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完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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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晨的话虽然很幼稚,但是却带着让人无法反驳的辛酸。秦弦看着他,这个相处了已经半年多了的男孩子,其实已经让他很挂念了。但是,秦弦知道那不是爱情,就算韩彻没有回来,自己也绝不会像爱韩彻那样爱肖晨。和肖晨在一起是很安心,也很舒适和快乐。
但是心里不会有任何波澜。和韩彻在一起,从一开始自己就心神不定,无论是眼睛还是心都一直跟着他,就连决定不再一起的时候,心里也明确自己是爱着他的。
虽然很残忍,秦弦静止了片刻对着看着自己的男孩说:“肖晨,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也不是看不起你的爱情。我不能接受的原因是我不爱你。”
肖晨睁大了眼睛,尤扬站起来:“这里交给你们。”拍拍肖晨的肩膀:“孩子,有些事情看开点好。得不到的就不是你的。”
看着尤扬轻轻的带上门,肖晨几乎一下子坐在的沙发上。秦弦也坐下:“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可能有点难受……但是……”
肖晨已经把头低下了:“原来是我自作多情吗?我以为我以为我是不一样的。我和你那些一夜情的朋友……你救了我,也没有在对我过……我以为我是不一样的……”
秦弦叹气:“你是不一样的。”
“但是不是因为爱情对吧?”
秦弦已经不是能把爱情两个字天天挂嘴边的人了,被少男一带也有点想起了自己那个岁数的那点事情,心里越发的不好受。
“其实吧你这个岁数可能就是把爱情当成是对你好的人……”
肖晨眼神一变:“你不是说你相信我的爱情吗?”
秦弦语塞:“不过……”
肖晨哼了一声:“其实我知道对手是韩医生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没戏了。他为了你大老远的来北京,还有自己的医院有车,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你想的太多了”秦弦无力的耸肩:“你对我的爱就这个程度?在你看来我是那种在乎那些的人?”
肖晨不言语了。
秦弦接着说:“很多事情是我不能左右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和他一起了,因为我太在乎他了,所以有些时候做事情就有点偏激。但是怎么说呢,如果我为了想平静幸福的过完我这一生而放开他,大概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在炫耀吗?”肖晨哼了一声:“原来这样的事情真的存在,两个最信任的人竟然相爱。其中一个还是我喜欢的人。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没什么机会了。算了吧,反正你们也帮了我不少,我应该感谢你们不是吗?”
“别这样……”秦弦想到自己当年看见韩彻和蒲莹拉小手的情景,心里有点酸。
“只是喜欢不行吗?”肖晨猛地把声音放大:“我什么也不会做,也不会妨碍你们,但是只是喜欢你不行吗?”
“呃……”
“一定要我说我放弃吗?一定要我说是我搞错了我其实不喜欢你吗?”肖晨像是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喋喋不休诉说的时候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我做不到祝福你们,但是我不妨碍你们不就行了吗?”
因为平时都是秦弦说,肖晨沉默。猛地一变换角色,秦弦有点转不过来。
