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七章 柳暗花明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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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柳暗花明
    整个星期以来,两人虽住在一个屋檐下,却从未交谈过,连最基本的问候也没有。成年人吵架后,通常只有三个结果,要么彼此不给对方好脸色看,要么彼此道歉和解,要么就形同陌路视而不见。
    很明显,楚凡和苏子成目前的状况,正是处在没有硝烟的冷战当中。
    他们一个不可理喻,另一个自以为是,表面看似温文无害,实际上都是认死理的人,谁也不肯先低下头服软。
    楚凡出门前把写着“今天没空做饭,自己叫外卖。”的字条还有零钱一起放在茶几上,当他晚上回家时,果然看到垃圾筒里有外卖的便当盒,苏子成已经把房门反锁了。他刚坐到沙发上,就看到茶几上有张“洗衣粉没有了,明天记得买回来。”的字条。
    他不由笑了下,想起读书时曾经跟同桌呕气,也是用字条来沟通,还以为只有小孩子才会那么幼稚。
    可楚凡的笑容只是很勉强的挂在嘴角,一晃就不见踪影,只因为最近的情况糟糕得让他笑不出来。家里的油米柴盐都需要钱,房租水电更是不能省,工作一直也不稳定,不断累积的压力几乎快把他拖垮。
    经过深思熟虑,他动用最后的那点积蓄,从批发市场买了几箱水果在楼下的公园附近摆着卖。由于楚凡在乡下也卖过水果,所以挑水果的眼光很不错,头两天生意挺好的,每日也能卖个二三十斤。
    他拿笔记本一笔一笔地计着帐,每天收摊前就把剩下水果用批发价大甩卖,不想搬回家被苏子成看到,细算一番,如果生意保持稳定水平,生活绝对没问题,甚至还能有些多余的钱存起来。马死下地走,楚凡也顾不得害臊,守在用纸箱叠成的摊位前,见到有人路过就拉拉生意。
    可到了第三天,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几个人,直接把他的小摊子掀翻,然后把满地的水果踩得变成泥酱。看着那些人什么话也没说就扬长而去,还有被践踏得残缺不全的葡萄和橘子,楚凡当时就蹲在地上欲哭无泪。
    他知道,自己的路再一次被堵死了。
    这也是他和苏子成冷战的最后一天,翌日楚凡就问:“你不肯接受小菲的帮助,那是不是只要我拿得出钱,你就肯答应动手术?”
    他说这话时脸色很复杂,坐在沙发里驼着背,看起来满是沧桑。
    苏子成没有拒绝的余地,他答:“是。”
    楚凡听完沉默很久,然后就出门去了,苏子成望着他身影最后消失的那道门口,心里满是凄苦的感觉。
    当天下午丽姐来了,见到他坐在轮椅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憔悴样子,于是狠狠地附送两个巴掌。
    “苏子成,老娘已经忍你很久了。”丽姐指着他的鼻子骂。
    苏子成懵了,转过被掴偏的脸,傻傻地看着她。
    “之前以为你刚从牢里出来,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没想到都过了那么久,你还是这副死人般的模样,到底是想要谁可怜你?”丽姐一口气把话说完。
    “那你会可怜我吗?”苏子成问。
    丽姐瞪着他许久,烦躁地从包里翻出烟,点燃后说:“会的,但只是一开始,当日子久了,我会觉得很不耐烦,甚至连看也懒得再看你一眼,楚凡是个好人,你在利用他的同情心时,也该为他的处境想想。”
    苏子成低下头,将手放在自己不能动的腿上。
    “拜托,别又摆出这种自艾自怜的样子,你打算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让他来养着你?”丽姐问。
    “如果他愿意的话,我是无所谓……”苏子成说。
    “去他的无所谓!你这是在把他逼疯知道吗?”丽姐打断他的话,大力吸了口烟,说:“我有时候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从前的苏子成是多么意气风发,他总是充满了自信,努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不稀罕别人的施舍。”
    苏子成苦笑着,问:“我还能再变回从前的样子吗?”
