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总角之年 第三章 太医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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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宫所处之地十分偏僻,冷清简陋程度完全可以媲美冷宫。由此可知,玄苍这位五皇子究竟有多不受宠。
清幽宫原本是四皇子玄黎以及其母李贵人的住所,不想四皇子福薄命浅,一岁不到便夭折了。李贵人承受不住丧子之痛的打击,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了。
而玄苍之母杭后过世后不久,宣武帝玄慕就迫不及待的册封了自己的宠妃——宸贵妃尹香露为后。这么一来,皇后的住所——长宁宫玄苍就不能继续待了。于是,为宣武帝不喜的玄苍就被迁入这形同冷宫并且被众人传为不吉之地的清幽宫。
此时,奉着孙太后懿旨的巧云一路小跑进清幽宫。由于她的动静着实不小,所以她刚进门,玄苍就不悦的坐起身。
“你不知道‘安静’这两个字怎么写吗?”玄苍沉声呵斥。
面对寒意逼人的玄苍,巧云不禁腿一软。“五皇子殿下,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太后娘娘传下口谕,让殿下去永安宫一见。”巧云快速的将孙太后刚下达的旨意说出来。
玄苍眉头微皱:“孙太后?”这个孙太后,玄苍是有印象的。在这宫里,她只怕是唯一对玄苍还留有几分善意的人。
巧云以为玄苍不知道孙太后是何许人也,毕竟玄苍以前可是傻子,一个傻子能知道什么!
“太后娘娘是您的皇祖母,她对您一向多有照料,奴婢就是太后娘娘派来照顾殿下的。”巧云轻声解释。
半响后,玄苍缓缓的下床,亲自穿好鞋,并顺手整理了一下衣衫。“知道了,带路。”玄苍凝声吩咐巧云。
清幽宫和永安宫尚有一段不短的距离,等玄苍跟着巧云来到永安宫,孙太后已经有点等着急了。
看着和以往确实大有不同的玄苍,孙太后很是惊喜。“苍儿,快过来,让皇祖母好好瞧瞧。”孙太后扬着慈祥的笑容朝玄苍招手。
玄苍一言不发的慢步上前,任由孙太后拉住他的手不放。“怎么不说话?巧云不是说你能开口说话了吗?”孙太后见玄苍一直抿着嘴什么都不说,不禁有些疑心。
这时,巧云壮着胆子插嘴:“禀太后娘娘,五皇子殿下才好过来,想来应该并不识人。并且,可能还有些害怕。”
孙太后轻拍自己的额头:“哀家一时心急,竟然忘了这事儿,真是老糊涂了!苍儿,不要怕,哀家是你皇祖母。”
玄苍不太想开口叫人,因为在他心里,这名老妇人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但是,情势压人。他要是想在这宫里继续好好活下去,就不得不暂时依仗眼前的这位孙太后。
“皇祖母。”玄苍僵硬的叫出口。
听到这声‘皇祖母’,孙太后这才有些确定玄苍是真的不傻了。“大幸,真是大幸啊!”孙太后轻拍着玄苍的手背说。
见到孙太后如此高兴,她身边的宫人们也不禁轻笑开来。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孙太后身边的一位老嬷嬷不由开口说道:“太后娘娘,奴婢想着,是不是应该叫几个太医过来给五皇子殿下再好好瞧瞧?这样咱们也能图个安心。再说,若是真的确定五皇子殿下无碍了,您也好给皇上报喜啊!”
这个说话的老嬷嬷是孙太后的心腹,所以孙太后也不嫌她多事。“这样也好。”孙太后随后命令自己身边的大宫女,“元春,你速去太医院把魏太医给哀家请过来。”
“是,奴婢遵命。”一个看起来十分精明能干的宫女领命而去。
孙太后以及老嬷嬷、宫女的这番言谈举止,玄苍一直冷眼旁观。他现在只希望早点完事,他也好回他的清幽宫休养生息。
不一会儿,元春就领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步进殿内。“太后娘娘,魏太医来了。”元春站在孙太后跟前说。
而魏太医则颤颤巍巍的跪下:“恭请太后娘娘圣安。”
孙太后慢悠悠的一挥手:“魏太医起来吧!闲话少说,哀家不是无缘无故找你来的。不知何故,五皇子今日突然开口说话了,哀家认为这应该代表五皇子的痴呆之症不药而愈了。不过,哀家这心里头总还是有些不踏实,所以差你过来给五皇子好好看看。”
闻言,魏太医惊讶的扫了面无表情的玄苍一眼。“能否让老臣为五皇子殿下把一下脉?”魏太医恭敬的请求。
孙太后轻点一下头:“你好好把脉,不可有半点疏忽。苍儿,你把手伸出来让魏太医好好为你诊断一番。”
玄苍没有多言,只是依言伸出手。魏太医瞧见玄苍能够听懂孙太后的话,并且双目清明、动作流畅,他心中顿时就有了七八分把握。看样子,这五皇子可能是真的不傻了。
魏太医小心翼翼的为玄苍把脉,好一会儿后,他终于放开玄苍的手。“恭喜太后娘娘、贺喜太后娘娘,五皇子殿下脉络通畅,身体已与常人无异。五皇子殿下只需静养一段时日,必定身强体壮。”
“甚好,甚好。”孙太后满意的点头,“唐嬷嬷,赏魏太医十两银子。”唐嬷嬷即是提议找太医的那位老嬷嬷。
魏太医接过打赏后就识趣的退下,而孙太后则迫不及待的让自己的贴身宫女元夏去宣武帝玄慕所在的天阳宫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