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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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有人在虹湖河畔驻足聆听,有不少的痴男怨女还为此留下了眼泪。凡是有情之人,都能听出这琴声中,难以负荷的情感。
突然一个青衫身影一闪,单足点地,立于船头。
他的声音不大,“好一曲西江月,好一个‘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这就是你想说的话吗?”
曲终,人未散。宵生哪能听不出这声音,他从侧门出来,也上了船头。
“方方,貌似又有好戏来了,咱们去瞧瞧。”纪圆欢乐的拉着纪方往船头走,纪方还有些沉浸在琴声中,不及多想,已经到了船头。
链与宵生对望了很久,谁也没有先开口。
纪圆表示看不下去了,“我说那谁,你造型摆的也够久了,能不能下来再说啊。”
链白了纪圆一眼,一跃而下。
纪圆自动忽视白眼,笑眯眯的对宵生说,“情人找上门了,是不是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本圆圆给你做主。”
宵生扑哧一声笑了,有纪圆在,再僵的场面都能被他说笑,“你说的对,是有必要好好谈谈。”说完先进了船舱。
纪圆点头如蒜倒,看向链又遭到他的白眼,“你说的不对,该报冤报仇的人在这里。”
“原来是你被抛弃啊。”纪圆大笑,“方方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是看起来强悍的人就一定强悍,他也是可以被抛弃的。”
纪方一直观戏,经纪圆一说,也笑了。
链咬牙切齿,“抛弃?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他抢过方圆二人的路,也走进了舱内。
“方方你说这青衣小子,是不是想背着我们把事情解决啊。”纪圆双臂抱胸,一脸不看好链的表情。
纪方捶了捶他,“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纪圆一双黑白分明的圆亮眼珠子,转了一转,“好像是,但是我无聊嘛。”
拖着纪方一同入内,就听链说,“你是我的,你就只能是我的。也许你说的对,也许现在的你和过去不同,但是我不能再放弃,你懂我的意思吗?”
宵生静静的望着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吐出了一个字,“懂。”
链本来没想到宵生会轻易妥协还要再说,宵生的回答却叫他精神一震,他激动的快步走上去拉住宵生,“夙夙,你确定,你真的懂吗?”
宵生的脑海中浮现出他转身时看到的画面,那个少年,也就是记忆中遗落的那个过去的他,一定有什么苦衷,才不得不逼走链,如果不去追究的话,也许他会永远不安的。于是他郑重的点头。
“十年生死两茫茫,错过一次就是十年,我们还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用来折腾。我用了整整十年来爱一个人,如果不再爱你,又还能爱上谁呢?”链激动的说。
自从认识链开始,宵生时时都在挑战他的传统思想。虽然鎏金王朝国风还算开明,但是毕竟男女之爱才是正统,宵生花了好大的力气给自己做思想工作,才勉强接受了这个现实。
“链,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不是故意要说些伤人的话,只是我。。。也会有彷徨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爱你,不知道要怎么对待你才好。”宵生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人,可能是他在过去最亲近的人。他并不想要伤害他,只是要怎么面对这种近乎与无私的爱,对他来说还太过沉重。
从少年相识宵生就是个沉稳的人,原来这个人也会有彷徨的时候,因为他而彷徨,链脸上重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慢慢来,我不急。”
链本来想给宵生一个热烈的拥抱,又担心宵生不适应,于是只是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这就结束了?”纪圆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还指着他们两个大打出手呢,没想到三言两语就搞定了。
纪方敲了一记纪圆的脑袋,“收敛点。”
纪圆一下嘟起了嘴,挨到角落去捡了一张椅子坐下,故意背对众人。过了一会儿,见纪方居然不来安慰他,恨恨的把头撇过去,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充满了幽怨。
“方方你有了新欢,不要本圆圆了。”纪圆嘴巴翘得更高了。
纪方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宵生朝他使了个眼神,才缓缓走到纪圆的面前,“新欢是谁,旧爱又是谁,你倒是说说。”
纪圆空有三寸不烂之舌,一碰到方方克星就成了哑巴,只能委屈的说,“我错了。”
纪方的眼神柔和下来,也摸了摸他的脑袋。纪圆就像只温顺的小狗一样,闭着眼睛任由一只粉嫩的手,蹂躏着他的头发。
纪方停下了手,纪圆才理了理头发,从袖中摸出面镜子,小小的维护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难得的良辰佳节已经过去了一半,剩下的时光要更加珍惜才是。心情变好了,才发现他们浪费了大好的湖上风光。
四人站在一起,他们就像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不断有人朝他们打招呼抛媚眼丢彩石。有些彩石扔的力道不够大,就听到一声声扑通的声音,很明显是掉进了湖里。
以前的彩石节男女们,那叫一个纯真,表白失败,没了彩石,就巴巴只能等明年。现在可不同了,谁还这么死板,腰间都佩戴一堆彩石,失去一个目标,再瞄准下一个目标,绝不错失良机。
宵生的心很宁静,抬头看向蔚蓝色的天空,是上天的安排吗,让他在这个古老的城池遇到了链,还有纪圆、纪方。
宵生不由看向纪方,明明心里知道纪方和红舞绝对不会是同一个人,还是感谢上天让他遇到了他。起码这样,他还会有机会做一些弥补,还有机会看着他幸福。
“阿生,虽然我家方方艳压群芳,美艳动人,但他有主了,你还是把视线留给你家那位吧。”和现在的宁静一比,纪圆那甜美的声音,一下就变得聒噪了。
宵生笑笑说,“方方是很好看。”
链的眼神一下变得危险起来,逼视着纪方。纪方作为当事人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宵生的赞美,不知是不是受纪圆感染了,也自动的无视了链的杀人目光。
而纪圆一下挡在纪方的面前,“你要敢动他,我就跟你拼命。”
链没有看纪圆,他看向宵生,他的眼神特别干净真诚,链的脾气一下没了。他知道宵生对纪方的好感,无关于情爱。
“不要你啊你啊的,我有名字,我叫顾链。”链的心在宵生的带动下,也变得宁静了。
只有纪圆永远不会被带动,扯着嗓门说,“小顾啊!”
“你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