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想起了就微笑或悲伤的宿命,那种本叫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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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牙出发,途中经过山脉,破庙,终于于第三日到达去菡郸的必经之路杜陵。由于干粮剩下的还不少,水也准备的充分,垅夕决定不作停留奔赴菡郸。
杜陵江。
梦阳有点郁闷,垅夕也皱着张脸。古代人永远不能体会一个叫做天气预报的东西。昨天才下过了一场大雨,谁想现在又开始飘起濛濛细雨。
可能是时辰尚早,江面上弥漫着悠悠底昏雾,悄然独步上江,好象一个恶灵,寻找安息之处而不可得似的。江边孤孤单单停靠着一只小船。
梦阳心里感情异样,“好像有问题。”
垅夕头也不回的表示赞同道:“是有点。”
还只是有点?唉,梦阳在心里无良的叹气。
一阵微风拂过,吹的江边的芦苇丛左摇右摆起来。
踏着小碎步,小心翼翼的渐渐靠近那船只。垅夕一颗心逾渐挨近嗓子眼唯恐是更弦。梦阳也心虚的很,怕跳出个青眼狐尸之类的东西。都是当年看《盗墓笔记》惹的祸。
深吸一口气,再屏住呼吸,垅夕先发制人,一个剑尖挑起垂下来的布幔。露出船舱里正睡的香的船夫。
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垅夕人踏上小船,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嘴里叫道:“船夫?船夫?快醒醒。”
“嚷嚷什么嚷嚷!”船夫在催促声中醒来,睁开了睡意惺忪的眼睛。发着起床气,像是怪被垅夕吵醒了好梦。
见状,垅夕歉声道:“打扰您休息,对不住了。是这样的,我和我弟弟想搭你的船去菡郸。”
听说他们要去菡郸,船夫立马精神了。眯着眼做沉思状的打量了垅夕及其身后正四下里看不停的梦阳老长一段时间。“从这里到菡郸至少要两个时辰,不二价,一百两。”
垅夕脸色一沉。从在古牙客栈结完住宿费后,他们就只剩下了七十两左右的钱。哪里来的一百两船费。换做平常,在杜陵江搭船不过二十两。
相比较于垅夕梦阳则显得不淡定的多。样子跟已经做了冤的大头无太大出入,认真道:“我说,敲竹杠也是需要竹子的。”
船夫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垅夕硬着头皮,试着商量,“七十两,我们也只有这么多银子了。”
“七十两就七十两吧,给钱给钱,上船上船。”
吆喝一声,船桨抵着江边的土垒借力就将船送了出去。熟练的老手,撑着木桨,小船渐渐行远。
船舱里,垅夕将头枕在梦阳肩上,眉目间隐忍的兴奋颇有倦鸟思还之态。守得云开见月明,大抵心安即是家,“再过两个时辰,就可以见到秉澜哥了就可以复仇了。”
梦阳先前被敲诈的气还没消,听了她这话也不由叹气道:“千万别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何解?”
“含义为发生了原本没有预料到的事。”幸亏不是问程咬金是谁,不然该对不起脑,又要死它的筋了。
“有趣。”
不知行了多久,江面上突然传来一阵箫声。乐声从天边远远传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深沉凄婉。
垅夕心里一惊。传言江湖上有一叫凫燕的男子极会吹箫,木制的乐器到他手里就恍若有了生命一般灵动。只要是听过的人就绝不会有忘的。可是这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偏不倚,正是花间座下的大护法。
梦阳不了解那么多,只是单纯的觉得好听。
好奇既无人却又为什么会有箫声,正探手打算撩起布幔出去看个究竟。手臂却突然被人狠拽住,搞得前进不是,回去坐下也不是。
未几,船舱外的船夫道:“姑娘阿,你是外乡人恐怕没听说过。”
明知中了圈套,垅夕仍努力平静道:“听说什么?”
船夫毫不掩饰的大声笑了笑,解释道:“近来杜陵江上出现了神秘的怪物,凡是进去的人就跟肉包子打狗似的,有去无回阿。到了!”
