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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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天鸿走出房间的时候正好碰上前来找他的黑鹰,匆忙间刚好对上犹天鸿那双古井般的黑眸,黑鹰没来由的一怔:今日的殿下总觉得少了什么。。。
“黑鹰,都准备妥当了嘛?”犹天鸿一脸的平静,幽深的眼眸望不见底,似这冬日冰封的幽井,这样的眼神,饶是黑鹰做了这么多年的杀人都觉得遍体生寒。黑鹰终于明白,这双看遍生死的眼睛此时全然没了以往的自信神采,到像是个丢了心中至爱之物的孩子般,惹人生疼。
“黑鹰!”犹天鸿叹了口气,“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啊!”黑鹰这才反应过来,闻言,用略带迟疑的口吻说道:“殿下放心,一切已经按殿下的吩咐,只是。。。”顿了顿,“只是殿下真的不再考虑考虑,这。。。无疑。。。是以卵击石啊!”黑鹰无法理解,此去死生难料,连他都知道,难道面前这个聪明睿智的四殿下会不知道。
“九死未必有一生!”犹天鸿淡淡的说道:“本殿下已经决定了,现在就即刻动身!”他要赌,朝中不是他的天下,他必须走出去,让天下人知道他---犹天鸿。
“黑鹰遵命!”黑鹰一抱拳,便想离去,才走了几步却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用略带探寻的口吻问道:“殿下这一走,那。。。”想了想,“那笑乐师如何安置?”虽然这个乐师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鲜少能碰上一面,但从自家主子平时对那人的态度中可以看出,这个人对自己主子是很重要的。所以,对于此人的去留,他实在很好奇。
“他已经走了!”说这话时,犹天鸿的口气平静的犹如一汪死水,但黑鹰感觉到了,那种深远的忧伤,看不出来,却确实存在着。
“明年园中的桃花便会开花了,可惜却无人欣赏!”黑鹰抬头,恰好看到犹天鸿微扬的嘴角,黑鹰不知道改怎么形容这笑,只觉得好美,美的夺目,美的凄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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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傍晚总是来得比较早,当夕阳的余晖慢慢没入大地的时候,犹天鸿一袭白衣出现在了城门口,腰间藏着他惯用的软剑,身后是一身黑衣的黑鹰,一白一黑站在这落日的余晖下显得格外的醒目,犹天鸿看着面前的城门慢慢的合拢,与此同时,心中的那道门却在慢慢打开,那道‘誓夺天下’的心门。“就让我笑偏影助你颠覆这天下吧!”往日历历在目,犹天鸿突然露出一个莫名的微笑:他,还会来找我的吧!
黑鹰牵来早已准备好的两匹马,一黑一白,犹天鸿一个翻身上了那匹白色的骏马,“驾!”一声令下,马儿仰天长鸣,如离弦之箭往着落日的方向奔去,黑鹰随即赶上,透过扬起的尘土,只见一白一黑两个人影飞驰着向着边关赶去,一会便没了踪影。
风沙古道,沾染谁的白衫,蔓延谁的眉梢;策马阳关,断了谁琴弦,置了谁的生死。
犹天鸿带着黑鹰连夜赶路,终于在夜半时分和等候在半路上的两千人马会和,时至半夜,周围全是荒山野岭,人迹渺茫,想要借宿根本是不可能的,加上又是寒冬时节,露宿荒野无疑是不可能的,权衡左右,犹天鸿一声令下,两千人马便连夜策马加鞭,直奔边关而去。
一路上寒风瑟瑟,吹在人脸上如刀割一般,犹天鸿自小长在皇宫,自是没有吃过这般苦头,但他却愣是没吭一声,始终跑在最前头。手下侍卫皆是经过犹天鸿精挑细选的暗卫,个个都是能以一当十的热血男儿,听说自家主子要亲上战场抗击蛮夷,个个都是争先恐后的要求上阵杀敌,如今见犹天鸿更是一马当先,更是志气昂扬,挥舞着马鞭,唯恐落后。
冬日的夜晚来的早,早上却是亮的晚。当东方悄悄然露出一方鱼肚白的时候,犹天鸿和其手下一干人马已经入了边关的,只是离军营却还有一小段路。
吁~!犹天鸿拉住缰绳,举手示意身后众人停下。面前是一条河流,不宽,河中的水也早已干涸,河上有座木头做成的短桥,桥旁是一座亭子,上书:长风亭。
挥手招来黑鹰,轻声交谈了几句之后,便听的黑鹰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原地下马休息,待一炷香后再行出发!”跑了一夜,若说不累那是假的,好在这些人都是学武之人,若是换做普通百姓,怕是早就累的掉下马背了。
一声令下,马上众人纷纷下马,顾不得满地的白霜,皆是席地而坐。犹天鸿亦是揉了揉冰凉的额头,下马走进了亭内,尊贵如他,比谁人都要累上几分,但他还是咬牙坚持,他是这些人的表率,接下来也是边关将士的表率,他不能累,不许累。
嗒嗒嗒~!一阵嘈杂的马蹄声打跑了这片刻的安宁,众人一惊,纷纷握紧手中武器,犹天鸿起身望着渐行渐近的黑影,眉头紧皱:这么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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