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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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人惊疑不定间却听得慕容宁远温润的笑声响起,“论这缩头功在下又怎比得上老前辈?两年不见老前辈可真是越发出息了。啧啧,这相貌,不知在猓然之中能否算是上乘的了?”(注:猓然为古代一种猿猴。)
    一贯的讥讽着对方,慕容宁远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撕下了面具,“聂之远,这些年你长进的就只有这网罗情报的本事么?不过,你辛苦设计在下之事在下不会再三容忍。自己无德还妄想嫁祸他人,啧,你还要脸么?哟!你看,这是在下的不是了,你本就没什么脸面又何谈不要脸呢!”
    “慕容宁远,你不必故意激怒我。既然我聂某人敢来找你寻仇那定是早有准备,又岂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动怒。倒是你,堂堂一个冥云门门主,竟会奉迎那些男人婉转承欢,你就不知羞耻么?!”聂之远反唇相讥,等待着看慕容宁远大惊失色的模样。
    “哧,哈哈,哈!”慕容宁远略略一顿,出人意料得笑个不住,一脸轻蔑戏谑看了聂之远道,“聂之远,你还真是百年都不变得性子。当初你一个丑陋的老东西想动我冥云门之人时我曾出手,那时你便说过在下只不过是贪恋美色而亲自出手。怎么,如今又换了一番说辞了?”
    司马青云暗自轻叹,宁远啊宁远,你面上虽是这般镇定自若可又如何掩饰得了你内心的不安与惊惶?你没有握住的那只手一直在发抖。
    不动声色上前一步一甩袍袖不着痕迹的挡住慕容宁远微微发抖的手,司马青云侧头,“慕容门主即在此,那真正的稽靖先生现在何处?”
    “那种无用之人,任他睡几日便是了。”慕容宁远目不斜视道,心下暗自感激,司马青云此举,显是在为自己掩饰。
    “聂之远,你实不该让我现身,这一次你已输了。方才见面你便已输一着,你认为你可以赢我么?”
    “愿听其详。”聂之远冷笑。慕容宁远的镇定初时确让他吃了一惊,但转念一想,慕容宁远毕竟是冥云门门主,若忍不下这些羞辱,他又怎可能轻易便在暗地里掌握了半个南武林,几乎架空了谢剑平的盟主之权。
    慕容宁远一弹指,身后一人突然拔剑向近一旁另一人直刺,那人未及准备已被一剑刺穿了心肺,闷哼一声便倒地身亡。
    见自己的两个小厮这般,卢士剑又惊又怒,“慕容门主你这玩儿的什么把戏?!”
    正说着却见持剑那人撕下了自家脸上的面具和死亡那人的面具,却是本应随着慕容宁远走了的人!
    “自相残杀么?哈哈,这就是你所谓的我负了你的那一着么?!”聂之远大笑。
    “谋逆者,杀;妄图弑主者,杀;通敌者,杀!”持剑之人朗声说完向慕容宁远跪下道,“禀门主,此人犯此三罪,我已诛之!”
    示意那人起身,慕容宁远踏前一步笑了,“聂之远,你可听清了?若我身边没有你的人你又怎会对我的行动了如指掌?就算你头脑较以前稍清醒又怎可能才见便知我扮作了谁,无非是此人指认罢了。上次在尊皇箭上动了手脚欲置我于死地的也是你吧?你那一手倒是用得真真巧妙,若非尊皇箭与我不过是玩了一场点到为止的游戏只怕我冥云门便要与唐门结下不解之仇了。聂之远,你消隐十年想出来的就只有这种骗小孩的把戏么?亏得你一把年纪竟是连我门下一个六七岁孩童之智都不如,真是惹人耻笑!聂之远,对付你还无需我亲自动手。”
    聂之远嘴角抽动了几下,转而低声笑了,“不值得?!好一个‘不值得’!慕容宁远,你当年杀我全家一百二十余口人,连女人与孩童也不曾放过,我岂能饶你!”
    继而向谢剑平等人道,“他杀你们之友千余人,你们竟容他这般胡作非为。什么‘兄弟之谊’‘血盟之友’原来也不过如此!自古正邪两不相容,看来现如今却是将破此例了。”
    聂之远一席话让谢剑平等人面上都有些挂不住了。他们何尝不想杀上青冥山?偏偏那山他们连半步都踏不上;而此次破了敌军毒阵有全仗了慕容宁远,他们又怎好得下手?
    “聂之远,你此话却有破绽。不错,我自是欠下人命无数,你又如何?他们又如何?今日在此之人何人手上不是欠下了数十人命?他们所杀之人何人不是有父母女儿之人?怎么,就只有他们可以假藉‘正道’之名滥杀良民却不许我杀那些正人君子么!”勾起唇角,慕容宁远讥嘲的笑了,“同是夺人性命,用毒与用剑又有何不用?”
