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皓腕凝双雪 第002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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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妇介绍完毕,苏未央才敢抬头打量对面的一对男子。
沈洛凡她在初次就已见得,随看的不真切,却也可以。这沈洛凡身边的,就是沈洛霖?
苏未央的眼落在沈洛霖身上的时候,连呼吸都忘了。
显然,沈洛霖看到苏未央的时候也愣了神儿。
沈老夫妇假意轻咳,沈洛霖才回魂,起身作礼:“在下沈洛霖,凡儿的兄长,今日得见苏小姐真是幸事,小生这厢有礼了。”
沈洛霖一句话,苏未央也恢复了正常,安慰自己可能只是长得相像之人。复也起身倾身略施一礼:“小女子苏未央,有礼了。”
其实沈洛霖的话很好笑,不伦不类。文武齐掺,“在下”后又“小生”,惹得沈老夫妇嗔怪的目光。
注意到两人互动的沈洛凡倒也像个没事人一样,端起席间酒盏,几句客套话便一饮而尽。有些拼酒发狠的嫌疑。
席间沈老夫妇把酒言欢,好不畅快。沈洛凡闷闷的看着席间的菜肴。沈洛霖温文尔雅的自己吃。苏未央矜持的小口小口的吃了些许菜。
总之一句话,暗涌澎湃。
饭尽离席,苏未央拜了二老,又给沈洛霖和沈洛凡请了礼方才离席回了流月楼。
路上的苏未央显然心不在焉,连连踩了媛儿的脚,害的媛儿一脸担忧的问“是不是不舒服”。
苏未央淡淡一笑,搪塞过去。
月色正浓,床间苏未央辗转难眠。
第二日,苏未央梳洗完毕,就听媛儿说沈家二公子相约郊游。
昨日晚宴间,沈老爷和沈夫人神色间都透着对苏未央毫不掩饰的喜爱,更是将她当做准二媳来待。苏未央约莫着,估计这二公子来邀约也是沈老夫妇的意思。
匆匆吃过早点,便出了流月楼。
看到和沈洛凡同出的沈洛霖苏未央便不知所措起来,不确定心里的疑惑,她不敢贸然说。
路上苏未央低着头一言不发,沈洛凡倒是偶尔言谈两句,沈洛霖除了应付自己弟弟,便同样一言不发。
许久,沈洛霖说:“未央,原来真的是你。”
前进的步伐戛然而止,苏未央颤抖的抬起头,看着沈洛霖。试探的问:“师傅?”
沈洛霖微微阖首,算是应答。
两年前御怜山庄突然失踪的叶怜,她的师傅,此刻却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她面前,苏未央突然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苏未央的一声“师傅”三人便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
浑浑噩噩的走着,苏未央未意识到前面的沈洛凡已经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苏小姐。”沈洛凡淡淡的说。
“嗯?”苏未央还未反应过来,茫然的应声。
沈洛凡静静的看了苏未央一眼,便不再吱声。
江南三月中旬的风,凉着发暖;江南三月中旬的垂柳,绿叶细细碎碎;江南三月中旬的明湖,流光洋溢。
三人静立湖畔,全都沉默不语。
沈洛凡静静的站立在一侧看着苏未央,苏未央静立一侧看着沈洛霖,沈洛霖静立,目光遥远飘渺的看着微波荡漾的湖面。
心思百转。
许久,沈洛霖微不可察的轻轻呼气,转头,看着两人。
“凡儿,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与央儿了。央儿,我且先行回去。”
沈洛霖一身的儒雅书生气,总是一袭白衣,飘飘欲仙。与沈洛凡从小习武的气质不相符合,沈洛凡总是一袭有些玄红的衣袍,两人却相处的格外融洽。
轻轻点头,苏未央一直保持着在沈洛霖面前的知书达理。
勉强扯扯嘴角,沈洛凡算是应承。
沈洛霖渐行渐远的身影,清晰的倒映在两人目中。只是两人都相对无语。
依旧无言。
心里压抑的难受,沈洛凡转身,大方的看着苏未央,轻轻且富有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倾泄:“未央……”
苏未央一愣,旋即便回应一声:“嗯。”不想多话。
江南三月的风调皮的抚弄两人的青丝,风中翻舞的发丝拂过两人绝美精致的脸庞。
沈洛凡突然开口:“此生非卿不娶。”
苏未央僵滞了好一会儿,方才缓过神儿来,这不是一直就命定的么?可是她却在挣扎什么?
苏未央淡淡的一言:“缘分天定,何必强求。”
淡淡的一言,却隐藏了千思万虑。
沈洛凡并未对苏未央的话发疯发狂,却若有若无的一笑,不可置否她会这么说。
然后两人又相对两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