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第六节 被掩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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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驱魔人除了武艺、法印以及怪物知识外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那一定是他们代代相传的秘药配方。这些秘药以各种植物命名,效果各不相同,不少药能够短时间内让他们的体质更上一层楼,也有一些是可以用来毒杀某些难缠的怪物的,不过最常用的药还是治疗方面的,比如“白蔷薇”就是一种能够快速消除体内毒素的药。
不过把已经做好的药加到其他药的炼制过程中做素材,这个举动可是从来没有人尝试过的,卡特看了看哈里斯的诗,若有所思,她并不是在意这种制药方法,而是更加在意哈里斯怎么会知道驱魔人的秘药的事。毕竟,在驱魔人的传统中,一个驱魔人即便对他人用药,也不会向外人说出这个药的名字和制作方法,所以一个外人想要了解驱魔人的秘药配方是非常困难的事。不过哈里斯怎么会知道“白蔷薇”的事,这实在很奇怪。看来要想知道答案,还是要从这诗中的配方下手。
卡特没有再多想,她没理会刚刚恢复的还有些头昏脑胀的身体,重新投入到了制药中。“白蔷薇”的制作非常特别,它的材料包含贤者之石,在药水的煮制过程中,贤者之石作为一样素材也要加入锅中煮,而且“白蔷薇”也是少有的要用花蜜做素材的药水,所以它的味道绝对是所有药水中最好的。
为了以防万一,卡特多做了几瓶“白蔷薇”,紧接着,她又按照诗歌重新开始了未知药品的制作。然而与上次炼制出的黑色液体不同,再加入解毒剂“白蔷薇后”,重新炼制得到的药水是一种略微带灰色而且有些香味的液体。
面对新炼制的药水,卡特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喝了一大口,即便再有不测,这次解毒剂充足,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与上次效果不同,这次的药水喝下后,卡特只觉得眼睛有些胀痛,身体上其他部位倒没有什么不适。大概过了几分钟,卡特觉得眼睛的胀痛消失了,她再次活动了一下四肢,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不过当她走到镜子前时,她简直不敢相信镜子中呈现的样子,她认为自己的眼睛一定出问题了,事实上她的确是眼睛出了问题,她原本金色的双目,居然变成了黑色!卡特急急忙忙地拉开地下室的门,她发现自己依然可以看清黑暗角落里的东西,看来眼眼睛颜色的变化并未影响到她的能力。她回到客厅,喝下了剩下的“白蔷薇“,又等了一会,她重新走到镜子前,此她的眼睛又恢复了原有的光泽。
“群星因这片赤诚而黯淡。”诗的最后一句是这么说的,也许这就是指药的效果,它是可以让眼睛的颜色变黑的轻微毒药。不过为什么哈里斯要弄这么一个配方呢?卡特一时不能理解,不过她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但是还不是很确定。或许对诗歌的追究就此应该先打住,如果想要了解哈里斯,或许去别的地方问问能有进一步的了解。按照音乐剧中所说的,哈里斯的一生都和已故王后有分不开的联系,这类宫廷八卦问正儿八经的学究和政客绝对问不出结果,看来“午夜之光”是免不了要再去一趟了。
卡特再度来到了“午夜之光”,迎接她的依旧是玛格丽特和她熏死人的味道,不过由于她来得多了,对此都习以为常了。
“呦,卡特,我还正在说你怎么好久没来了,你就来了,怎么,又出什么问题了?”玛格丽特一手握着天鹅绒做的扇子,笑脸盈盈地说道。
“我的确有些事情要问你,你……”
“真是的,你就不会打个招呼么?”玛格丽特略带埋怨地打断了卡特的话,“什么‘你好’,‘好久不见’都不说,直接就开始对话,这样是很失礼的。”
“我下次会注意的,这次就先放过我吧。”
“好吧,希望你下次注意些。”玛格丽特一面扇着扇子,一面用很长的声调回答卡特。
卡特看了看玛格丽特的大扇子,又瞧了瞧地面,地上的地毯换了一条新的,走廊的两侧也多了不少花瓶,看到这些变化,卡特笑了笑,“看来你生意不错嘛,填了不少新花样啊!”
“嗯,我在比武大会赚的钱全砸到装潢上了,这样才能吸引更多品位不凡的大人物。”
“说到大人物,我差点都忘了来的目的了。”
“对了,你要问什么来着?”
“哈里斯•韩森,你知道多少?”
听到这个名字,玛格丽特眉头一皱,“不要在大厅里说这些,到我屋里来。”玛格丽特说完扭头就走进了自己的屋内,卡特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好了,你现在能告诉我了么?”卡特平静地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
“他的来历。”
“他是个云游四海的炼金术士。”
“我看不尽然。”
“哦?你怎么会这么想?”