“对不起……”这么说过之后,肖晨就拉开门走了,秦弦缓缓的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那个孩子对自己迷恋的程度原来这么大吗?难怪韩彻说那孩子是真的喜欢自己的。慢慢浮起的负罪感让秦弦有点难受。怎么和韩彻谈个恋爱就这么多灾多难。当初也是,从安徽回来两个人恢复关系之后,韩彻就去和蒲莹讲分手。结果顾晓曼宣传的全校都知道韩彻是个见异思迁的人,那时候虽然不知道韩彻的新欢是谁,但是已经被骂成狐狸精小三臭不要脸了,而自己由于是韩彻的“铁哥们”也被抓去问话,逼问小三是谁。
真是不得了的一段日子啊。听说那时候蒲莹真的挺可怜的,都成魔障了,看见一点和韩彻沾边的东西就哗哗的掉眼泪。那时候韩彻稍稍有一点负罪感,自己就老大不愿意,虽然自己心里也不踏实吧。
那时候多能讲道理啊,跟韩彻说你不能因为别人喜欢你而同情别人吧。那有只狗喜欢你你能娶它吗?韩彻当时笑着给自己了一脚:“我不是就找了个癞皮狗么……”
那时候说人家那么头头是道的,到自己的时候还是不好受吧,毕竟在一起过。人都是有感情的,特别是要失去的东西,很难让人一下子割舍掉。可是,韩彻,秦弦想了想,肖晨是挺合适的,但是韩彻才是自己要的。跟肖晨说年轻时候的爱情不可信,自己还不是在十八岁就挑上了韩彻。这种事情,怎么说怎么有理,但是感情根本是没道理的。
韩彻心情大好的开到诊所。前台漂亮的小姐说,四号病人情绪本来很稳定,但是大概两天都没有看见他,心情坏起来,又开始砸东西,被其他医生打了镇定剂后才稍微安静一点。
“他父母来了之后我觉得情绪更坏了。”前台小姐尽量让自己的口气不表现出对老板的痴迷:“还带来了个小女孩,吓得孩子直哭。这家人真是够奇怪的,竟然带孩子来这里。”
韩彻点点头,去换了衣服进去了4号诊室。于伟正对着墙发呆,听见门响,转过头看他。
“听说你父母带着孩子来看你了?”韩彻坐在他旁边。
“哼,那些侩子手……”于伟的情绪没有前台小姐说的那么糟。至少还是愿意沟通。
“为什么这么说”虽然韩彻心知肚明,但是还是问于伟。
“因为他们……尤其是她害死……”于伟鼻子抽动起来,情绪稍微激动起来。
韩彻握住他的手:“已经过去的事情根本不能回头了。坚强点,不能被过去左右了神经。”
晚上回家的时候,秦弦已经在屋里看电视了,韩彻意外了一下,心里马上热了起来:“饿了吗?外面的肉馅味道实在是说不过去,我买了皮,咱们自己和馅吧。”
秦弦嗯了一声:“我不吃香菜。”
韩彻去厨房的时候,发现家里变得干净了很多。看样子是和现在跟大爷一样的在屋里看电视的那位有关,扔下皮,韩彻走进客厅,秦弦躲着他的目光:“不是要包混沌吗?”
“就为了吃混沌吗?”韩彻看着他,眼光很耐人寻味。
“不是!”秦弦很干脆的回答:“我想见你。”
韩彻摁住他就开始亲,秦弦迅速的搂住韩彻的脖子,被压倒沙发里,身上的火种立刻被点燃。韩彻拉开脖子上的领带,松开的衬衫里若隐若现出吻痕,秦弦发了一下呆,重新在淤血的地方亲吻。韩彻摘下眼镜,迅速的解开秦弦的衣服,淡淡的浴液味道,传达了秦弦在等待的事情,韩彻的呼吸更加沉重了。
拉着秦弦放到自己的腿上,伸入衣服下摆握着他已经兴奋起来的fen身,持续的接吻和爱抚,秦弦的手扣紧他的肌肉。
“彻……别再……别再放开我了……”秦弦小声委屈的说。
韩彻点头,目光变成更加深沉。
在持续抚摸了秦弦之后,韩彻咬着的牙突然松开:“弦,我要……对不起你了……”
秦弦沉浸在爱抚中,猛然听见他这么说以为又要出什么状况,睁开眼的时候,感觉到韩彻的fen身已经穿透了尚未经过润滑的身体深处。因为太过突然和猛烈,秦弦发出痛哼。韩彻慢慢的退出一点。
“很痛?”韩彻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压抑。
秦弦缓缓的放松自己:“来吧,没事。现在你把我绑起来干我都软不下去。”
因为说了很不得了的话刺激到了韩彻,秦弦感觉到后面的进攻快要把他弄成两半了。简直是……比第一次还难受……在荷花池边上的初夜,两个人事不懂的毛头小子还是靠着自己那点看钙片的经验进行的,痛的好像被肢解一样,后来每次韩彻都下足功夫,现在重新的体会韩彻因为无法自制而给自己的痛苦,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几下之后韩彻就恢复了理智,慢慢的拔出来:“我去拿润滑剂吧?”
