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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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同样的,丝毫不知道那方情况的洋平在三井正勃然大怒毁掉信件的时候,正努力集中着精神替彩子诊断。
不过短短一瞬,洋平的脸色变得无比的凝重起来,手也在彩子的手腕上确认似的切换了好几个角度,围在窗前的樱木听砂刚要询问,洋平却一句“臣斗胆冒犯了”后,“刷”的一把掀开了彩子的床幔。
这种情况极少见,所以一瞬间连本来还有着一丝沉着的樱木也露出了惊慌。
好在御医和宫女们都在屏障的后面,不然本就被樱木听砂吼的不安至极的人心恐怕瞬间就要崩溃一大半。
“皇上,”恭敬的做了个辑,在樱木听砂面前对樱木的尊敬还是要越表面化越好:“臣请出动太医院封存的‘雪蝉子’给公主用。彩公主这毒······怕是在神奈川内找不到解药了。”
闻言,樱木怔了怔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应该要把房间内的人全清出去:“除了母后与水户爱卿,其余人等都到公主殿外候着。”
“彩姐/彩儿中的究竟是何奇毒以至于你说出在神奈川内不可能找到解药这话?”彩公主寝宫的大门刚一关闭,等得心焦不已的樱木母子便迫不及待的发问。
洋平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虽然是第一次诊断到这种毒的症状,但彩子的脉象与面色都已实实在在的吻合了书中的描述。
彩子中的恐怕就是那个让洋平父亲后悔因为自己的见识浅薄而没能诊断出来害得先皇与前流川大将军英年早逝的“三途”!
名叫“妖红”的酒是三途的解药,产自塞外的丰玉,也只产自丰玉。
理所当然的,“三途”也来自丰玉。
现在这个本该在丰玉的毒穿过了层层禁卫军到达了后宫,成功毒倒了湘北的公主,急死了太医院一干人和“若水阁”的婢女奴才外加一国之君和太后。
“雪蝉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毒虫。
因形似夏蝉但浑身却雪花般透白而得名。
其毒性的霸道程度与三途比起来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对于身中剧毒,尤其是那种毒性发作极快几乎没可能让人有时间去找解药的中毒者来说,雪蝉子倒是一记良药。
倒不是能治愈毒性什么的。
只是雪蝉子产于毒草众多的山间,主要食物来源皆是带有毒性不一的植物,长年累月下来倒也将自个儿吃得一身是毒,让那些喜欢叼虫儿吃的飞禽们看见它就绕道走。
不仅如此,雪蝉子的寿命比较起一般的虫类要长得多,甚至是虫类眼中的“异类”。
不过倒也不是不可理解,除了蛊虫之外,能活十多二十年的虫类与能活上千年的人类一样是逆天的存在。
而这喜食毒草的特性让中毒之人甚是欣喜,只要让它附在任何皮肤上,它都能有本事将你哪怕是眼看着就要被毒挂了的人抑制在边缘不再恶化。
吊着口气的滋味不好受,但好歹是让意识清醒的人有时间寻觅解药了不是。
所以对于那些已经毒入膏肓却遍寻不到解药的人来说,雪蝉子那真真是救命的良药。
只是这剂良药有时效限制,10日内如若找不到解药让中毒之人服下,那就痛快的跟这个世界说永别吧。
相反的,10日内能寻到解药解了中毒之人体内的毒,那便换雪蝉子跟这个世界说永别。
至于是为什么,前人也总结不出个理由来。
现在封存于太医院内的那唯一一只雪蝉子,是樱木淳在当年征战沙场时偶得高人所赠来的。
送赠之人简略的将雪蝉子的用途告知并警告不是命悬一线的情况下慎用之后,便如来时一般突然的飘然而去。
如果不是洋平现在提起,樱木几乎都快要忘记太医院里还养着这么个东西。
二话不说,准。
答应的速度之快让樱木听砂都还没能想出反对的措辞。
这个不得为而为之的对应之策着实是很冒险。
不用雪蝉子,彩公主大概熬不过一个时辰。
用雪蝉子,拿不回解药,彩公主10日之后一样是要一命呜呼。
虽然湘北与塞外的距离不远,但即便快马加鞭,往返也需要6天。
算起来,能取到解药的时间只有4天。
当然,没有任何障碍的情况下定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以湘北目前与丰玉这般剑拔弩张的情况看来,怎么想都是与阎王拿命在玩赌博游戏。
太医院顺位第二的御医奉命将雪蝉子取了来。
洋平小心翼翼的拿出来,迅速放到彩子的手背。
很快,彩子的脉搏就平稳了一些,至少不是洋平诊断时那般微弱的时有时无了。
接下来便是考虑派谁前往丰玉去取解药的事情。
明白接下来要讨论的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管辖范围的樱木听砂识趣的让漠淩扶着回“静思殿”去了。
但留下来的那一句“让流川将军去吧,放眼满朝的武官里,只有他在各方面都是佼佼者”的建议却让樱木和洋平取舍了半个晚上。
挣扎许久之后,樱木还是将流川宣进了宫。
以流川的身手而言,想必半夜潜入丰玉盗取一壶随街都有在卖的妖红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吧?
半夜睡得正好,猛不期然接到入宫旨意的流川黑着一张脸出现在御书房。
实在是不算好看的脸色看在樱木眼里却是爱得不行。
太久没看到流川这副睡不够却忍着不发火的表情了,樱木差点就要忘记自己将流川半夜宣进宫内的目的。
好在洋平一直在身旁。
三言两语将事件的前因后果说明,流川清亮着双眼说了句“遵旨”,回家简略的收拾了一下,连夜便出发了。
于是樱木挂心的事情徒然由一件增加到了两件。
甚至几次想更衣要随着流川一道前去。
好歹被洋平的好言软语给拦了下来。
“花道,你有没有细细盘问过事发之时,随侍在公主身边的婢女?”
“啊?”樱木整个人在在流川离去后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啊了半晌才模糊的回想起来什么:“有的,夜柔说因为彩姐困了想要就寝所以去铺床,而小秋则是在一旁伺候彩姐更衣。”
夜柔?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的洋平感觉十分诧异:“她没有回乡吗?”
“没有啊,”对于洋平的诧异,樱木觉得莫名其妙:“她自愿申请前去彩姐那边做贴身侍女了。怎么?你不知道么?”
内务府的人事调动我怎么会知道。
洋平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心底却隐隐有一个念头呼之欲出。
这个夜柔怎么会让我有种不是泛泛之辈的感觉?
“花道,能不能让夜柔过来一下?我有事情想问问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事发之时我已经质问过她了,但是她的回答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估计再问也是一样吧?”
“不是怀疑她,”洋平思付半晌,还是觉得将自己的疑虑朝夜柔本人发泄比较好:“只是想问问当时的状况而已。”
樱木眨巴眨巴了双眼一阵,走到御书房的大门前对等候在外的小太监下达了旨意:“叫彩公主的贴身婢女夜柔过来御书房一趟。”
门外的人领命而去。
门内的两人各占据一角,思付的完全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