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皇帝幼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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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幼军营地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外墙是明黄色,墙头盖着红色琉璃瓦,大门口足有十几磴台阶,两扇朱漆大门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铜钉,门的左右两边各有一座青石雕像,也不知道雕的是什么怪兽,张牙舞爪看着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门前拒马,后面整齐的垒着半人高的沙袋,后面值守的兵士有的手拿火铳,挎着腰刀。有的拿着长枪,也都挎着腰刀,这简直就有后世警备司令部的格局了。
随着冯保他们几个一起走进幼军营地大门,第一次见识古代军营的路夕有点傻了的样子,整整齐齐的营房一大溜坐落在最里面,正对着营房大门,立着门口也大概有几十米的距离,营房前面是一大片空地,有十几个穿着军服的小孩子在那里操练,也不知道是在那里练得什么,反正个个累的满脸是汗,边上的教头也是在那里咋呼着什么,虽然这样,但是每个人的精神面貌让人感觉都有点低落,可能是做为皇帝的幼军,但是皇帝一年年的也来不了几次,而他们却要在这里苦苦的训练,都有些不太能够理解吧。
来到营房门口才看到在营房后面还有一大片空地,是训练马术和火器的地方吧,不时传出战马的嘶鸣声和火器激发是轰轰的响声,路夕自己暗地里琢磨“看来这大名的军队不错嘛,就同时期的欧洲军队来说也就差不多是这个样子的了。”当然我们不能说路夕了解多少历史知识,但是作为一个在他那个时代生活的人来说,其实很自然而然的就能知道一些关于古代的历史知识,电影电视剧啦,各种文学作品啦,差不多都能够有所涉猎,所以即便是在这个时代看来很先进的东西,换到路夕那个时代也不能说是一文不值,不过也很是掉价了。
想着路夕就随口问旁边的教头:“这火器在军队里普及到……很多吗?”想着自己的话可能要让这个时代的人理解不了业显得自己太不一样到后来就换个说法吧。
旁边一个挺健壮的教头听了,脸上一脸的惊讶,让人感到好像是听到了匪夷所思的东西似的。看着路夕,却没说话。一起走上来的冯保转头对路夕说;“不是很多,是军队里就有专门的火器营,他们都是另外训练,一般是不会和普通的士兵一样,但是最近这几年……”说到这他看看周围的人没再继续往下说。但是不管是谁,就连路西也能明白,看来这火器营是在走下坡路了。
几个人一起来到了幼军统领的门外,几个教头就齐刷刷的站在那里就不肯往前走了,有一个年轻点的说:“冯大人,我们就不进去了,刘大人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我们这几个这几天也总是被戚大人呵斥。”
冯保看了看他们几个,也是无奈的摇摇头,便和路夕直接进到房子里面,路夕也很纳闷,怎么一个统领教头就让其他的教头怕成这个样子。疑惑的看着冯保,冯保也不答话,直接来到这个刘大人的房间里,一进门就看到一张公书案后面坐着一个人,身穿一身便装,大概有五十几岁的样子,不过精神却好像很足的样子,一双铃铛一样的大眼在那里注视着书案上,面色黑乎乎的,和冯保他们的脸色比起来简直就是要像黑锅底了,也没戴帽子,束着头发,衣服也是很朴素,也不见什么华贵的装饰和佩戴,就单单那样也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坐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在那里谢谢画画不知道在做什么,不是还要想一会再继续写,就那么连冯保进来也不抬眼看下,直接就说:“让你们去兵部找他们把拖欠咱们的火器补齐,幼军幼军是陛下的亲军,连皇帝陛下亲军的东西都敢扣,到底这帮人眼里还有没有万岁爷,有没有大明的江山社稷。!”
冯保一听,乐了,“刘大人,这件事已经给你办妥了,明天你去兵部领火器就行了,至于这些不该说的话嘛。冯某自当是没有听到,不过要是被旁人传到兵部那里去,恐怕到时候就是冯某也不能替你要来任何的东西了。”
一听这话,书桌案后的幼军统领刘大人才抬起头来,看到是冯保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小孩子进来,才淡淡一笑说:“原来是冯公公来了,这些许小事还要麻烦冯公公费心,刘某实在是不敢当啊。”
“刘大人客气了,咱们都是替补下办差,什么敢当不敢当的,再说了,我这把幼军的是安顿好了,不也省的刘大人天天上书陛下就为追着要些饷银粮草吗,到时候刘大人把陛下的幼军练好,也好让陛下开心不是吗?”冯保一边喝他客气着,一边叫过路夕,“来,刘大人,这是陛下亲自交代要冯某总到刘大人你这来的,陛下看他是个人才,也就是要让他来刘大人手底下历练历练,路夕,这是幼军统领刘靖堂刘大人,刘大人可是跟随戚继光戚大人抗击倭奴的名将,当年也是戚大人帐下的大将军,论行军打仗,怕是除了戚大人,也少有能够和他相提并论的,所以陛下特意找他来训练自己的幼军,足见陛下对幼军的重视了。”
这话却让刘靖堂不爱听了,“冯公公,就不要提那些陈年旧事了,现在刘某宁肯随戚大人去蕲镇行军打仗,一天天呆在这劳什子地方,除了操练那一群小娃娃,实在是让人烦闷。”
还没等冯保张口说话,路夕抢了句“要你回去什么劳什子蕲镇,陛下只是有了你一个刘大人,而要你在这操练幼军,却能出现几十几百几千的刘大人,而一旦你刘大人在蕲镇与敌遭遇,失去你刘大人就再也不会有刘大人出现,大事一旦你操练出几十几百几千想刘大人一样的兵士,那么即便你刘大人不幸倒下了,后面还有那么多像刘大人你一样的人在后面为你报仇,为国争光,刘大人你觉得那个更划算?”
