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江湖怨 第四章 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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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大人到——”天昭殿外响起公公清亮的通传声。
白发苍苍的于良子迈着稳重的步子踏入天昭殿,堆着皱褶的眼里扫过眼前的情景。新帝天请司威严的坐在红檀棉椅上,葛御医颤抖着身体跪在离天靖司不远处的地上。
“葛御医何故跪在地上?”国师于良子曾得到特许,不必向每朝帝王行以君臣之礼。这一举动,更加奠定了于良子在靖国的地位。
葛御医微低的头抬起,看了眼苍老的脸上满是皱纹的笑颜。再把目光转向天靖司,希望能得到让他起身的命令,然而却被天靖司一道凌厉的眼神吓的再次低下了头。
“请国师先去内间替公主诊治。”天靖司嘴上客气,心里尽是不悦。
“本座这就去,不过,陛下还是让葛御医起身罢,他这把岁数了可不能太过劳累。”于良子丢下一语双关的话向内间走去。
天靖司自是明白于良子话里的意思,只是他一点都不想如他的愿!
“葛御医,国师说的也是在理,你年纪的确……”
“陛下!”葛御医急忙抬起头打断天靖司接下来的话。
“葛御医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回陛下,老臣虽已花甲之年,但还能为靖国效力。此次是老臣医术不精,没有查出公主中毒的毒因,还望陛下再给老臣机会,让老臣回去研读医书,日后定不会再出差错!”
“既是如此,朕就念在葛御医自入朝为官的尽忠职守,此次的事情便罢了。但葛御医这院长的身份还是要撤,从明起在你就在御医院里做名药徒,重新学起。葛御医可有不服?”
“老臣谢陛下开恩!”葛御医心有不甘的对天靖司趴地行礼,对于良子今日的所为,葛御医心里已牢牢记下。他若不报今日之仇,誓不为人!
待于良子从内间出来时,葛御医已不在外间。
“国师,公主所中何毒?”
“公主所中的乃是慢性之毒,此毒届时不会发作。在二十日之内公主不会有任何异样,就像睡着般安静,却不会因任何事物而醒。却在过二十日后便会七窍流血而亡,必须在此二十日之内服下解药,否则纵有天神也难起死回生。”
“国师可知如何解毒?”
“此毒,本座解不了。”说完时于良子还不忘捋捋白须,脸上依旧如方才是同一种表情。
天靖司蹙起英眉,连于良子都无法解,那舞儿的命?
“陛下不必担忧,能有此毒出现自然有解毒之人。”
“哼!虽然知道公主是中毒,可是竟连一个可疑之人都还未查出,如何找到下毒之人拿出解药。”说到这,天靖司紧皱的眉头更加不得以舒缓,反而越蹙越深。
被葛御医查出是因中毒开始,他就命人将天昭殿内所有宫人都细细盘问,到现在也不得一个结果。
“陛下可否知道夙冀此人?”
“国师莫不是指那位隐居多年的神医?”
“不错,传言夙翼可以令白骨生肉,甚至还有令人起死回生之术,陛下不妨派人去寻找。”
天空阴沉压抑的气息令行往人影匆匆加快脚步,湛蓝的天空一点一点被乌云埋没,掩盖那片给予大地照明的亮色。
辟径林间穿梭着三匹快马,身着藏青色衣衫的男子为首,五官刚毅却不失几分俊柔的男子眼眸里透露着比起天空上的乌云还要来得阴暗。
天靖司挥动的马鞭促使身下的骏马再加快脚步往前方奔去。
该死的!天靖司心里怒骂一声,当日执意要把舞儿带出宫寻找神医时他就猜到一路上都会有埋伏。所幸天靖司早已料到分了两路,舞儿的安全他可以肯定绝不会再有性命之忧,一路上那些刺客冲的全是他一人。
天靖司也知才登基不久不宜出宫,但好胜的性子令他倒想看看是谁在他眼皮底下揉沙子。
他这招险棋,只能胜不许败!
豆大的雨珠在令人毫无防备下倾势而下,看来这场雨注定是暴风雨。
“主子,前面有处亭子,不如先去避避雨?”
“好。”
天靖司本有疑惑,他不想耽搁时间,不过这雨令他浑身不自在,避避也好。
“驾!驾——”
晴用尽力气的挥动马鞭,然而载着车子的马虽用力向前奔去,却奈何车轮陷入泥土太深,根本拉不起来,更何况车上还有四个人。
“晴,还是不行吗?”雨打开车门,只露出半只眼睛的雨看着车厢外的暴雨,向已被雨水浸透的晴询问。
“不行啊!这匹死马,平日里吃那么多,到这会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晴瞪着马儿转回的头颅,闷气埋怨道的看向远处,眼光一凛瞥见远处的亭子。
“公子,不远处有座亭子,不如先去那里避避雨,等雨过完再来拉马车,只不过……有人。”有人两个字在一抹白影出现在雨中,继而消失的同时被掩没。
“什么人!”两个身着黑衣男子立即抽出腰间佩剑,大声喝道。
若无弦翩然的从雨中落进亭内,纵使轻功再快也不曾沾地,墨黑的发丝和白色衣衫依然沾了不少雨水。
若无弦不悦的蹙眉,伸手从发丝间把缠绕在脸上的银色面具解开丝带,摘下。
若无弦摘下面具的那刻,天靖司明显的感到自己脑中崩发出难以置信的讶异。眼前的这个白衣男子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仿佛这世间任何一种赞美的词语都及不上他的一丝一毫。若非要去比拟天靖司此刻的心情,他只有惊艳二字。
“公子。”晴等三人迈入亭中时,眼里自然只在若无弦身上。
但当雨看见那两个黑衣男子执着剑对向公子时,正想要拨剑的手被晴按回,雨用莫名的眼光看着晴,晴却扬起一脸阳光明媚的笑容对着三人中身穿藏青衣的男子。
“这位爷,雨势过大,我等与公子前来避雨,还望别生出什么误会。”现在暴雨肆虐,马车又被泥坑所陷,现下还是安份的好,而且眼前这三人武功绝不在他和雨之下。
晴的话极像讨好的话令雨冷光一凛,却也不再做任动作,抽回放在剑柄的手,退至若无弦身后。
此时的若无弦任由尘儿拿着干净的帛帕为他擦拭身上沾的雨水,仿佛亭内的一切皆无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