“只是一些猜测,我觉得他一定有什么秘密。”
“我有些非官方的消息,你想听么?”
“请说。”
“曾经有个在王宫工作的仆人,他有一次到我这里玩,他提到有一次他夜里看到哈里斯眼睛放出金光,就和猫的眼睛一样。”
听到玛格丽特这么说,卡特不由心头一凛,看来她之前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她努力先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继续问道,“那个仆人现在在哪里?“
“他早就不在王宫干了,这个仆人已经离开首都几年了。”
“你还知道些什么?”
“再就是些更传的离谱的内容啦,比如什么可可公主怀的是哈里斯的孩子啦,炼金术士是被国王刺死的之类的。”
“谢谢,知道这些就够了。”
“那么换我问你一个问题。”玛格丽特摇了摇扇子说,“哈里斯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我只能告诉你他不是大师这边的人,其他的无可奉告。”
“我明白了,等到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谢谢,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有什么问题再来哦。”玛格丽特挥了挥手,送走了卡特。
离开了“午夜之光”,卡特径直来到了港口的“鳟鱼酒馆”,这里又恢复到了比武大会前的样子,里面充满了水手,赌徒,以及斗殴的醉汉。佛里德见到卡特,非常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嘿!卡特,又想来某份兼职么?说实话自打你走了后我这里顾客少了两成,秩序也下降了。”
“免了。”卡特笑着说道,“也许现在这幅样子才是酒馆最合适的样子。”
“真可惜,我想我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能干的角色了。”
“好了佛里德,我这次来有别的事要问。”
“什么事?”佛里德一脸困惑地问道。
“你知不知道哈里斯•韩森?”
“这个人?我只知道他是炼金术士,而且和王后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怎么知道她和王后的关系的?“
“以前就有谣言啦!加上前几天的音乐剧我也看了,自然清楚!”
“他以前来过你这里么?”
“你怎么会这么想?”
“任何炼金术士都要需要酒精来实现炼金术,如果哈里斯要研究炼金术,那么他必定和卖酒的地方有所瓜葛。”卡特字字有力的说道。
“的确如你所说。”佛里德捋了捋胡子说道,“哈里斯虽然要酒,不过他都是要求属下来买的,而且他一般也是在贵族区买酒,很少到我这来。”
“那么你见过他么?”
“有那么一两次。”
“他长相如何?”
“他?挺高挺结实的,眼睛和头发都挺黑的,就这些吧。”
“谢谢,我知道了。”
“还有别的问题么?”
“暂时没有了,我先告辞了。”
“嘿,你不买瓶酒么?我才新进了一些!”
“下次吧,我今天见到酒就头晕。”
卡特离开了酒馆,此时太阳刚好落到海平面以下,落日的余晖映红了半边天。海浪富有节奏地拍打着海岸边的大堤并逐渐退去身上的金色,海风吹拂着驱魔人的裙摆,卡特望着太阳落下的地方,陷入了沉默,多少年来,她一直想忘记的事情因为那名“炼金术师”又惶惶忽忽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现在觉得疲累无比,只想回去休息一下。
同一时间,巫元会内,艾亨哈特在屋内对着面前的镜子又在争执着什么。
“曼妮菲雅那个老太婆都出面了,她出面谴责君主就相当于集会出面了,有必要把事情弄这么大么?”艾亨哈特皱着眉头对着镜中模糊的身形说道。
“希望你能称她为‘大贤者’,毕竟这个精灵女人是当下集会的领袖,对她的尊重还是必要的。至于为什么我要找大贤者,这不是很简单的问题么?她好歹也是一国之主,多一国施压,法盎听话的可能性也会大一些。”镜子另一侧含糊的声音说道。
“但是这会对外界造成集会用权力恫吓君主来处理问题的印象。”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集会的名誉了,艾亨哈特?”
“柯林赛,我希望你明白,集会担负着维持诸国同盟的使命,如果给君王们造成不好的印象,他们脱离控制怎么办?”
“你太过紧张了,艾亨哈特,对于不听指挥的领导者,恫吓是必行的手段。”
“我言尽于此,柯林赛,你和曼妮菲雅作为集会中的领头人物,应当注意自己行为的界限。”
“唉,我刚才就想说了,你不要自说自话,我们的精灵女王可是以政治身份进行的谴责,不是集会成员身份发表的通牒,他的所作所为与集会无关哦。”
“少来这些文字游戏,世人眼里哪还会区别你们的政治身份与集会身份,在他们看来,你们的所作所为既代表国家,也代表集会。”
“好啦好啦,事情平安解决就行啦,接下来请好好对待我的大使,他们这次出门可是倒大霉了。如果还有什么事,就和他们说吧。”
“等等!你……”
没等艾亨哈特说完,镜子已经恢复了原样,这不禁让她气的咬了咬牙。
“我看你还玩什么把戏,你这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