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零七章 略施薄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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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滴地逝去,看着希尔眼角滑落的泪珠,艾尔更是挣扎为难,心中的天平在求情与不求情之间摇摆不定。
无法摆脱莫言风桎梏的希尔不知他皇兄的想法,收起眼中的湿意,倔强地忍受着莫言风的“报复”,只觉得度日如年。也不知那个叫莫言风的大娃娃用了什么魔法,竟然让他止不住地想笑,可却发不出丝毫声音,浑身上下难受极了。
身体僵硬着,丝毫不能动弹,只有颈部以上部位能够略微自由支配。虽然对艾尔刚才的回答有些不解和失望,但希尔一边继续向艾尔以眼神求助,一边忍受着莫言风的捉弄,表情扭曲至极。
此时的希尔可是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去折腾那个胖娃娃了,惹得如今他要遭受这种磨难。皇兄也不知怎么了,见到他求助竟然只是支支吾吾、含糊其辞,仍不将他从那个胖娃娃手下救出。
原本因艾尔的到来安定下来的心此刻也着急起来,还带着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慌。
希尔自然不知艾尔的想法,更不知他的皇兄已经决定先让他还一段时间的“债”,再去向莫言风求情。
而莫言风玩着玩着却觉得有些无趣了,毕竟他早已不是小孩。就算是小时候,在莫言风的记忆中也从未有过玩具这种东西,自他有记忆起,他便跟随着师父修行。如今的这种行为,不过是一时由于变成婴儿,还被一只小精灵戏耍如此之久气闷之下的一种发泄报复。
如果不是这只小精灵的哥哥救了他,说不定在他脸上如此放肆的小精灵在他法术略有恢复之时便被他杀了。在莫言风心中,如今小小报复已经算是便宜他了。虽然修行之人不宜造杀孽,可莫言风一向不管那么多,他修行随心而定,虽非大奸大恶之辈,但也绝非善良可欺之人。奉行的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将小精灵扔到床上,莫言风便不再多加理会,任其像死尸一般不能动弹,却浑身难受、哭笑不能自己。
转过身,莫言风再次拿起了枕边蜷缩一团的小毛球,白色的毛发纯净如雪,不染纤尘,色泽光亮,没有昏迷中中短暂清醒时所见到的暗沉无光,可见其伤势正在好转,只是不知何时会苏醒。
对于小毛球,莫言风的心情很复杂,那舍命相救之情,那奋不顾身的身影,让一向冷情冷心的他也不得不动容。在他的心中,除了师父,没有人会为了他如此不计一切,不求回报,只为了让他活下去,让他活得更好……
而那在天劫到达之前挡在他身前的白色身影,却打破了他一贯的认知,让他的心染上了别样的温情。
莫言风知道小毛球是妖,可这并不妨碍他对他的感激,只要有灵性,会思考的东西,他从不将他视为异类,也从不看低。对他来说,除了少数几个得到他肯定的人,其余在他眼中没什么区别。况且没有艾尔的相救,他不一定会死,而没有小毛球的相救,他却一定会死。
从小毛球挡在他身前帮他抵挡天劫之时,那白色的身影便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印记,成为了他心中特殊的一员,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另一边,在莫言风将希尔扔在床上不予理会之时,艾尔便赶忙飞到了他宝贝弟弟的身旁。
“希尔。”艾尔碰了碰他的宝贝弟弟,“你还好吗?”
“……”
希尔口不能言,无法发出丝毫声音,只能用眼神表示他的委屈。残留着泪痕的脸上表情仍旧诡异异常。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莫言风后,便只是盯着他的二皇兄看。
察觉到弟弟的失常,又无法查出缘由,艾尔只能向莫言风询问:“莫言风先生,请问我的皇弟怎么了?”
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仍旧僵硬着的小小身影,莫言风转向艾尔:“中了我的法术,两个小时之内便会恢复。”
在这十天中,莫言风已经了解到这个大陆的风俗习惯有些像他原本世界的西方,时间是二十四小时制,姓名是名字放前面,姓放后面。索性,莫言风便入乡随俗,按照本地的方式回答。
其实,希尔也不完全是中了他的法术,莫言风只是刚开始用定身术定住了那个顽皮的小精灵,之后点了他的笑穴和哑穴,因而才造成了希尔如此这般诡异的表情。
莫言风的本意也不过是教训教训便罢,就算看在艾尔的面上,他也不会真的伤了希尔。
而听到还有近两个小时身体才不那么奇怪,希尔不干了,眼泪默默流出,像两条小溪般潺潺流淌,这回是真的哭了,与以往假哭假闹大不相同。
艾尔何曾见过宝贝弟弟哭得如此伤心,以前就算装哭都不舍得,何况如今,心中一疼,便向莫言风求情:“先生便饶了他吧,小孩子不懂事,请多多海涵。”
做惯了兄长,保护惯了弟弟的艾尔丝毫不曾想到他不过与希尔同样年纪,最多只比他大几分钟,而他求情的对象虽然体型比他大多了,可按人类的算法,莫言风此时也不过是一个还需要吃奶的婴儿。
场面一时有些怪异。
莫言风想了想,他的做法确实有些过于孩子气了,再加上感念于艾尔的恩情,便挥了挥胖嘟嘟的小手,解开了希尔的穴道。
“哇啊……呜……皇兄……”希尔身体一得到自由便扑进了艾尔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晶莹的泪珠不断滚落。
艾尔见状只好抱住他,轻轻拍打安慰,心中只恨自己为何不早些求情。
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莫言风还是没说什么,任这两兄弟相亲相爱。
他点希尔哑穴就是不想他吵吵嚷嚷的,扰人清静。没想到,现在还是不得安生。不过,报复也报复回去了,虽然与原计划有些差异,但相信此次略施薄惩后希尔也不敢再如此放肆了。
希尔似乎察觉到莫言风的不悦,抑或是艾尔的安慰收到了起效,哭声渐低,只余轻微的抽泣声在殿内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