梦阳憋岔气了,“不是至少要两个时辰?这才多久。”凭空杀出一句,在气氛紧张的船上,尤显刺耳。
垅夕无奈苦笑,握住梦阳的手暗自用力,“真到了。”
是真到了。最终还是逃不过这命运的股掌。回想起一连半月的逃亡,觉得可笑又可悲。
想起了就微笑或悲伤的宿命,那种本叫无能为力。
感觉船停住了,垅夕便只身出了船舱。在船头站定,极目遥望,寻找着那片应当存在的风景。不远处一艘船头密密立着五人的大船跃然于眼底。
梦阳紧跟着出来。更弦看见他时有些惊讶,但神情也只是转瞬即逝。
“废了。”梦阳一脸麻木不仁。
“完了···走吧,我带你上去。”
话音刚落,梦阳就再次当了回空中飞人。再落地,刚才看到的那艘华丽丽的船已经近在眼前。
“是你阿!色鬼。”
“喂!冰块,女孩子家家矜持点好不好?你看我们小龙女跟你就明显不在一个档次。”
不是梦阳不虚死这玩意,此时这种情况还能嘻嘻哈哈的。禾织那女人太逗。整个就一跟美女这词杠上了的样子。
箫声停,凫燕眼睛里全是笑意的看着梦阳道:“有意思。我自问见的人临死时的模样不在少数,你不够平静,不够正色凛然,却···够特别。”
嗤,“那看在我这么特别的份上,你把我放了吧。爱屋及乌把小龙女也给顺便放了。”梦阳扑闪着自己的那两大眼睛,充满希望的看着凫燕。
帅哥装作思考了一下,回道:“不可,既然是喜欢的东西那就更应该把他牢牢困在自己身边不是吗?”
嗤,“虚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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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大阁主,垅夕在赴死前没有什么别的心愿,唯独只是望您能高抬贵手,饶了我这阿弟。若是实在不放心,留在花间做个随从伺候起居也是行的。”
更弦不耐的笑笑,像是在说我凭什么要答应你的要求。
见他这样垅夕也不急,也笑了笑。颇有高手对阵谁都自信十足的感觉。从腰带里掏出了一个信号弹。
“更阁主要是不答应,这信号弹便会放上天。不怕告诉你,这个秘密除我之外,还有一身在不甚远的人知道。到时候后果是怎样,您是明白人。也许你会说,韩门的人除却我早已死光,如今江湖上怕是也没人敢帮我。可是您是否记得,几年前,我许给了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的桑家秉澜。”
“这样阿,看来不答应是不行了···留在我身边做男宠也可行?”更弦笑的更欢了,轮到梦阳梗塞。
其实他很想说一句:所噶···原来更弦的性取向是这样的。
或许是觉得这么一大群人老站在船头上说话有点怪,更弦起了个进船舱内坐着慢慢聊的头。
里屋布置格局不似外面,简单到简陋。除了大多数人家必备的烛台,熏香炉,起装饰墙壁用的字画外,只有一张不怎么大的桌子,外加几个椅子。要不是此刻正处于危急存亡的紧要关头,梦阳想他一定会毒舌毒舌这朴素得可以的地儿。
待坐定,又续上了一杯香气四溢的好茶,更弦才让垅夕这一直坐等下文的人有了盼头,“这样吧,我给你们两条路参考。一,你死,他活。但终身不得离开花间。二,他跟了我你自然就不用死。”成竹在胸,低头抿茶。
选一?小龙女得死,他要在那什么花间阁打一辈子苦长工,一辈子再见不到慕独。选二?小龙女不用死了。自己做了更弦的男宠,一辈子翻不了身万年受。见不见得到慕独难说。
两条都是活生生的死路,梦阳死寂了。房间里有那么一瞬间很安静。
垅夕也很伤神。梦阳一直在找心上人她知道,他有多喜欢那个叫慕独的人她也知道。倘若选一,那么再无相见的可能。选二倒是有可能,只是一个大男人怎能做人宠妾,还不利于自己恐被误会为怕死之人。
良久,梦阳眼神空洞道:“你明知道我不能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