    “只要你想,就一定可以,你要真喜欢楚凡,就该把腿治好,即使你给不了他什么,但至少不要成为他的负担。”丽姐说。
    这个女人太犀利,她的话语一针见血,轻易就将他想要逃避的事实摆在眼前。丽姐离开前,故意漏了一半包烟在茶几上,苏子成点燃烟,嗅着那曾经熟悉的尼古丁味道,往日的岁月又浮现在脑海里。
    他曾经在除夕夜的广场上吻过自己的恋人,毫不在意地让全世界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他曾经骑着重型机车高速穿梭在午夜的街道上,只为了追求那种致命般刺激和快感。他曾经喝醉后一只脚踏出了天台的边缘,张开双手幻想自己在天空中飞翔。
    他的叛逆与生俱来,像血液般流淌在身体里每一个角落,他的内心从不肯安分守己,常常不受控制的去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
    过去像一面光鲜的镜子,照映出他现在不堪的模样。
    本市最新落成的五星级酒店里,顶楼是最豪华的总统套房,按一下遥控,电动窗帘徐徐地升起,宛如身在星空下的玻璃房内。光是阳台就大得足以放下太阳伞和整套桌椅,站在阳台上宫廷式的栏柱边,整个城市的灯火都在眼前伸延开来。
    “要去洗个澡吗?”身后低沉的声音让楚凡回过神来。
    他置身在像梦一般的豪华场景中,恍然想起自己为何而来,他来到这是为了出卖自己的身体还有灵魂,为了那笔丰厚五万美金。
    见到他拘谨的样子,费翔把西装外套脱下,从酒架上挑一瓶红酒才说:“你不需要担心,因为我是这间酒店的股东之一,隐私和保安方面绝对不会出任何纰漏。”
    楚凡僵硬地点下头,然后浑身不自在地坐在床边,像只等待被宰的羔羊。费翔递了一杯酒过去,他接下后一口喝光,也许因为太紧张,呛得眼角泛出泪光。
    “放松点,我不会吃了你的。”费翔拍着他的背打趣道。
    可他的触碰让楚凡更显得紧张,连手里的高脚杯都微微颤抖着,杯里鲜红的液体荡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其实不管和女人还是男人,性爱也不过是那么一回事,躺在床上狠狠地纠缠一番而已,这和楚凡是不是处男并没有太大关系,他的紧张和不安是因为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我去洗澡,一起吗?”费翔边解开领带边问。
    楚凡异常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你先去。”
    费翔没再说什么,拿起挂在一旁的浴袍就去了,剩下楚凡独自坐在床边时,他才能深深地呼出口空气。玻璃外霓虹灯变换着颜色,可这个喧闹的城市与他无关,因为套房里有最完美的隔音设备,静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个清楚。
    在费翔去洗澡的十分钟里,楚凡在门口握住门把足足九分钟,他好几次就差点拉开这道门,然后结束这一场令人煎熬的交易。可当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下的时候,他痛苦地闭上眼,松开放在门把上的手,然后走回床边坐下。
    当听到他的脚步声时,楚凡低头看着咖啡色的地毯说:“我们开始吧。”
    感觉到背后一热,然后胸膛被一双手圈住,楚凡的手落在床单上,然后攥着纯白色的丝绸床单。温热的唇贴在后颈,那带着湿意的发尾扫过皮肤,冰凉的水气和炽热的呼吸,同时落在他白皙的脖子上。
    感觉到怀里的人颤栗,费翔满意地笑了,然后含住那软软的耳垂说:“你知道吗,我做梦也想着有这么一天,你会在我的怀里颤抖。”
    察觉到费翔板过他的脸,准准备亲下来的时候,楚凡硬是撇过头说:“既然要做就快点。”
    “急什么,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费翔戏谑地说。
    最想要的那个人已经在嘴边,可费翔却不打算立刻吞下,他要像邪恶的魔鬼般,慢慢地戏弄着猎物,一点点品尝他渗透他,直到他彻底地臣服在自己身下。
    纽扣一颗颗被解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魔鬼的舌尖伸了出来,在他形状优美的锁骨上舔舐着。楚凡咬住唇,有种说不出厌恶感,压抑着想推开他的冲动。可这仅仅是个开始而已,当费翔压在他身上,指尖探进裤头里,楚凡像被针蛰了一下般弹跳起来。
    猝不及防费翔被推到一边,接着抬起头,就看到楚凡屈辱和嫌恶的眼神。他的胸口一闷,失望和心痛之下还来不及发难,急促的敲门声便响起来。
    “没看到谢绝打扰的牌子吗?”费翔一拉开门,就把怒气全冲着门外的人发泄。
    等当他看清楚敲门的人是魏小宝时,惊讶得瞪大眼睛。
    “表叔,原来你真在这里!”魏小宝沉着脸说,然后像抓奸似地冲进房里去:“那个不要脸的婊子呢?给我滚出来!”
    原来这间酒店的大股东正是魏小宝的父亲,他无意中得知费翔今天晚上在这里订了房间,于是就横冲直撞地找上门来。
    楚凡正慌乱地扣着衣服,忽然就被人推倒在床上,然后魏小宝整个人扑上去,一拳就打在他的面颊上。当魏小宝看清了是他以后,愣了愣,然后怒火更一发不可收拾,一拳接一拳地狠狠砸下去,仿佛想要把他活活打死。
    “我就知道是你!连我的人都敢碰,你他妈的是不是活腻了!贱人!”魏小宝揪住他头发打骂着。
    他像疯子般狂暴,连架都没打过的楚凡完全不是对手,后来是还费翔冲上去硬把魏小宝拉开。这时楚凡脸上已经青一块红一块,面颊高高肿起,嘴角还淌着血丝,看起来惨不忍睹。
    见到他还想扑上去打人,费翔气极之下一个巴掌掴过去:“够了!你给我滚出去!”
