跟着林灏晨的表情僵硬起来。
    “额。。那个什么，你，你想吃什么？”林灏晨硬着头皮开口和夏琰说话。
    “随便什么都可以。”夏琰也不好多说什么。中午去墓地的时候，因为季节问题，那里没有新鲜的菜摘，也没有吃的东西买，路上只吃了点面包，所以现在肚子有点饿，吃什么都好，只要快点开饭。
    “那我们，去吃火锅吧，今天还是挺冷的。”林灏晨尴尬的笑笑。
    “嗯，好。”
    “你，那个，我的…衣服。”
    “我，我…这个…”夏琰听到衣服一下子紧张起来，自己的口水，虽然只有一点，可还是弄脏了他的名牌衣服啊，惨了惨了。
    “你早上不是穿外衣了吗？还有你的围巾。”林灏晨不知道他的脑袋里盘算什么，自己在办公室里倒是没什么感觉，晚上的温度比白天低，现在可不是逞英雄装酷的时候。
    “是…可是…”夏琰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林灏晨靠过去，他的脸有些红，是不是发烧了？都怪自己中午的时候没有注意，他穿的少还拉他上山。
    “没，没。”
    “呵呵呵。。。”
    慌乱的时候还是让林灏晨碰到了湿湿的领子。夏琰更是觉得丢死人了。
    “你睡觉也会流口水啊，哈哈。”夏琰的举动让林灏晨一下子笑了起来。这个小鬼，从刚刚开始一惊一乍的就是怕自己发现这个啊，不就是点口水吗？真是…
    “不可以啊，那又怎么样，你不会流口水啊。”夏琰开始为自己打圆场。
    “好了，我们去吃饭吧。”这个小小的发现打破了僵硬的气氛，两个人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圣诞节的街道很热闹，林灏晨很少会出来，以前大部分是陪着澍雨。
    澍雨很想离开那里出去看看，可是因为没有力量，所以被限制，林灏晨从来没有介意，只是在那里陪着他，给他讲讲外面的人是怎么庆祝节日的。
    “澍雨。我来了。”林灏晨对着树干轻声叫他“有好吃的。”
    林灏晨并没有在外面留太久，和夏琰吃完饭就去给澍雨买关东煮和章鱼烧。回家又热了牛奶给他带过来，想着他哭过之后会没有力气。
    “澍雨，先出来吃完再睡吧。”林灏晨敲敲树。
    “灏晨？”澍雨睡了一个下午，那个男人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着。他已经筋疲力竭了，再没有力气去哭去想任何事情，肚子好饿。
    “是我，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林灏晨小心翼翼的和他说话“今天是圣诞节，说好的给你礼物。”他害怕澍雨再说出要分开的话，努力的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
    “嗯。”澍雨从那件衣服里出来。看着林灏晨的脸，就想起那个男人说自己是用什么法术控制他，让他在自己身边。
    我承认我是自私，是想霸占灏晨，可是我从来没有要害他，没有用什么法术控制他啊。我们明明是相爱的，怎么会是那样。
    “怎么了？是不是哭太多了？傻瓜…”林灏晨一看到澍雨的样子就心疼起来，他的眼睛都肿起来了，人也没什么精神。“没什么，只，只是没力气。”林灏晨又是这么温柔的看着澍雨，眼里全是心疼爱惜。就是这样的灏晨，自己一直那么喜欢，他的温柔，疼惜，全部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
    “来，我喂你，你坐好。”林灏晨打开手里的盒子，关东煮的香味就溢出来。这是澍雨最喜欢吃的了。
    “好香。”澍雨一直看着眼前的人，说不出的难受。我是知道的，不用其他人来提醒我，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那，这一次，就当是和他告别吧。
    林灏晨小心的慢慢喂澍雨，那种久违的温馨又回来了。
    从上个月开始，澍雨就需要休息，中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让自己和澍雨都烦躁不安，这两个月，就像过去了几年一样漫长。
    “好吃吗？”
    “嗯，好吃。”
    林灏晨看到澍雨可爱的吃相又笑了，他每次都会像只小兔子一样一直吃，嘴巴不停的动着。有的时候还会吃的到处都是，就像下巴上有个洞似的。然后他就会说，“我这样的神明，不需要去在意这种小问题。”脸上还很得意。
    “这个是什么？”澍雨好奇的看看林灏晨手里的盒子“这么冷，你不会要陪我吃冰淇淋吧。”
    “怎么会，这种天气最适合吃热热的东西了。”林灏晨打开盒子。
    “好香，这是什么东西？”澍雨一看到好吃的就会两眼放光呢。
    “这个是关东煮，虽然不是我们国家的小吃。”林灏晨把筷子递给澍雨“尝尝，小心烫哦。”这个可是大学班上的女生推荐的，还特地跑很远去买来，澍雨一定会喜欢的。
    澍雨小心的夹了一块白色的东西放进嘴里，左嚼嚼，右嚼嚼“好吃~”
    “喜欢吗？”
    “嗯，喜欢~~我以后天天都要。”
    “傻瓜，哪里天天都有的。”林灏晨笑笑“买这个要去很远的地方，你都不心疼我吗？”
    “那，你可不许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吃啊。”澍雨认真的看着他“我说你可以吃，你才可以吃。”
    “是是是，我的澍雨大人。”这个小鬼，说的是什么，什么叫“我说你可以吃，你才可以吃”，这个语法可是很有问题的。
    “那个盒子里又是什么？”眼尖的澍雨又看到了林灏晨的另一个盒子。
    “也是好吃的，等吃完这个再吃，这里有点黑，看不太清楚。”