秦弦抽着冷气瞪他:“滚吧,疼都疼了,快点来吧……我要受不了了……”
重新进入的时候,顺利了很多。秦弦也从疼痛中慢慢缓过劲来。从沙发滚到地毯上,秦弦负罪的想着,韩彻爸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一定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吧。
反复的抽查,身体深处的火苗燃烧起来,疼痛早就被踹到没人理睬的角落里。被韩彻咬住胸口上小小的坚挺的时候,秦弦忍不住喷了出来,韩彻拔出来,没有犹豫的含住刚刚发泄过的地方,恶作剧的吸吮,秦弦被弄的魂都要出来了,尖叫的推韩彻的脑袋。后面变得柔软起来,韩彻放过前面,又重新进入,秦弦神智恢复了一些,
这次真不是盖的。从客厅到浴室到卧室,秦弦已经被折腾到快咽气了。做的时候哭着说了爱着韩彻的事情,结果本来已经放过他给他洗澡的韩彻又把他翻过去重新插入了。好舒服,秦弦赤裸的躺在韩彻的床上,听着韩彻在厨房剁馅的时候想。虽然现在后面火烧一样,但是身体其他地方都在诉说着愉快。
终于,终于等到了啊。
本来在韩彻家收拾屋子的时候,还想着假如韩彻问自己问什么来这里了,就理直气壮的说因为我的钥匙都在你这,只有你家的钥匙在小屋,但是现在没有必要了,韩彻早就看透他了。其实虽然韩彻霸道的说自己不会在放开他之类的话,但是也留了时间给他考虑了吧。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真的想和韩彻组建家庭了。
五年都没有家了,心里面不是不在意的。这次绝对会幸福的吧。
在被窝里傻笑的时候,韩彻在客厅里喊吃饭,秦弦伸了懒腰,套上韩彻的睡衣,外面已经黑了,韩彻在拉窗帘。屋里里有饭的味道。秦弦趴在桌子上用勺子搅拌馄饨。韩彻轻弹他的脑袋:“发什么呆呢,赶紧吃饭。”
“弦儿”韩彻看着他吸溜吸溜的吃馄饨:“打个商量呗,过来住吧。”
秦弦拿勺子的一停,韩彻继续说道:“好不容易把你抓住了,我真的是没办法在撒手了。搬过来吧,我们一起生活吧。”
秦弦挠挠脑袋:“这个是同居的邀请吗?”
韩彻笑着摇摇头:“不,这是求婚。”
秦弦咬着下嘴唇:“连戒指都没有的求婚?”
韩彻站起来:“那东西我五年前就买好了。”
被拿出来的红丝绒盒子依然保持着光鲜的颜色,那是两人认识第三个年头,韩彻买的。因为马上就要到两个人正式在一起三年纪念了,结果贾波出事了,他俩也分开了,秦弦打开,很孩子气的款式,韩彻摇摇头:“当年的眼光还是很幼稚啊。”
但是秦弦觉得很不错:“只可惜,带不上了……”
圆环小了一圈,因为两个人都长大了。秦弦套在小拇指上:“我的手指头那时候有那么细吗?”
韩彻点头:“所以你的变化真不是一点两点的啊。”
秦弦哼了一声:“别说别人那么来劲,看看你现在的死样子。也就是和你那么多年没办法了,不然谁能看上你啊,变态心理医生。”
韩彻眼镜上泛着鬼畜的光:“小崽子,我看我是惯得你上天了啊。”
秦弦扔下勺子就绕。韩彻一把薅住,往沙发上一扔……
……
半夜辉哥接到电话,秦弦最近两天不能来上班了。
虽然说了同居的事情,但是秦弦还是有点犯嘀咕,主要是因为肖晨。毕竟肖晨是有前科的,秦弦虽然没有自信到自己的态度能决定肖晨的生死,但是万一这孩子想不开呢,自己不成了于伟那样的垃圾了。
韩彻黑线的说,于伟个头,他和贾波是情人关系,你俩有什么关系啊,秦弦小声嘟哝至少有过身体的关系啊……被韩彻用手铐拷起来折腾了一天。
说归说,毕竟肖晨还在尤扬的店里,听韩彻说肖晨爸爸的暴力倾向并不是很严重,已经得到了控制,肖家父母也希望儿子能回家住,只不过肖晨不肯。房子不是秦弦的,是父母离婚之后,辉哥帮忙找的,每个月要付房租。肖晨坚持自己付,秦弦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太拧了。肖晨沉默着不说话。