    “不滚!”魏小宝摸摸自己的脸,死死地瞪着楚凡说:“要滚也是他滚!”
    “魏小宝,你以为自己是谁?只不过跟我上过几次床而已,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费翔冷冷地看着他说。
    楚凡咬着牙从床上坐起来,费翔听到他的抽气声,连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当看到他连眼角都是红肿时,心里既内疚又心疼,也顾不得魏小宝还在一旁胡乱的叫骂,拿起电话通知服务员送冰块和药品。
    “明天我再跟你算帐,还不滚?”费翔连头也没回,一门心思全放在楚凡的身上。
    原本正骂得起劲的魏小宝倏地止住声音,看着那两人紧挨在一起,脸色越来越阴鸷。他拉开了玻璃门走出去,然后站在阳台上任冷风肆虐,蓄满泪水的眼眶倒映着夜色中的灯火。
    “费翔,你信不信我为了你可以连命也不要?”魏小宝深深地看着他说。
    费翔听到后大惊失色,连手里的湿毛巾也掉到床上,他站起来走向阳台说:“你这是在发什么疯?”
    “别过来!”魏小宝退后一步,跃坐到围栏上说:“费翔,我累了,今天必须有个结果,要么让他滚,要么我从这里跳下去,如果今天晚上我死不了,以后也绝不会再纠缠你。”
    看着他坐在围栏上,只要身子一往后倾就会跌下去,费翔立刻停住脚步动也不敢动。要是从三十二楼跌下去,哪有不死的道理,望着那双被泪水染湿的凄迷眼眸,费翔感觉到胸口仿佛被铁锥刺了下,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你到底想好了没有?到底要他还是我?”魏小宝擦把脸问。
    费翔回过头去,说:“对不起,你先回去吧。”
    楚凡原本正不知如何是好地看着魏小宝,听到费翔的话他从心底松口气,放开紧握住的手心,上面已经全都是冷汗。
    他转过身离去时听到魏小宝大声骂着:“贱人,快滚吧,以后勾引别人时长点记性,不然我会亲手杀了你!”
    楚凡脚步顿了下,被彻底地羞辱得无地自容,用最快的速度奔出房间。
    “你可以下来了吧?”费翔没好气地问。
    刚才还是满脸哀伤的人,脸上的泪痕还没风干,却彻底换了一副表情,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抱我下来。”魏小宝张开双手说。
    看着他失去平衡摇晃两下,费翔地心脏快从嗓子里跳出来,几乎是冲上去就把人给拽了下来。然后他还没有松手,一直把魏小宝从阳台拽进房里,再把玻璃门锁上,这才感觉到安心了点。
    “你这个疯子!”费翔骂了一声,无奈地说:“是我用手段逼楚凡来这的,你没必要怪他。”
    原本正在揉着胳膊的魏小宝听完,心虚地低下头,他其实也知道楚凡不是这种人,只是刚才在气头上,所以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本来已经计划好和楚凡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但没想到会像闹剧般收场,费翔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可笑又可气,倒也没觉得太惋惜。他沉着脸走过去,挽起了魏小宝的衣袖,只见胳膊上面清晰的有几个红印,才知道自己刚才用多大力把他从围栏上拽下来。
    “嘻嘻……”魏小宝笑了下,甜甜地把头靠在他胸口上,说:“刚才是骗你的,本大少爷的命矜贵着呢,才不会为一个老男人寻死。”
    费翔苦笑了下,没有说话,只把他的头紧按在胸膛,两人都澎湃的心跳声渐渐重合在一起。魏小宝刚才的举动到底有几分是真,他们彼此心里都有数,费翔更不忍去猜测另外一个结果会如何。
    他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输不起。
    楚凡已经尽量用手遮住脸了,可他走出酒店时还是引起别人的注意,那一道道探究和打量的眼光,让他狼狈得不敢抬起头来。
    等出到酒店门口,他才知道自己把钱包落在房间里,这下别说搭车的钱,就连买瓶水的钱也是拿不出来。又不愿意让人看见他现在的模样,于是只能沿着陌生的街道慢慢行走,身旁匆匆擦肩而过的路人,都清楚知道自己的目的地。
    惟独他,带着一身的伤痛,不知走该哪条路才能回到家。
    “啊———!!!”浴室里突然传出杀猪的般嚎叫声。
    雷彦手里拿着内裤和浴巾,很难得的当场楞住,氤氲的水气中,小孟抱着双臂站在花洒下,赤裸裸的身体一丝不褂地呈现在眼前。由于他是一直独居,所以从部队回来后就换下军服就打算洗澡,忘记家里已经多了个人。
    紧接着,各种各样的暗器迎面而来,肥皂、洗发水、牙刷、杯子一个接一个源源不绝。雷彦除了一开始被肥皂砸中之外,其余地他都能顺利地闪躲,可没想到小孟连脚下的拖鞋也被当成了武器。
    “你有完没完?”雷彦不耐烦地瞪着他。
    小孟迅速用浴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条春卷般回瞪着他:“这话是我该问才对,你到底看够了没?”
