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神算神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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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山。。。
一大早,整片的山脉披着一层薄薄的晨雾,仿佛仙境一般,成片的树林被一阵山风拂过,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两侧的树枝也随之张牙舞爪的起来。
一人早在天亮前,便悄悄来到了岚山。
待雾气缓缓散去,清晰可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盘膝坐在山顶上,不用猜,这正是季如风。
岚山对如风可谓是记忆犹新,天雄还未接任掌门时,就带他来过岚山,岚山上绿树成阴,景致幽雅怡人,是一个静心修炼的好地方,龙影剑法也是天雄在岚山时传授给他的,然而他今早旧地重访,就是来这里修炼紫极瞳,不想被他人打扰。
不知何时,如风双眼已飘着一缕淡淡的紫气,时隐时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如风立刻体会到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他的视力被提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眼中的一切事物突然间变得那么明亮,那么清晰,原来自己无法看得见的一些细微的东西,也一下子变得被放大了一样,在眼中明细可见,就连树脚下的一根根纤细的蛛丝都瞅得一清二楚,如风喜出望外,于是又修炼好一段时间,便起身下山。
边欣赏着美丽的山景,不一会就回到了熙熙攘攘的街上,正行几步,忽听旁边吵嚷起来,一名摊主却在大声呵斥一个身穿千疮百孔的麻布长袍,头裹青巾,约十九岁,手里拿着一个热呼呼的馒头的乞丐。
摊主叫道:“干么呀?又偷东西,把馒头还来!”
那乞丐哼道:“不给!”刚转过身要走,摊主大怒,出拳打去,那少年矮身躲过,嘻嘻而笑。
如风见他可怜,知他饿得急了,忙抢上去拦住道:“千万别动粗,你再拿两个馒头来。”如风付了帐,拿了馒头,便递给那人,那人两三口就吃得精光,如风看他真的饿坏了,急忙从腰间取出一些玄银,(江湖界流通的货币“玄铜、玄银、玄金,十枚玄铜等于一枚玄银,一百枚玄银等于一枚玄金。)放在他手中:“去吃一顿好的,以后别再偷东西了。”说完,便转身走开。
走着走着,忽觉身后不对,扭头一看,那乞丐正在他身后,如风再向前走几步,回头一瞧,那乞丐依然寸步不离,抿嘴笑道:“这位兄弟,你还有什么事,不够吗?”
“嘿嘿,够啦,不过我还没谢谢你呢。”那乞丐掂了掂银子说。
如风笑道:“呵呵,不用,一点玄银罢了。”
乞丐眨眨眼:“不行,我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了,到头来还不是要还。”
如风觉得此人怎这生奇怪,哑然道:“你说到哪去了,不用你还啊。”心暗道:“再说了,你能帮我什么忙。”
那乞丐沉吟半晌:“今天下午在境外有一场竞宝会,我可以带你去,就当答谢你,如何?”
如风心想近日也有对竞宝会有所耳闻,听说其中一件还是白玉观音,那可是失踪数年的西域珍宝。再说自己初到江湖,人生地不熟的,也该认识认识一些东西,于是一口答应。
乞丐巴巴望着如风,咽口唾沫道:“我尚不曾吃早饭,现在也过正午了,还是先填饱肚子再上路吧。”
如风一吓,心道:“这么快都过正午了,没想到在山顶一坐就是一上午。”
于是在路上寻了一饭馆,要了饭菜,自己吃了些,再等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这才又上路了。
如风问道:“对了兄弟,还未请教你大名?”
那乞丐从地上扯出一根草枝,叼在嘴里:“我叫单非离,外号神算子,你呢?”
如风刚报了姓名,非离怔了怔:“你就是那个昨夜闯霸刀堂救墨大人、绰号一剑行义的季如风?”
“一剑行义?”如风一愕,一夜间自己都有了绰号,嘻笑道:“绰号不错,不过刚刚你不是说你神算吗?那为何还问我名字。”
非离一听,咋舌道:“你又没叫我算,好啊,你现在可以问我问题嘛。”
如风心念电转:“紫金刀知道吧,你说说怎么不见的?”
非离哈哈笑道:“简单,这我当然知道,紫金刀是霸刀堂镇堂之物嘛,至于如何丢,事情是这样的:王刀震那天被捕时是在街上,当时街上是一片混乱,锦衣卫擒住王刀震后,唯恐他拔刀抵御,便把紫金刀从他背上解下置于地,然而有两男子,在暗中窥得真切,在趁乱之间,带走了紫金刀。”
如风听言,陷入沉思:“这样啊,那紫金刀现在在哪?”
非离叫苦道:“你当我神仙啊?哪有那么厉害。”
如风心想反正与墨大人无关了就好,于是乐道:“你是怎么算的?”非离斜过一边:“不说,告诉你我就不是神算了,哈哈!”两人相视而笑。
不过多时,他们出了境外,又过了几时辰,两人来到一间立于境外的客栈,只见客栈匾额金漆写着‘宝来客栈’,非离当先而入,如风也紧跟随后。
突然,一股浓厚的酒香扑面而至,只见酒馆大部分人配着刀剑,神采飞扬,气度不凡,都是江湖侠客。烈酒如茶水般痛饮,空中荡漾着混合了烈酒和风尘的味道,众人瞧见非离衣衫褴褛,满面土灰,眼里尽是冷光,非离却不放在心上,与如风找了空座坐下,小二急忙跑来用抹布擦净桌子,向如风问道:“客官,您吃点什么呢?”
如风淡淡的道:“问他吧。”说着便看向非离。
话未落音,就听非离叫道:“来几个小菜就好,再来二斤酒。”微微一顿又道:“不对,来三斤!”
小二一瞥,就懒得再看他一眼,只懒散的吐出一字:“是。”
小二刚走不久,忽听台上一丫环高声道:“有请今日的两件旷世珍宝,白玉观音和幻玉玄晶。”话落,又见两个丫环手各抬着一个由黑布盖着的东西,缓缓走上台来,放在大圆桌上。就在把黑布拿开,放射出玉光的一瞬间,一阵微风拂来。
耳边传来非离一句:“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再看看台上,黑布已飘落在地,台上和台下的人都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可却不是被两件珍宝给惊住的,相反,那阵风拂过,桌上的两件珍宝已荡然无存,踪迹皆无。
连如风也打了一个寒噤,饶是他有修炼紫极瞳,也没看清那阵风有什么蹊跷,只是模模糊糊看见一个残影,在后窗转瞬即逝。
正想问“那是谁?”他的话声尚未出口,只听得非离抢先叫道:“夜猫子够快!哈哈!”
这时,几个见闻广博的江湖侠客听非离这么一说,七嘴八舌道:“夜猫子?难道是风无痕?”
“没错,就是他,好大的胆子!”
“可他跑哪去了,他的轻功谁追的上?”
这时忽见几个青衣男子倏然起身,都道:“不管如何,分头追去!”刷刷几声,都冲出大门。
如风心道:“风无痕?好俊的轻功,不知玄轻步追不追得上你。”
足尖一点,便往残影消失的后窗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