韩彻早就明白肖晨对秦弦的那点小痴情。凭良心来说这孩子不容易,但是因为是自己的情敌就得另眼相看了。想想自己快三十的人了,跟个十八岁的孩子较劲实在是欺负人,但是架不住自己家这位心眼软啊。
就因为这样,韩彻这几年锻炼出来的黑心眼没少运作。
比如某天秦弦去肖晨那的时候看见自己的东西都已经被韩彻打包带走了,在比如秦弦被辉哥告诉自己被炒鱿鱼了……
这叫什么社会啊,韩彻的关系网绝对是遗传出来的,尤扬那家伙不用说了,连他的那个二不拉几的小男友都韩哥韩哥的叫。辉哥已经和他称兄道弟勾肩搭背,肖晨虽然依然沉默,但是也有一次在店里突然说出:和韩医生在一起,我也放心忘记你这样的话。
新的工作是韩彻妈妈给找的,绝对是个神话。年底的时候被韩彻打包去了父母那,原来当年他们是投奔韩彻妈妈的娘家去了。秦弦抱着门不敢进去。韩妈妈自己就出来了,吓得秦弦一个劲的哆嗦,差点哭出来。
大概是韩彻的思想工作做的很彻底,虽然韩家父母态度还是有点生硬的客套,但是到底是接受他们了。后来韩彻的妈妈知道秦弦在找工作的时候,二话不说的就往北京一个朋友那打了电话,秦弦听见她对电话那边说:“一定帮忙照顾啊,是我干儿子!”的时候,忍不住的掉了眼泪,韩彻揉揉他的脑袋,和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偶尔还是会去辉哥的酒吧客串一把,因为有韩彻陪在身边。心里充满了力量。
秦弦有时候会想自己。无论是肖晨还是韩彻的父母,都已经接受了他们。但是自己呢,最后和父母的记忆还是他们把自己关起来之后,闹离婚。分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的爸妈,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好不好。
韩彻知道他的心思,陪他去奶奶家过一次,得知父亲去广东那边和人家做生意了。秦弦在韩彻的劝说下给父亲打了电话。父亲的声音苍老了许多。但是依然很有力度:“儿子,爸不怪你爸也不是不认你。爸爸是觉得自己窝囊。现在这边生意也不好做,但是爸一定混出来。”
父亲已经是五十岁的人,假如没有自己就不会变成这样。秦弦自责的求他回来。父亲的声音有点难堪:“爸不是因为你才走,爸是想混出个样子给你妈看看。”
“儿子,和谁过都是一辈子。一定听爸的,找个爱你的人好好过日子,别的都是虚的。”父亲的声音低沉,但是带着肯定,他接受了秦弦和韩彻在一起。
哭泣的秦弦被搂进怀里。
韩彻接过电话:“爸,你放心。我俩一定好好的。”
秦弦的新工作是个日资企业,咱家小弦子也不是盖的,一进去,那帮小白领的眼睛都亮了,天生的王子像加上这些年练就的厚脸皮和溜须拍马。那叫一个吃的开,尤其是有一次单位联谊,秦弦给大家唱了首歌,迷得丫头们一愣一愣的。
前途是大大的,光明的。毫不曲折的~~~
日子过得很是顺溜,俩人自勾搭以来还没有这么踏实幸福过。看的尤扬都冒泡:“瞅你俩那德行,多少年的了,还装新婚甜蜜。丢不丢人呢。”
秦弦摇头:“扬扬啊,女人还是大度点好啊。你看你那小男友,娘气十足的,我就从来没有说过他的坏话吧……你俩看上去跟女王与狗似的,我也没有羡慕嫉妒恨吧……”
结果自然是被尤扬削的满头包。
韩彻叹气,怎么就是有这样的人,明知道会被打还义无反顾的去找打。摸摸下巴,要是秦弦这种爱好也反应在床上就好了。抽空好好调教一番好了……
某日秦弦闲来无事就溜达去找尤扬玩,结果尤扬去和小男友约会了,因为已经出来了只好顺便去韩彻那里了,和好已经半年多了,秦弦几乎没有去过韩彻的诊所,主要是有一点点的害羞,虽然那些甲乙丙根本不认识自己也不会想到自己和他们的老板是那样的关系,但是总是会觉得怪怪的。路过蛋糕店,看着芝士上面的乳酪很是走不动道,包在盒子里,想韩彻那货看见了会嘲笑死自己的,但是还想和他分享。
进了门,前台漂亮的小姑娘赶紧送上温暖的笑脸:“先生是来看朋友还是和见医生?”