    “啧。”雷彦用鼻子哼一声,说:“再给你三分钟时间,赶快洗完出来。”
    听到他命令般的语气,小孟极度不爽地眯起眼,然后用两分钟的时间在浴缸里放满了水,躺进浴缸里后惬意地舒了口气。连续被铐在床上一个礼拜,好不容易毒瘾已经控制住,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他的活动范围才被允许扩大到整栋三层别墅。
    雷彦凭着直觉抬起头,看了一眼放在墙角半人高的摆钟,时间刚刚好分秒不差。他握住浴室的门把时,才知道已经被人从里面反锁,于是退后两步,一伸腿那道脆弱的木门便应声而倒。
    巨响过后,小孟看到他将笔直的脚放回地面,吞吞口水胆怯地说:“我…我马上就出去。”
    这人却走到浴缸旁,高居临下地睥睨着他,冷冷地说:“做完二十个俯卧撑才可以去出去。”
    二十个……俯卧撑?小孟眨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可是来这戒毒的,又不是来参军的。
    “快点。”雷彦面无表情地说。
    全身还泡在水里的小孟打了个冷颤,然后弱弱地问:“那…我可不可以先穿衣服?”
    雷彦现在才发现,原来他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眼眶又圆又大,眼眸黑白分明,一根根睫毛卷翘在双眼皮上。轻易地就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出他的喜怒哀乐,譬如现在他的眼窝湿润,目光闪躲不定,很明显是羞涩的表现。
    不知是否是错觉,小孟好象看到他的嘴角若有似无地翘了下,然后又听到雷彦缺乏温度的声音。
    “不可以。”
    小孟因为震惊瞪大眼睛,接着再因为愤怒眯起眼,最后却用充满哀求,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雷彦。
    “哥,我怕冷……”小孟吸吸鼻子说。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雷彦却没办法再用强硬地态度命令他,只能溃不成军地别开眼,转身走出浴室。
    小孟躺在浴缸里像得了失心疯般大笑,双手拍打起一阵阵的水花。没想到这个像钢铁般的男人,致命的弱点竟然是怕别人撒娇。直到笑够了,小孟才从浴缸里站起来,边眼珠子溜溜地转着边用毛巾擦着身体。
    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答谢”雷彦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
    下雨了吗?一滴一滴的液体淌在他的脸上,他撑开沉重的眼皮,便看到眼眶里盈满泪水的蓝雨菲。微微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自己正躺在白得单调的床上,手背上插着针管,透明的液体正缓缓地从玻璃瓶淌入他的手背里。
    “我…怎么在这里?”楚凡用嘶哑地嗓音问。
    见他醒来,蓝雨菲露出惊喜的表情,赶紧扶他坐起来,然后倒杯水温柔地喂他喝下。
    “是医院打电话通知我的。”蓝雨菲擦擦脸上的泪,有点生气地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浑身都是伤?又为什么会昏倒在街上?”
    楚凡没有回答她一连串地问题,倒是反过来问:“我在这里躺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应该有二十个小时。”蓝雨菲答。
    “糟了!”楚凡叫出声,打算立刻拔出手背上的针头。
    “你不要命了吗?”蓝雨菲连忙制止他,大声地说:“医生说你睡眠不足并且操劳过度,还有贫血和脾胃虚弱的症状,你知道情况有多严重吗?”
    楚凡为难地看着她,说:“可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里。”
    蓝雨菲脸色变了变,硬是把怒气压下来,沉着脸说:“我和苏子成联系过了,他也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还说他可以照顾自己。”
    “那就好……”楚凡喃喃地说,又想起什么,抬起头忍着脸上的痛,绽了一个笑容:“小菲,谢谢你。”
    “你躺下再睡一会,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蓝雨菲叹口气说。
    楚凡点点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才又再次躺回病床上。蓝雨菲为他拉好被子,又看看吊瓶里的液体,临出病房前轻轻地合上了门。当她刚出电梯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下,是苏子成发来短信来询问楚凡的情况。
    想起楚凡刚才急切想要出院的模样,蓝雨菲冷着脸,将手机的电池拔下来。
    蓝雨菲知道自己有点过分,如此对待一个关心着楚凡的人,可她不觉得自己有错,更不会有丝毫的内疚。
    只因为不自私,不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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