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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后来的几天,青年都没有再过来了,日子又重回到刚开始来工地的那会儿,和工友们也是很陌生的相处状态,很无趣的生活,上班,下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在夜里逛下夜景。说实话,心底多少是有点落寞的,毕竟这麽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太寂寞了,寂寞的太久了,突然出现一个对自己莫名的讨好和靠近的人,说完全的当他不存在也不大可能。只是生活还是得照常的过着,哪怕缺了谁少了谁,一样都得过下去。
七月的天已经很热了,我下工地后,空闲的时间就是逛逛夜市和江边,吹吹凉风,心里也觉着静了不少。今天是交租的日子,旅馆的老板是个有点势利的中年妇女,我在这住都是一周交一次租,因为我穿着不怎麽讲究,老板怕我交不起租金,从进来的时候就给我下了这个规定。旅馆因为是家庭便携式的,在楼房的二楼,走廊上的灯光很暗,我带着有点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二楼的房间,正准备拿出钥匙开门时,发现房间的门开启了一条细缝,我记得自己早上出去的时候明明是关了房门的,难道。。我立刻推开门跑进房间里,看到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衣服被散落的丢在地上和床上,被子被扔在了墙角,上面还有几个脚印。我突然想起藏在枕头里面的钱,可是跑过去翻开一看,甚麽都没有了。
我顿觉脚上无力,瘫坐在地上,我为数不多的财产都没有了,现在别说交租了,就连接下去的饭钱都会没有着落。
这时,旅馆的老板听到声响过来了,看到满屋的狼藉,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而是不削对我说:“怎麽,房间被盗了?你进来我就跟你说了,值钱的东西别放在房间里,偷了概不负责,不过我看你也没啥可被人偷的,瞅瞅你身衣服和行李,哼,我告诉你阿,我这儿可不是善堂,今个儿是交租的日子,交不起钱就给老娘立马滚蛋!”
我抬起头来看着她两手怀胸靠在门杆上,像是在看好戏的样子,心底的愤怒犹然而起,也没细究被偷的原因,站起来掏出今天结算的工资递给她,“这是房租,我只有这些了,放心,我不会赖在这里的,我现在马上就收拾东西离开!”
老板看了看手里的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哼,这麽点还想交租,差远了。不过老娘今天心情好,不想讨你这晦气,赶紧收拾收拾走,我这房间还得租出去呢。”说完一甩头就离开了。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装进了一个小行李包里面,离开了住了两个多月的旅馆。
现在身上是一分钱都没有了,不知道还能去哪儿待一夜,天也已经黑了,我拎着行李走在马路上。走过一座人行天桥的时候,看到桥底下有几个乞丐睡在那里,还好今年的夏天挺热,雨也不多,我犹豫了一下,便走进了天桥底下。选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我把自己白天干活的衣服铺在地上,把行李包枕在头上,缩成一小团,饿着肚子度过了这一夜,想想安慰自己第二天回工地就有的吃了。
……
“哥哥,快过来,咱们玩捉迷藏吧。”小男孩拉着我的手走出室外。
“哥哥,我是鬼,你快躲起来,我来抓你。1。。2。。7。。10。。50。。”他双手叠在一起遮住眼睛,靠着墙面,数起数来。
“我来抓你了,哥哥,你是不是躲在这里阿。”小男孩看看这里,翻翻那里,整栋楼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急着跑了起来,结果却被石子绊住脚身子覆面摔在了地上。
“哇。。哥哥。。哥哥。。你在哪儿。。哇。。哥哥。。好疼阿。。哥哥。。”小男孩趴在地上大哭了起来,我闻言从房间的衣柜里跑出来,抱起小男孩,吹吹他摔得出了血的手臂和膝盖。“呼。。呼。。不疼喔不疼,哥哥吹吹就不疼了。。”
“呜。。哼呜。。哥哥。。哥哥。。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你。。呃。。”小男孩哭的厉害,看到哥哥后,哭声小了点,可还是没止住,反而因为哭得厉害而打起了嗝。
我把他抱在怀里,捏捏他哭得通红的鼻头,“不是你闹着要玩麽,现在又哭鼻子,我就藏衣柜里呢。小雨阿,你男孩子,将来长大了,可是要保护女孩子的,不能总是这麽爱哭鼻子喔。”
“不要,有哥哥保护我就可以了,将来长大了就换我保护哥哥,我才不要保护其他人。”小男孩抱住我,死劲往我怀里钻。
“可是小雨将来会长大的阿,会娶媳妇儿。”
“不要,不要,我就要哥哥,哇呜。。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了,哇。。小雨好可怜。。哇。。哥哥不要我了。。”小男孩一听这话,马上放声又哭了出来,我看着心疼极了,连忙哄他,“哎,别哭别哭,哥哥哪有说不要你,好,好,小雨说甚麽就是甚麽,成了麽,快告诉哥哥,还疼麽?”
“嗯,疼,可疼了,不过哥哥再给小雨吹吹就不疼了,呵呵呵。。”小男孩擦擦眼泪,伸出手臂冲我露出笑颜。
我牵过小男孩伸出的手臂给他吹吹了,想着等会儿还是回去给他上点药才是,“呼。。呼。。小雨,等会和哥哥到张院长那里,让院长伯伯给你上点药,好的快点,等你好了,哥哥带你去树上抓知了,好不好?”
“嗯,好。哥哥。”
“怎麽了?”
“啵。。哥哥,小雨喜欢你。”小男孩轻轻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抱着我的脖子,红着脸把头藏在了里面。
……
醒来后,是眼角潮湿的泪水,我又梦见小雨了。
这个场景是我们还在孤儿院的时候,那年,院里的香樟树花开得特别旺盛,那年,树上的知了“吱吱”的叫个不停,很大声,那年,夏天很短却很快乐,那年,小雨八岁,我,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