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春:青楼 第066章 婉菊,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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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不敢?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被她提出来,我再去想,却是越来越心惊。
我……终究是不敢。
眉头微皱,不甘心便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打败,便是那样一个细微动作,却是被连素瞧得清楚:“绮罗,你不敢不是么?本就是你的无稽之谈,本就是你准备陷害,不是么?”
我昂了昂头,带过一种决绝之笑:“连素,你又怎知我不敢?”
不过就是一场戏,就如连素刺向自己身躯一般,早便料到了结局!
我一个折身,就跪在菊姨面前:“若要定她的罪非要用我的性命去证明,绮罗这便去,只是请菊姨到时候能让绮罗死个明白!”
随后,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响头,假意报恩,再抓过一个团子,便是要往我的嘴里送!
就是这时候,菊姨一脸愤怒:“你们究竟闹够了没有!”
我一惊,手自是没有再往前伸。
同是做戏,只是我演技拙劣,被看了个透。
“性命在你们眼中果真就那么不值钱么?说不定有些人,就巴巴盼着你们死了,将那清倌之位空出而取而代之!你们一个是咱们楼的当家,一个是下一年我们楼的筹码,皆是举足轻重,你们还想如何?为何还要这般被旁的人瞧了笑话去!”隐忍了半天的菊姨终于发怒,虎着脸说了大串。
她话中之意何人不明,只是寻事的人根本不是我,我只是守住我想守住的东西,仅此而已。但这个节骨眼,眼瞧着她发火,我便是沉默了声响,只好另寻时机。
只是连素不怕,她便是敢怒视过如此的菊姨,去问道:“菊姨,连素只是想要一个公道!”
“公道?”兰姨在边上冷笑哼出声响,却是菊姨拿出了她当家人的气势,接连道,“在青楼之中,你问我要公道?连素,是不是菊姨这些年将你宠坏了,你难道不知道,所谓公道是留给那些达官显贵的,我们需要的,只是承受!”
我没有想到菊姨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我心中揣测着去问:“那么菊姨的意思便是……”
“谢菊楼的事够多了,这几件事我希望便这么过去了,别再给我添什么乱子了!”仿佛命令一般,菊姨说出这样一句话。
别说连素,便是我也不依,我再顾不得讨她欢心了,我只知道这个时候我再不争取,我便是再没机会了,我拉住她的依旧急急而道:“菊姨,方才是你所说,性命的珍贵!可现在你却又要我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菊姨,如果……如果我真的吃了那个糕点……你分明知道我会有怎样的结果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帮我?她这一次毒不死我,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菊姨只是冷血的甩开我拽着她的手,面无表情道:“够了,绮罗,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除了我,连素也是一般反应,开口间伴随着我不住而下的话语止不住的咳嗽,始终站立在一旁的水滟,仿佛一直等待着这个时机,开口道:“绮罗姑娘,你用不着这么气急败坏,这件事便是你愿,咱们家姑娘也是不会答应的!”
我看着她,说着那样的话,仿佛果真只是为了维护她家主人一般,脸上表情肃穆,不起半点波澜。与昨夜之间,果真相差甚远。
“你们……你们……真真要气死我!”菊姨的手指指过我,又指过连素,果真是焦急生气的模样。
“好!好!你们都要辨个清楚,那么两人统统给我关起来,舞不用排了,咱们楼也不用开门做生意了,谢菊楼散个干净罢了,什么清倌花魁也不用争了,你们便是满意了?”谁都能听出她话中意思相反,可我们依旧抿着嘴谁也不曾先松口。
青楼女子的性命再不值钱,那也是一条命!
所以我依旧执拗于那。
可是兰姨却极是耐性地听罢菊姨的话,点头却道:“那也是好,将两个人先一同关起来吧!”
我不信兰姨没能听懂话外音,可她却是那样推波助澜,牵引过菊姨的话头,却是弄不懂她究竟卖的什么关子。
“阿兰!”随着这么讶异的一声,我便是知道,除却我不懂,菊姨也是一个未想到!
“怎么了?”兰姨却是一副假装讶异的模样。
我本以为菊姨会说些什么,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黯淡了目光说:“我倦了,一切由你查清吧!”
我大吃一惊,若这件事全权交予兰姨处理,依着她对我的态度,我不敢去想象。
可我还来不及挽留,菊姨便已往门口走去,没有丝毫留意,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声音在不住颤抖:“菊……姨……”
她停住了脚步,我升腾出了些许希望,只是她开口,根本与我是无关:“碧彦,你随我过来!”
碧彦的目光死死盯着我摇头,可菊姨却再是催促,声音更凌厉了些:“给我过来,听见了没有!”
碧彦终于站起朝着门口而去,只是看着我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愧疚,是否是因为感觉不能陪我共患苦难而生的愧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一走,这个房间中四人,人人与我敌对,我一下间便得孤立无援。
我终于明白菊姨的用意了,碧彦在此,势必会为我向兰姨求情……那么便是她,也要置我于死地?
我一下心如死灰,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拼命告诉自己不会是那样,若果真是那样,她又何苦急匆匆赶来告诉我点心有毒的秘密?又何必之前一次又一次维护……但若不是,她又为何唤走碧彦,只留我一人孤军作战?
我还没想清楚,兰姨便已是不再给我思忖的机会,笑中仿佛带过几次嘲弄道:“两位姑娘,兰苑请!”
不过去兰苑,我已是麻木,甚至自嘲而语:“兰姨,昨个是第三次,今个便是第四次,我真真不是个令人省心的姑娘,是不是?”
我的声调很低,愿以为隔了几步之遥的兰姨不曾听见,可她却是听见了,那一丝玩味的笑意消散,回答得郑重其事:“是!”
就是这时,水滟上前,急急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