直接问是看朋友还是看病不就得了,秦弦也呼应的摆正笑脸:“看个当医生的朋友。”
因为韩彻还在工作,秦弦就在门口等着,今天难得休假,韩彻最近有点忙,秦弦摆弄手上的戒指,里面刻着韩彻的名字,其实还是觉得挺得意的,因为不是大众能接受的爱情,但是却有一个大家都向往的结果。
假如大家都能幸福就好了,秦弦把头靠在等待的沙发上,辉哥都说因为他和韩彻的事情,酒吧里有很多人已经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的将来了,假如有一个能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寂寞捕获放荡的夜,还有什么吸引力呢?
真好,那时候爱上的是韩彻。
这么想着的时候,秦弦注意到对面来了一个小女孩,女孩很瘦,但是很可爱,一个老太太把女孩抱放在椅子上小声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大概是哪位病人的孩子,秦弦没太注意,那孩子眼睛一直盯着秦弦手里的蛋糕看,女孩看上去不大,顶多六七岁的样子,眼睛滴溜溜的转,秦弦虽然不太喜欢小孩,但是实在无聊就想逗逗她。
“想吃这个吗?”秦弦坏心眼的问。
女孩在咽口水的时候摇了摇头。
秦弦打开盒子,给他就给他吧,怎么说也是照顾自己家那口子生意的人家,蛋糕已经被分成了四块,秦弦拆开纸盘子:“吃吧。”
女孩摇头,眼睛里全是戒备。
秦弦笑:“叔叔不是坏人哦”
女孩抿着嘴,吭哧了半天说:“我爸爸是警察!”
秦弦撇嘴:“警察怎么了警察了不起啊,警察也有很多坏人,只不过你没发现罢了。”
小女孩哇的哭了:“我爸爸才不是坏人呢!”
哭声立刻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门口的微笑小姐肯定把秦弦当成变态色狼了,一脸戒备的站了起来,秦弦尴尬的往后退:“别哭啊,我又没说你爸是坏人。”
“爸爸爸爸只是得病了……得病了而已!”小女孩哭的脸蛋通红,抽抽噎噎的说,秦弦赶紧点头:“对对对,肯定能治好,别哭了,给你吃蛋糕。”
微笑小姐快步走过来,脸上一点微笑都没有了:“啵啵别吃。”
秦弦差点笑喷了,什么孩子啊叫饽饽,那不是馒头的意思吗?
门这时候开了,韩彻推着眼镜走出来:“怎么了?”
微笑小姐指着秦弦说:“所长,这个人说是来等朋友的,把啵啵弄哭了还给她吃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韩彻转头看见秦弦,闪过一点意外:“怎么到这来了?”
秦弦现在的样子要多糗有多糗,一只手端着四分之一蛋糕,另一只手还拎着盒。韩彻心头一热,就要关上门的时候,秦弦眼睛往里面斜了一下。
“里面是谁?”秦弦问。
韩彻轻轻叹了口气:“回家说好不好?”
秦弦推开韩彻一脚把门踹开,站在里面的于伟看见秦弦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爸爸”小女孩看见了爸爸,有了主心骨,刚想扑过去,门就被秦弦甩上。彭的一声,韩彻赶紧抱起孩子交给微笑小姐:“小素看会孩子。”
韩彻进去的时候,蛋糕已经被扔在地上了。秦弦脸上狰狞的不再熟悉,于伟高大的身材被秦弦踹的蹲在地上一动不动。韩彻从后面抱住他的肩膀:“你冷静点秦弦。”
“怎么了?”秦弦恶毒的咒骂:“得病了吗?心里崩溃了吗?那怎么不去死啊,死了你就解脱了啊。韩彻怎么劝你的?说贾波会原谅你吗?我告诉你不会!他恨你恨到骨子里了!”
于伟崩溃的大喊:“别说了!我求求你了!”
秦弦在韩彻的怀里拧巴:“杂种,你现在怂了哈,你弄死贾波时候不是挺爷们的吗?爽吗?拿警棍捅贾波的时候,是不是你爽快到天上了?”
