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初章 青葱岁月 青葱岁月(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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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益加笑嘻嘻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出来地给她,拍了拍她屁股:“玩开心点,我陪朋友吃饭,晚点回家。”
女的点了点头,往我们这边扫了一眼,朝我们礼貌性的笑了一笑,踩着高跟鞋又走了出去。蓝天皱眉:“这娘们就是冲着你钱来的,你还留在身边做什么啊。”
田益加说:“你懂什么啊,走走走,吃饭去。”
原本我想就我们三个随便找个馆子吃了就算了,可田益加还是定了数一数二的餐厅。偌大的房间里面只有我们三个加上一个服务员,特别冷清。后来田益加借故叙旧,把唯一的服务员也撤走了,只剩下我们三个,说话都有回音。
我看着田益加笑了笑:“你变了,变太多了。”
田益加忙着倒酒,也没抬头就问:“哪变了?帅了?”
我说:“以前你出来的时候,恨不得身后的人越多越好,现在便单调了。”
田益加说:“以前不懂事,觉得后面一招呼喊出一群兄弟来,才有老大的作风。后来开始做事,就不一样了。”停下手中动作意味深长看着我和蓝天:“很多兄弟,一旦牵扯到利益问题,感情就变味了。所以,我不想和弟兄之前牵扯上利益关系,可是走我们这道的,要么混得风生水起,要么一无所有。以前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你好了,看着他们不好,于情于理都不能不帮。可是人,是有贪念的,帮了,起来了,就开始分羹了。现在,我真正的兄弟只剩你们两个了,所以,我们相聚,带其他人干嘛。”
蓝天想到什么问道:“你场子这几次事是那个林子弄的吧。”我在脑海中搜索这个林子,想起来是跟了田益加很多年的兄弟,当时爹妈不认,只认田益加,衷心得一塌糊涂,吃惊问道:“不是吧。”
田益加和我们碰了一杯说:“怎么不是啊。做好一个场子难,做砸太简单了。没有一个场子敢站出来说它是干干净净的。点子不好,就进去了,点子好,风光无限。”
我总觉得田益加老了,四十岁的心。一副老气横秋的。后来喝高了,他想有预感似得对我们说了一句:“哥们成败今朝,如果不小心进去了,记得给我送点好烟好酒什么的。”
之后又出来聚过几次,他说场子事摆平了,我们也就没问。他带的那女的说话不冷不热,不阴不阳,我们不怎么喜欢她,一想到他是冲着钱来的,对她更不待见了。她似乎也不怎么把我们放在心上,一般拿了钱就走。问田益加她去哪儿,田益加只是很简短一句,赌钱去了。我和蓝天怎么也想不明白,田益加在江湖上那么些年,身边自然是少不了女人的,怎么着就找了这么一个。
我妈询问我愿不愿意出国,我向来没什么大志气,说算了,她也就没多说,给我卡上又打了不少钱,我查卡看到后面零后笑着说她:“我卡上的钱都够我买房子娶媳妇过半辈子了,我不用钱,不打了。”
她笑,不多说话。我想着回去也没什么事,就一直待到差不多开学才回去。走的头一天我想起猛子和他爹,忍不住问我妈我爸的事。她立马垮了脸,催促我睡觉,我躺床上半天睡不着,她又推门进来,想了阵对我说:“他不是个好人,但是,他是你爸,无论他对你做了什么,他都是你爸。”
我习惯性的一个人走。在机场,我看到前面有个女的特别像蒋晓丽,她挂在一个男人的胳膊上,我追了上去,拐个弯就不见人影,掏电话准备打给蓝天,心想万一是自己看错,伤了人家感情,想着也就没打,简短给蓝天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说我走了,关机,登机。
我开门发现门没反锁,心里咯噔一下,我清晰记得我走之前是反锁了的。心想是不是被偷了,打开门,扑鼻而来就是一阵鸡汤香味。屋内干干净净,沙发上窝着个男人,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回到电视上:“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真会挑时间,今天我炖鸡你就回来了,算好了的?”
我看了眼猛子,他娘的几个月不见居然和田益加一样也在下巴留起了胡子,头发染回黑色,柔顺的垂下来。我问:“你怎么在这?”
他换了个频道:“我怎么不能在这。”然后看我傻愣愣的还杵在沙发边上,背上的背包也没拿下来,手中的箱子也没放下来,走过来给我搭手,取下背包和箱子:“你先去洗个澡,很快就可以吃了。”
我皱眉看他:“你什么时候会做吃的了?”
他直直的看着我,突然很温柔搂着我脑袋,轻轻在我额头亲上一口:“谁告诉你我不会做饭了。”
他转个背去厨房。我呆站在那儿不动,如果换做往常,我肯定给他一拳大吼一句恶心,可是刚才他那举动,居然感觉到温柔…温暖。
我洗过澡出来,满满一桌子吃的,色香味俱全,我随便弄了点放在嘴巴里,手艺绝对在不亚于大厨。一想到之前他一直把我当佣人使用,心里特别不舒服,不等他坐下就开始大口大口吃起来。
他把汤端上来说:“你洗澡时候电话一直在响。”我随手拿过电话,是蓝天,晓得他肯定又是为了我不辞而别而骂我,扔一边,不管他。
猛子一个劲给我夹菜,弄得我碗里满满的。我扭头看他:“你有病啊,我自己有手。”顿了顿问他:“你有话给我说?”
他弯着眼看着我,笑得特别猥亵:“没有。”
我浑身发毛的看着他,吃个饭也不得安静。他又说:“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想不想我?”
“想你做毛。”我嘴巴包着一大口饭,回头看他:“你不是回你爸哪里去了嘛?怎么又回来了?”
“我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是弯着,像是说,你还要不要吃饭,我再给你盛一碗。
我以为他开玩笑:“神经病。”
“我妈很早就没了。”他继续说:“前段时间我才知道她走之前留了笔钱给我。我会过得很好。”
我又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确实有那么一点落寞,我不敢肯定他说的是真还是假,试探问道:“真的?”
他点头,又朝我碗里夹东西:“其实我妈走得早,她和陈堃离婚没多久就去了。那时候我哭得死去活来,所以现在说起来也不觉得什么,最伤心的时候已经过了。我去给我妈扫墓,我外婆才给我说我妈给我留了一笔钱,本来说我二十岁时候给我的,我那个时候离家出走,谁也找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