    “慕容宁远,你再怎样巧舌如簧都无用!今日我定要取你性命!“自知说不过慕容宁远,聂之远身形一晃便直奔慕容宁远而去。
    “老?然好没耳性,我早说过你不值得我亲自动手,怎的还冲着我来?“足尖一点荡开几丈外避过,慕容宁远皱皱眉,”老了老了这耳朵也不中用了么?“
    聂之远不搭话,只追着慕容宁远猛砍,招招见杀机,竟是要拼个同归于尽的架势。
    偏慕容宁远竟一点儿面子也不给聂之远,只是飘飘而行,一脸悠然自得的表情,既不出手也不招架,故意让聂之远的剑在自己要害之处处处落空。这一来二去倒成了他都着聂之远玩。
    聂之远气红了眼,偏偏又伤不了慕容宁远分毫,只气得发狂,下手愈发的狠了。
    “动手!”聂之远突然大吼一声。只听一阵利器破空之声,数十枚银针与暗镖便齐齐向慕容宁远身上招呼而去。
    冷哼一声,慕容宁远凝注了步幅,儒衫无风自扬,白雾顿起,那些暗器无一不被毒瘴所化。那白雾一点点弥散,近旁树木俱皆枯萎,石块如冰遇上火一般化去,竟是被那毒所伤。
    收了毒功,慕容宁远冷笑,“聂之远,你还有何招?”
    自知自己现在仍不是慕容宁远的对手,聂之远不再顾忌什么颜面,一声唿哨,只见林中闪出三四十人将慕容宁远团团困住。
    “南护法程涵,北护法苏宣何在?!”朗声喝道,慕容宁远面现讥笑之色。
    “南护法、北护法在此!见过门主!”只见两人率三十多人突然现身,齐齐向被围于其中的慕容宁远行礼。
    “杀!”微微一笑,慕容宁远闪身走远,落到一旁负手而立,刘臣垂首立于他身后随时待命。
    不再言语,两方人自然斗在了一处。谢剑平一行远远看着,不由暗暗交头接耳,连连称奇。
    “真真碍眼,我等在此苦斗,他们却得空在哪儿嚼舌根。”看了一阵,慕容宁远似笑非笑道,“刘臣,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他们一点儿教训?”
    “门主,你不会有机会再多看到这样的事了。”刘臣低头笑答,“看看也无妨。”
    “哦?这又是何意?”慕容宁远漫不经心笑道,心中暗自警觉。
    “因为……门主你命不久矣!”刘臣说着突然出手,一柄匕首陡然扎入了慕容宁远左腹中!
    全无防备之下受此一刀,慕容宁远惊愕的瞪大了眼。虽然刚才凭借本能一让没有让刀扎入要害脏器之中,但那一刀仍狠狠刺入了他体中,疼痛让他明白自己并非在做梦。
    见未能一举杀了慕容宁远,刘臣再次出手,朴刀舞如疾风向慕容宁远头上砍去!慕容宁远急凝神错步闪开去,怒问,“刘臣,你这是何意?!”
    “受主人之命取你性命,慕容门主失礼了!”刘臣面无表情的说着疾追而上。
    “哈哈!原来慕容宁远你也会有今日!正与程涵交手的聂之远忍不住大笑,”被自己人的人暗算滋味还不错吧!“
    “门主!”程涵几人又惊又急却又苦于脱不开身,只能暗自焦急。而一旁武林中人却也只是袖手围观。司马青云急欲上前出手相助,却在身形初动时对上慕容宁远目光,慕容宁远微微摇头,司马青云只得站定,强作无事般与其余人一同袖手旁观。
    一边避让一边用毒化去刺入体内的刀刃,慕容宁远不顾血流如注的伤口,站直了身体,白雾再次环绕周身,眼眸中闪现出诡异的淡青色色泽,厉声道:“程涵,苏宣速退。”
    那白雾突然厚重如浓烟,罡风骤起。在自己人刚退那一刹,慕容宁远已开始施展毒功,杂有剧毒的掌风所到之处无一人可以逃命,尽皆惨死。刘臣见势不好急忙奔逃,刚出行几步却被刚上。两指呈叉状刺入刘臣颈中,在刘臣惨叫声中慕容宁远一抽手竟将他的脊椎骨完整的抽了出来!
    聂之远一看,早已如脱兔般逃了。只余下十多人吓得双腿发软却是连半步都挪不动了。手呈剑指状,慕容宁远如疾风般自他们之前掠过,不理会那几人求告,一掌碎了他们的内脏。不过须臾,慕容宁远已连取十数人性命。转头看向那些武林中人,慕容宁远目光森冷。一行人不由暗自心惊,其中竟已有数十人按住了自己佩剑,只待慕容宁远发难便可出手。
    冷笑一声,慕容宁远转身走向一旁,不再理会众人。
    待收了功时,一袭白衣上已被血染了大片,脸色苍白。
    “门主!”程涵一声惊呼扑上前去扶慕容宁远,慌乱的要替慕容宁远疗伤。
    慕容宁远不悦,“叫什么!我还活得好好的,一个个嚎丧似的作甚?”
    让程涵替自己包扎起伤口,慕容宁远在苏宣捧上的水盆中净了满是血污的手,叹了口气,“一时气急下手快了些,也忘了留他一命问问他口中的‘主人’是谁。苏宣,此事你可先去查访,尽力便是。”
    “是,门主!”深施一礼,男子带了自己的部下离去。
    “程涵,你自带人去找聂之远,我要他颈上人头!”
    “是!可,门主你……”
    “已说过是小伤!我还有事,你自去!”说着慕容宁远立起身纵身上马,一抖缰绳,那马儿跑得没了影。见他已是精神抖擞,程涵方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回头鄙夷地看了众人一眼,见众人略显尴尬,程涵不由狠狠啐了一口,方才带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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