“秦弦!”韩彻伸手捂他的嘴:“别说了秦弦,他是我的病人。”
秦弦回头:“韩彻你他妈说什么呢?你疯了吧你!病人?你说他的病人?他是杀人犯,他弄死了贾波,这个王八蛋死有余辜,你抽风你救他。”
“贾波是自杀的”韩彻抱着他:“你先冷静下来。”
“我冷静!我怎么冷静?我操!韩彻你是不是和他有一腿啊。睡过他了吗?成,那咱俩分手吧,反正我也……”
啪的一声,秦弦被韩彻抽得差点坐地上,于伟抱紧自己的腿不住的哆嗦:“别说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别说了。”
韩彻的眼光藏在镜片后面,秦弦挨了嘴巴的脸迅速红了起来,韩彻一把拉起他:“闭嘴,在胡说八道我就真生气了。”
秦弦眼眶一热,被韩彻抱住时候,嘴唇窜上韩彻的,持续的接吻,伴着秦弦委屈的哭声,韩彻心疼的把手贴上:“打疼了吗?”
秦弦摇头,回头看见目光有些呆滞的于伟,秦弦眼神一变:“羡慕吗?你永远永远不可能了!”
于伟突然崩溃的大哭,站起来往秦弦的身边凑,韩彻皱着眉头,把秦弦护在后面:“你要干什么?”
于伟的目光变得比以往都有神:“da波,你回来了?”
秦弦也吓了一跳:“他不会是疯了吧?”
韩彻叹气:“你就不能不折腾吗?”
秦弦发现于伟的眼光盯着他,慢慢的往后退,于伟焦急的伸出双手:“怎么了?da波?你怎么了?”
“你别过来,不然我克制不住打你的!”秦弦哼道。揉揉被韩彻扇的脸,韩彻伸手摁着于伟:“你冷静点,他不是贾波。”
三个人僵持着,过了好一会,于伟跪倒在地上,两只手抱着自己的肩膀,剧烈的喘息起来,秦弦在韩彻后面抻着脖子看,韩彻观察了一会,慢慢的接近于伟,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冷静点,没事,都过去了……于伟,坚强一点。”
“哼,垃圾”秦弦把头扭过去。
韩彻回头:“弦,他不仅仅是你朋友的情人,他也是他父母的儿子他孩子的父亲。”
秦弦想起来那个在门口哭泣的孩子,不做声了。
“我知道你怪我,”过了很久于伟慢慢抬起被眼泪糊住了的脸:“我也是,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一直是垃圾,可是我真的……真的没办法。他知道的,他知道我不会对他认真的,每次做完了我都不敢多留在他身边一分钟。我怕我怕我多留一分钟就会爱上他。可是怎么会有他这么傻的人,明知道我不会认真还靠过来。……我说分手他就干脆离开,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丝毫没有留恋的样子……我知道他是在装……我也在装。装的不在乎,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我没办法,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才出人头地……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从来不敢介入彼此的生活……但是我知道的,我女儿出生时候,他的眼睛告诉我他在乎的,那天我们一直在做,除了身体别的不敢有交点。好不容易断了……他又那样花天酒地,我心里也痛但是我不能说,我什么也不能给他,凭什么要求他凭什么绑着他……但是我真的以为是他……是他弄的我女儿……我不是故意打他的……是他……是他说的他说他和他的那些炮友QJ了我女儿,那时候我女儿刚两岁多……他那么说,他说是真的,他说他就是不让我好过……我不知道是假的……我不知道是他骗我的……”
秦弦靠着韩彻肩膀上,于伟哭泣着诉说的样子带着说不出来的悲惨,贾波,你是不是爱惨他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诅咒呢?妒忌吗?还是内心里对自己的施虐。在被这个人折磨的时候你是笑着的吧,因为是你逼他这么做的。
“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我当时做了什么。他那么说……为什么他要说那种谎呢……恨我恨到那种地步吗?”
“是爱吧”韩彻轻轻的安抚于伟的肩膀:“是爱,只不过贾波的爱被你折磨的扭曲了。对吧,于伟。你爱贾波吧?”
于伟目光恢复了呆滞:“不……不爱的……”
秦弦轻轻的笑了一下:“连爱都不敢承认吗?不敢算了,但是他爱你,知道他给我留的遗书怎么说的吗?”
“遗书?留给你的吗?”于伟急切的抓住秦弦的手:“给你留了吗?”
“放开!”秦弦皱眉,把手从于伟的手里抽出来:“想知道吗?”
