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黑色交织成一片。
    马车的颠簸令沿路都是叶青山渗透木板流出的鲜血。他神智模糊，想要伸出手拉住在眼前晃个不停的车帘子，可沉重的四肢让他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只能闷声忍着剧痛，逐渐陷入昏迷。
    他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沿路似乎飘进了夹竹桃的花瓣，细微的香味窜入他的鼻稍，他愣了愣，突然想起，有一年，他和塔塞罗在义乌区域捕杀巨鲸，事后，塔塞罗邀他一起去爬山看夹竹桃。
    “……”夹竹桃。他很想说出它的名字，可是除了嘴边的呜咽，过耳的风声，他的世界几乎一片黑白。
    塔塞罗，这一次，他真的认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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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卡院系
    一大清早，莫卡院系就冲进来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
    很奇怪的是，沿路的魔兽没有一个对马车内的人敢动手，反而像是守护一般，退出一条道路，让风系的魔兽驾驭着马车尽量平缓的向东院前进。
    罗素抬眸眺视着远方逐渐逼近的马车，嘴角微顿，只因为他闻到了从马车内传来的濒临死亡的气息。
    “罗素！”左泽穆侧身瞥向罗素，却分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是在笑，还是在哭。
    直到多年以后，他才知道那个表情叫做无奈。
    四周的学生围成一圈，每个人都想要看看来自外边的马车内到底会有些什么？
    “我没事。”罗素愣了一下，缓过神来，但仍然觉得一口闷气梗在喉间，仿佛将有什么不详的事情要发生。
    马车最终还是停了下来，风系魔兽讨巧地朝着罗素低头喷气，想要他摸摸自己的头。
    罗素的身形微微一僵，他低垂着头，努力克制住想要颤抖的手，在左泽穆不解的目光下，掀起了帘子。
    ……
    睫毛颤了几下，他猛然拽下帘子，捞起下摆，进入车厢内。
    怎么可能真是他，真是他——叶青山！
    “叶青山……”他嘴唇翕动，半晌，他抬起袖子，想要倾身替昏睡不起的叶青山擦去脸上的血珠子，可是手臂停留在半空，他顿了下，最终还是收回。
    为什么真的会是他，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么凄惨！
    “你怎么呢？”左泽穆见到罗素翻身进入车厢，就觉得不妥，内心的不安让他迟疑了一会儿，才低声询问道：“是他吗？”
    罗素微眯着摄人的眼眸，凝视着躺在自己面前的叶青山，空出一手抚摸着他软绵的头发，沉声道：“我会要对方比你凄惨千倍、万倍！不死不休！”
    他——罗素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