这一番话说的是相当的诛心,差不多就是在诅咒刘靖堂到前线必死了,要知道古代人对生生死死这些事还是相当看重的。所以就连冯保听了这话也是直皱眉头,心话“这路夕也太不会说话了,怎么能这样说,这刚来就这样说幼军统领,不说你以后会怎样,就你在这刘靖堂底下受训不就是给自己找别扭吗。”
可这话却让刘靖堂当时就愣在那里了,一张黑脸更加阴沉起来,好半晌不说话,冯保这时候也好说什么了,怕是别自己越劝再让这个刘大人更加上火,再说这个刘靖堂刘大人可不是一般的善茬,刚刚岁戚继光在南方抗击倭奴的时候,一个人就敢再深夜独闯倭营,硬是生生宰杀了十几名倭寇之后,又独自返回明军大营,被倭寇称为“刘夺头”。后来的历次抗倭战斗都没少了他,也是被戚继光相当赏识的一员虎将,即便是来到着京城操练幼军,也是一个狠角色,据后来回家探亲的幼军说就单单训练,每天也至少在十个时辰,夜里还要紧急操练,一帮小孩子给他折腾的没个人样子。不过有一点好,就是不论谁说幼军怎么样不好怎么样不是,那他肯定给你翻脸,甚至还和张居正在朝堂上当着皇太后的面争得面红耳赤,就仅仅是因为兵部没按时足额把幼军的饷银发放到位,可要知道在当时,不要说幼军,就连京城的禁军的粮饷都发不齐,一年总是要克扣掉近两个月的,而到下面的地方军队更是要克扣的厉害,而就因为这,这个刘靖堂就在朝堂上和兵部侍郎争吵起来,而张居正看不下去,说了句:“幼军是皇帝的亲军更应该体恤皇帝的难处。”那这下可不得了了,这个刘靖堂直言就问:“克扣军饷要是皇帝陛下的旨意,那不要说有所克扣,就是不给兵士们也不会说什么,但是要是说有人假借皇帝之名行贪污挪用的话,张居正张大人身为首辅是不是也有责任要致仕呢?”
张居正一听这就火了,作为首辅,可以说他是大明朝的第一臣,又身为帝师,连陛下都要尊称他为“先生”,而每次要写他的名字都是要有“元辅”来代替的。平常朝上百官也都是对他唯唯诺诺,哪有受过这种话,当时两个人就大吵起来,要不是皇太后及时制止,恐怕刘靖堂真敢把这个张居正暴打一顿在朝堂上,而因为都是朝中重臣,所以皇太后后来也就是发旨申斥一番也就罢了。但是作为张居正门生故吏的兵部侍郎以后每次要发到幼军的东西总是要克扣他刘靖堂幼军的东西,小到军服被褥,大到粮饷兵器,无一不扣。也真难为这刘靖堂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那件事过后没多久,一名幼军兵士在回家探亲的时候犹豫没能够给一位世家弟子让路,被这名恶少暴打一顿,险险丢了性命。刘靖堂听说以后,直接领着幼军扛着火器就把人家宅子围住了,轰隆隆一阵火器过去,吓得那家人又是拿钱又是赔礼,可这个刘靖堂就是不肯松口一定要把人家的孩子啦出来打一顿出气,用他的话来说,幼军是陛下的军队,打幼军就是在打陛下的脸。把皇帝抬出来了,人家也不敢再说什么,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孩子送出来,让十几个幼军的毛头孩子一顿拳打脚踢,后来的九城兵马司啦顺天府啦多少年没见过这阵仗了,一个个下的脸屁都不敢放一个,就在旁边看着,不是谈么不想管,十几只三眼铳就在他们旁边,那家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不是后来太后派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来劝住他,可真是要把那个恶少一拍打死不是。从此这个人刘靖堂在京城就又有了个绰号叫“刘煞”,意思是谁遇到他都要算是自己倒霉遇到煞星了。
就这么一个人路夕说出生生死死那番话,会让刘靖堂“刘夺头”“刘煞”变成什么样,连冯保都不敢想。其实冯保自己别看是宫里皇帝身边的人,心底里还是有那么点不远招惹这个刘靖堂的。只能静静的等着“刘煞”的火气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