于伟抿着嘴,眼神里充满了渴求。
秦弦嘴角慢慢抻开:“求求我啊,求我说你想知道,因为你爱贾波爱到不惜逼死他。我就告诉你!”
于伟往后缩:“不是……不是不是我”
“现在还说不是你啊?”秦弦哼道:“也对,被警棍*也不是什么非得死的事情。但是如果爱上一个垃圾就没办法了。明知道他的垃圾还爱着他,对于被他折磨到死还想着他的人来说,死是解脱。”秦弦定晴的看着于伟:“是你给了他解脱,是你让他知道这份爱情注定没有好报。的确不能算你害死他的。是他活该,是他下贱。明知道会被你弄的生不如死还是犯贱去惹你。这种人本来就该死。谁让他自己犯贱。”
“秦弦”韩彻叹气:“你放过他吧。已经死了一个了,你还要搭上另一个吗?”
于伟听到这个突然眼睛一亮,嘴角溢出诡异的笑:“死……对……只要我死了就可以了,可以和他在一起……可以……”
“于伟”韩彻摁住他:“别忘了你还有孩子还有父母,你死了他们该怎么办?”
于伟摇头,眼泪随着动作滴在地板上:“我为了他们,已经付出的够多的了。现在的我和死了有什么差别。秦弦说的对,我是垃圾。我连我爱贾波都不敢承认。我把他弄的浑身血淋琳的时候,他看着我问我你爱我吗?我说你别犯贱了你也配,他听完就闭上眼睛笑了。到最后我都没有说过。其实父母都是借口,我就是不敢,我舍不得我的好工作好名声,舍不得我那时候拥有的一切……”
“现在也一样吧”秦弦说:“死也是借口吧,说团聚也是借口吧。你只不过是无法背负下去了。你想逃避了。于伟你知道吗?你不配去死。死了能团聚你也信?两个人都死了的话,那段记忆就真的没有了。不会存在了。我也不想说什么替贾波活下去那种屁话。你本来就不配。但是你也不配去死。你害死了贾波你就要背负着自责和后悔活下去,带着两个人的记忆活下去。当初你不是为了那孩子才那么对贾波吗?现在那孩子不重要了吗?还有你的女人,她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嫁给你,对你结婚后还和前恋人纠缠不清也不知情。为你生了孩子还要替你担惊受怕。父母就更不用说了,一大把岁数还要给你治病。你还有脸说都是他们的错!贾波活着的时候都是贾波毁了你的人生,贾波死了之后都是他们毁了贾波。现在还不反省吗?你比我们大吧,看见我们幸福所以嫉妒我们吗?你活该!谁让你不敢,谁让你那么自私,知道什么是自作自受吗?还看病!你活该有病,你活该疼的死去活来,这是你欠贾波的,你就该还!”
于伟安静的听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韩医生,和你聊了这么久,我虽然不想死了但是也没有活过来。秦弦让我活过来了,他说的对是我活该。我就应该活得这么痛苦。是我欠他的。我该还。”
“我可没有想救你的意思”秦弦哼道:“只不过这么多年了,你还想着他……另外就是门口那孩子,要是没爹了,也挺可怜的。”
“是啊”韩彻温柔的开口:“那么小的孩子已经没有妈妈了,如果你在出什么事情她该怎么办?”
“啊啊……”于伟点头
“离婚了吗?”秦弦问
于伟点头:“离了。”
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只不过曾经陪着身旁的深爱的人已经死在自己的手里。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悲哀和无奈。韩彻收紧胳膊:“弦……还好你挺过来了……还好你在……”如果五年之后自己回来被告之秦弦死掉了会怎么样?那一定是无法救赎的深渊吧……自己肯定还不如于伟呢,也许已经崩溃掉了吧……秦弦回头:“你也一样啊……”
于伟蹭过来躺在被韩彻搂紧的秦弦的腿上,三个人微妙的依偎在一起。贾波你看见了吗?和你的记忆我们都会为你记着。你活着的事情,你轰轰烈烈爱过的事情。
“秦弦”于伟开口:“我爱贾波所以我求你求求你能把他的遗书给我看吗?”
秦弦点头:“可以啊……他说他之所以因为去死不是你折磨他,而是他爱你爱到永远无法挣脱这份爱,给你自由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去死……”
于伟在秦弦的腿上微笑:“这不是自由……是牵绊是他给我的终生牵绊……”
《全文完》
偶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