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不许人间见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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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进宫了。”这句话算是在向吴昊道别。
“一定得这样选择吗?”吴昊一脸的不甘,不舍,不情愿。月光下的他楚楚动人,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但奶奶说,人类的女孩子是不能那么无礼的。于是,我又忍了。若不是吴昊有了寰寰,而寰寰又那么可爱,我真打算与他发展发展。算了,天下帅男多的是,何必为一颗树放弃一片森林呢?朱涛说的话也是有理的。
“好好待寰寰。她是个好女孩。”我竟然从我自己的话里闻到了酸味……但我立刻说服自己道:他是很帅,帅得有些没天理。但天下总有一个比他更好的在等着我。
“依依,可以陪我看月亮吗?”吴昊一副这是我最后的请求的样子,让人心疼。
“好!”我没经大脑就应下来了。然后直后悔。不远处,那监视我的目光从我出来一直没有移开一寸……死朱涛,竟然不相信我!
“你看,今晚的月亮多美呀。”吴昊不客气地靠着柳树躺着,痴痴地望着月亮。
“是呀,真美。”我也学着他,半靠在树边,痴痴地望着月亮。
“你听过嫦娥的故事吗?”吴昊问。
我摇头。“没有。”这些人类的文明,奶奶也是知道一些,不可能尽知道。
“嫦娥是一个皇帝的女儿,非常漂亮女孩。有一天她结婚了,丈夫是她父亲的神射手。那时候天上有十个太阳,热得民不聊生。他将九个太阳射杀,就得到了一个礼物——长生不老的药丸儿……然后,嫦娥吃了药丸,就飞到月亮上面去了。从此,她一个人在月亮上孤独。‘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碧海青天夜夜心?”我重复道。
“是呀,碧海青天夜夜心。”吴昊望着我,月光如水的洒在他的身上。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得见半边的脸,还有半边有阴影里,带了些神密。我疑惑老天对我为什么那么不公平,专挑长得那么养眼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偏偏一个也都不会属于我。
我喜欢属于两个字,我喜欢做绝对的主人。
“依依,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仿佛在说,你确定要选择碧海青天夜夜心的生活?
“什么都不要说了,让我陪你看月色吧。”我淡淡一笑。在说下去,对他没有好处。不知道那监视我的人是否跟我一样顺耳呢。我不能给他找不必要的麻烦。
“好。”
“你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孩。”吴昊微笑道,露出一口洁白的好牙。
“曾经也有一个人说过同样的话,可惜他在也不会说同样的话了。”我又被他勾起了淡淡的忧伤。虽然我知道人要向前看,这样才会活得更开心。偶尔不小开打开了从前的心事,勾起的淡淡的忧伤也会成为一道风景。
“朝廷动荡,民心不稳。你这去可要小心些,万事保命已为重。”吴昊说得语重心肠,有种父亲的感觉,虽然我没有父亲,虽然他并不比我大多少,虽然……但我真的很感动!也许别人不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也许唯有和我一样的的孤儿才懂。
“我知道。”我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就像小孩子依赖着父亲一样。如果我有父亲,他长什么样子呢?无限地遐想中。那张脸渐渐与吴昊的脸重合,在也分不清谁是谁了……又仿佛看到了月亮上那个美丽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本残旧的书,一声声念着“碧海青天夜夜心……”
等待她的只有光阴流逝……
吴昊抑头望着我,看了许久。仿佛将头一拧开,我便会消失似的。“如果你反悔了,可以来找我。槽帮吴原是我爹。”
原来是天下第一大帮槽帮的大少爷,难怪胆敢三更半夜将我“劫”出来。只是他猜到了开头,猜不到结尾吧。
真的很高兴在我失落与无助的时候,有他那句“如果反悔了,可以回来找我”,让我安心了许多。我还是有路可退的。“谢谢你。”我发自内心的微笑,不像平时的做作,没有刻意的娇媚,绝对不含人工色素,笑得春意俨然。
“说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听声音便知道是冷眸某男,如此时刻搅局,让我的春天直接跳到了冬季。
“你们人类有句话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知某太子听过没?”我没好气地张了冷眸男一眼,非常的生气。
“我现在正式的告诉你:不是我怀疑你,是你给我的信心不够。”冷眸某男的眼里写着坚定,不容我反驳,也容不下任何人反驳。也许这样的男人,天生是帝王将相的料。要是把他放在乱世,他也定是个乱世枭雄,正应了那句话:盛世安天下,乱世之枭雄!
“你们聊吧,在下告退了。”吴昊苍白的笑着欠欠身,向朱涛一礼。也许他应该让自己走得更潇洒,但还是忍不住要回头深情的望着我。
“等一下。”冷眸男斜了我一眼,冲吴昊道:“请吴公子转告令尊大人,‘快要下雨了,可要想好躲雨的地点。’”朱涛笑得邪恶,也许他自许为魔鬼吧。
“草民知道了。谢殿下教诲。”
吴昊走了,他的的身影远去。月光下,显得有些落寞。不,是非常落寞。如果我是个画师,一定将他的身影定格下来,淡淡地忧伤,淡淡的愁。直到吴昊的身影淡了,消失了。看着他的背影,我竟有种不舍。走吧,这样也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在你心里留一个惊叹号,让你永远觉得我是那么的特别,永远如那床前的一缕明月光……
我才扬起头。朱涛正狠狠地打量着我,极像一只野兽打量着从哪里向它的食物下口,带着恨,带着占有,带着嫉妒。但我不是猎物!
“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淡淡地张了他一眼,转身。我可要回去睡觉了。我不是你的食物,因为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真正的猎人。
“你没什么跟我解释?”身后响起朱涛冰冷的声音。
我能有需要解释的?才懒得理你。回去睡觉吧。
“少主。”几个声音齐声响起时,我好奇心做怪,回头一看,是四大名捕。
原来如此!
四大名捕见识过我那十只狮子的威风,转告了朱涛。这便是朱涛为何非要我进宫的原由了。他眼光不错,十只狮子可低挡十万铁骑,若是归他所有,对他而言,只有利处。
我静静地离开,不发生出一点声响。
月,真美。我不禁要问一句:嫦娥,你还好么?你应该很好。看,月亮为你而美呢!你应当忘却碧海青天夜夜心的枯苦,因为很多人都看着你,陪着你的,仰慕着你!
次日,皇上驾崩。
朱涛等人先行策马回宫,我坐在撵轿随后赶赴京城。撵轿里颠簸得厉害,我呕吐了几次,又令侍卫慢行,却越发觉得颠簸得厉害了。
拉尔一路倒是乐,时跑到地上玩,一时又跑撵轿里温顺似猫。
我头越来越晕,只好闭目养神,任他们把我抬到天涯海角,我也没力气去管了。路边还吹散着通缉报,全都是一个人的画像,朱涛。画得倒是和他挺像的,赏金为十万两黄金。看来他老爷子对付他的手段还真有趣。
我到达京城时,已时半个月后了。新皇帝朱涛登基,将旧皇帝冕逝的悲哀冲淡。自古英雄如美人,不准人间见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