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疗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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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公子,你我也有十三年未见了。”别院中,一个形容娇俏与慕容宁远年纪相仿的女子笑吟吟执了慕容宁远的手说道,“当年我随父亲上青冥山时虽年方六岁,却仍是深感那山中之景甚美。公子以为此处风景如何?”
“别有洞天。”慕容宁远缓缓踱着步子,“西域沙漠之中竟有樱花盛放,这也算是一奇了。王姬,不知毒王所患何疾?”
“父亲这病说来也怪,数日前突然卧床不起。医者问诊之后只说是染了热毒之症无从下手医治。”女子面现忧虑之色。
“热毒之症?”慕容宁远似觉好笑,“恕我直言,毒王一辈子与毒物打交道,若说是这热毒之症能要了毒王性命我却不信。王姬,在下虽不才却也还略通歧黄之术,不知王姬可放心让在下为毒王把一次脉?”
女子闻言大喜过望,“如此最好。公子可否即刻便前去?”
点头,慕容宁远便随女子一同向另一个隔院走去。刚迈入一间卧房,慕容宁远便闻到一阵怪味,令他几欲作呕。女子上前拉开帘子对躺在床上的男人道,“父亲,冥云门少主慕容公子前来拜望。慕容公子说他愿为父亲把脉,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好,好!”男子气喘吁吁道,挣扎着侧了侧身。
走上前施了一礼,慕容宁远将指尖搭上男人的手腕。低头看时,床上的男人面颊消瘦眼窝深陷,面皮蜡黄,唇色发黑,呼吸粗重,人已成了一把骨头。头发已干枯花白,如一行将就木的老翁。
竟会是这般灯枯油尽的模样么?见那人如此,慕容宁远不由在心下暗自叹了口气。十三年前见到此人时,此人是那般精神焕发,行动利落。曾经饱满的面颊如今却是深陷,双眼无神,全然不似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反似老了不下三十岁一般。
略把了一次脉,慕容宁远微微一笑。
“苌老前辈,你此番请众人前来只怕还太早了些。是哪个庸医如此无能?我倒想见见。”
“听慕容公子的意思,家父还有救?”女子忙问道。
“正是。据在下所知,毒王您一族所修毒功与我冥云门不同。你们是将毒淬于武器上或贴身而配,再吸纳一些毒物为己所用,故身体虽具一定耐毒性却也并非百毒不侵。如今您只怕是在吸纳毒物之时误用了与之相克的药物而致使体内之毒反噬而引发了这热毒之症。若在下没猜错,前辈是修习后服用了一些八角风花汁吧?”
“正是。”苌乾喘道,“小公子既把得出脉,不知可否为老朽一治?”
“我自当全力而为。只是这病一、两日却是难以痊愈,还望前辈耐心一些,容在下为前辈慢慢调理。”说话间慕容宁远已将真气自那人外关处逼入,开始为他逼毒。
不出片刻便见苌乾双手十指指尖已呈乌青色,呻咛不止。担心父亲,苌雨燕不由上前一步,却被慕容宁远喝住。
“王姬不可过来!此毒对你亦是有害,你可留下一银刀便请离去,免得之后的毒瘴伤了你。”
“这……父亲?”苌雨燕迟疑着向床上的父亲看去,见父亲点头方才放了一柄小刀后退了出去。
以刃尖刺破苌乾的手指引出黑血,慕容宁远施针之后方立起身一抱拳,“这般暂时便无大碍。前辈请歇息吧,在下这便回去为前辈配制药物。”
“且慢!”自觉精神较之先前已好了许多的苌乾叫住了慕容宁远,“慕容公子吗,你……像极了你的父亲。”
挑起眉,慕容宁远不解,“前辈?”
“你的相貌虽有六七分像你母亲,可性格却似你父亲!”含义模糊地笑了笑,苌乾闭上双眼,“今日多谢你了,小公子。”
“前辈不必言谢。在下告辞!”带着满腹的疑惑,慕容宁远走出了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