    “灏晨看不清吗？”澍雨看看周围，路灯相隔的有些远，灯光也比较暗。
    “没事。”
    “什么啊，灏晨你早说不就好了，我是看得到。”澍雨皱皱眉“我一直都没有发现，你也不说。等一下啊。”说完他就爬到树上去。
    “澍雨，我没关系的，已经都习惯了，……”
    “看得清了吗？”
    从枯树的树枝上滴下了什么东西，就好像萤火虫一样，慢慢的越来越多，它们落到白色的雪地上，就轻轻的消失了。
    “好漂亮，这是什么？”林灏晨伸手去接，这个发着柔柔绿光的东西就一层一层的散开。
    “这个和上次你在树上看到的是一样的。”澍雨从树上下来，得意的笑着“我很厉害吧，我们快点吃东西。”
    “厉害，很厉害。”林灏晨靠近他，对着那可爱的唇轻轻吹了口气。
    “你干什么…还不快吃东西。”
    “没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我好饿，可是想吃的东西却吃不了。”林灏晨夹起一块油豆腐放进嘴里。
    “什么想吃的东西？好吃吗？”澍雨好奇的看着他。
    “好吃啊，这个东西可是独一无二的哦。”
    “诶？是什么是什么？”听林灏晨这么一说澍雨更是好奇，什么好吃的东西。
    “是…”林灏晨靠过去，看着澍雨的眼睛轻声说“澍雨…”
    “你，你，胡说什么…”我哪里能吃？
    “没有胡说啊，澍雨你浑身上下都是一副很好吃的样子呢，还有很多，我没有看到的地方，一定更好吃。”林灏晨的笑带着几分欲望。
    “什么嘛，胡说。”澍雨又嘟起可爱的嘴巴。
    “你看，又在引诱我了，你这样就好像在说‘快来吃掉我’呢。”
    “吃人是犯法的，会有人把你抓去关黑屋子的。”澍雨怎么会知道林灏晨对他的欲望。
    “哈哈哈哈…关黑屋子？哈哈哈…”林灏晨被澍雨逗的肚子都痛了，怎么这么搞笑，还说吃人是犯法的，他真的是什么也不懂啊。
    “是啊，有什么好笑的嘛，你这样对神明真是无礼，还要吃我…哦，我知道了。”澍雨突然正经起来，认真的看着林灏晨。
    “嗯？”林灏晨看他那个样子，大概是明白自己在讲什么了，他也认真的看着他。
    “我知道了，你是。。吃人族！”
    “噗！……哈哈哈。。吃人族？”林灏晨真是哭笑不得，又气又好笑，还吃人族，他怎么不说是印第安土著人？
    “不是吗？”澍雨看见他笑成那个样子，有些尴尬。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我又不是人，吃我干什么？
    “好了好了，不说了，都被你说成是吃人族了，再说我就成化石了。”林灏晨把另一个盒子打开“快点来吃章鱼烧。”
    “嗯！”澍雨才不管刚刚自己说了什么，总之有好吃的就行。
    林灏晨只有的无奈笑笑，这个澍雨，他根本就不懂嘛…我总不可能和他解释自己说的吃，是怎么个吃法，只怕说出来他会立马用树枝打自己呢。
    “澍雨？想什么呢。”澍雨很少吃东西的时候会发呆，林灏晨叫住他。
    “没什么，我累了…”
    澍雨觉得自己没有力气再去回忆，也没有力气去想任何事情。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灏晨，等到树上有叶子再来吧，我要睡觉。”
    “。。。”林灏晨没有说话，他一直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放心，等二月份的时候就会有叶子的。今年会晚一点。”澍雨笑了笑“我没事的。”
    “嗯，你回去吧。”林灏晨伸手靠近澍雨的脸“我等会儿再走。”
    澍雨只是轻轻点点头，慢慢消失在林灏晨面前。
    林灏晨一直蹲着，自己的腿已经全部麻到没有感觉，他试着慢慢站起来。
    又开始下雪了。“澍雨，晚安。”
    林灏晨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很想哭，很想像小时候那样，痛苦的时候哭出来就会好。可是现在，眼睛就像干涸的山洞，什么情绪也流不出来。
    林灏晨回到家里，妈妈还在抱怨着儿子的不听话，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给自己辩解了，只想安静的休息一下。
    “我回房间了。”留下这句话，林灏晨就上楼去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夏琰大概是睡了，猫咪也窝在它自己的小窝。
    泡个澡再睡吧，林灏晨浑身发冷，脚也很麻。
    林灏晨推开浴室的门就吓了一跳，夏琰光着上半身，下半身只穿了一条白色的内裤。他对着镜子看来看去。
    “怎么还不睡。”
    “啊！你，你干什么！”夏琰被林灏晨吓的不轻，赶紧扯过浴巾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
    “你才是干什么，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怎么样。”林灏晨走过去，拿起自己的衣服“你把这个拿过来干什么。”
    “那个，那个。”夏琰指了指领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千万不要让我赔啊。
    “这么小的事别管它。”林灏晨奇怪的看着夏琰“倒是你，站在这里欣赏自己的身体吗？”
    “你，我，我是。”夏琰红着脸把浴巾又拉高一点，遮住脖子。
    “好了，快去睡觉吧，外面又下雪了。”林灏晨把浴缸里的水放掉“你怎么了，有那么冷吗？没开空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