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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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疑惑而期待的走开了,我告诉他,晚上找你。
中午在教室里,我一边吃着盒饭一边听着十五、宁倩的最终效益。
十五将一叠纸卷交给我,说:六万个身份证号。
我在手里掂了掂,笑说:了不起,真了不起,我原以为你只能替我找到两千个左右。
十五的四周围拢了一圈看热闹的同学,有的试图翻看那卷厚厚的纸卷。
我用指头刮弄着纸页,说:对不起,各位同学,其他的东西可以给大家看,这个是别人的身份证号,涉及到他人隐私,请大家体谅啊!
于是围观的人面露鄙夷而去,有的仍充满好奇,有的茫然。
十五身边只剩下十四,参与电池销售的同学都已经被小马召集去外面开会去了。
十四得意而欣赏的望着十五,十五矜持又稍紧张的盯着我,我愈来愈看不惯十四的故作清高和阴谋策乱。有时觉得他拼命想照搬我的角色模式,他和十五,一如我和小马。可是,我和小马,所有的风险在我,小马是执行者;他和十五,所有的风险在十五,十五又是执行者,他只是一个没有多少办法的军师,所有的计谋不过从我这里照搬,十五就算一时被他蒙蔽,完全遵从他的指挥,很快也会知道,他在整个计划中几乎毫无作用,豪无作用又不自知,颐指气使,自居老大,迟早是要翻大筋斗的。
而十五绝对是一个充满办法的不敢承担风险者,换言之,他的才能才是一个军师,没有找到合适的君主而已。
我呢?我有办法、敢于承担风险、不与争功、有坚韧不拔的执行力、我也体察人心、我有自知之明、懂得分工和把握“度”,这些,在大一的打工和大二的组织活动中我已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几乎是个全才!而历史上,全才是一定会统治专才的。
我不能具备的,只是区分野心和我的情感,如果情感是虚荣心或面子、名声,野心是理想、目标和大计划,我就是一个随时会为了情感放弃野心的人。
既然鱼与熊掌不能得兼,那么,就分开来玩吧!
我忽然回忆起十四说的:“钱多就爱少,钱少就爱多,没钱就很爱,钱多极了就没爱。”
十四说自己的原则是:有钱的时候就花钱找爱,有爱的时候就付出爱去找钱。
我亲切的望着他,心想:你说得不错!可惜做得到的人,绝不会是你!你只是一个巨星的旁观者而已。
我要把身边的人,都变成我的棋子!
等你们见证了我的成功,你们会觉醒的,那样,你们会感激我。
也许你们会痛恨时光的消耗浪费,会为自己所失去的叹息,可是,你们迟早也会消耗和损失,给谁不是一样?重要的是,当你们懂得这个道理,你们就会发现,自己耗有所值。那时,你们会发现,我在救你们,你们所有的感情都得到了弥补。
我沉吟太久,十四十五已经撑不住重新坐下,十四象个民工头,觉得自己有义务替下级要回待遇,以维持自己的尊严。催促说:老大,快兑现钱啊!
我微笑说:再等会,我还在等一个人。
我把一包刚开封的“万宝路”扔在桌上,上厕所去了。等我回来,见他们两个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窃窃私语,间或哈哈狂笑,笑声很可厌。我回去坐下,见他们眼里闪烁着诡异,似乎有什么不利瞒着我。我忽然发现我的烟不在了,问:我的烟呢?
十四狂笑,双脚架在桌上,身体不住摇晃,我心里愈加不快,知道他是有意在十五面前对我无礼,以显示自己的尊严和面子,这个酸书生!
我东找西顾,忽然看见一个“万宝路”烟盒扔在桌椅间地上,我埋头去拾,听到背后十四无礼的笑声,在挑衅着我的尊严。
我摸到烟盒,见盒里空空如也,心里一诧,忽见远处满地散烟,烟盒里的烟撒了一地。
我的心里腾的一跳,怒气勃发,热血涌上头脸。我顿了一顿,没有抬头,蹲在地上开始拾烟。背后,十四刺耳的笑声如同一阵冰水泼在我后颈。
我忽然回忆起小学时那个午后,我与同学在教室追打嬉闹,不留神把一个同学的桌子撞倒,桌上的书本堆和文具撒了一地。我蹲在地上收拾,忽然我背上被人重重踢了一脚,回头看是那个物主回来了,喝道:你怎么把我的东西撞掉了?
我拣完东西,替他整理好,对他低头说:对不起。
那人悻悻冷笑。
我脱下衣服,对他说:请你把我衣服拍干净。
他冷笑说:你做梦吧?
我说:你踢了我一脚,你也该道歉。
那人说:哦?你傻的吧?
我瞬间扑上去把他按倒在地,拳脚雨下,他用力踢我和卡我脖子,他的指甲深深陷进我的肉里,我几乎窒息,他的力气比我大,个子比我高,我按不住他,最后看到他冷笑的眼睛,我抓起一把塑料三角尺直接对着那眼睛刺了下去,他头一偏,三角尺钉在水泥地面,一下粉碎。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掀开了我,我还没站起身来,他已经站起,用力连续两脚把我踢倒在地,到他第三次飞出腿时,我不顾一切抱住了那条腿,随手抓起圆规狠狠钉在他腿上。他惊恐痛楚的大叫,我势若疯虎的扑上,瞬间他已连中数刺。围观同学远远躲开,没有人敢上前劝阻。我看到很多惊讶恐惧的面容。
我们在校园里追逐,他一面跑,一面惊骇大叫,最后在一堵死墙下站住,我步步逼上,他忽然大叫:不要再打啦,不要再打啦,我错啦,不该踢你,对不起,对不起,我说对不起还不行么?
我的手已经卡到他的脖子,正待刺他,闻言胸气顿散,我踢了他一脚,很轻的一脚,他大叫一声,顺着墙壁慢慢滑倒,眼神恐慌哀求,我心平气和微笑着说:没关系。
我把带血的圆规扔到地上,拉他起来。搀他到水龙头去擦洗自己和他的衣服、血迹。
他象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涕泪交流,一塌糊涂。
我对他说:我们以后可以做朋友,不过你要是想不通,也可以再找人来报复我,我不怕。
最后他选择了前者。
我的记忆终止了,我把所有的烟拾回烟盒,也几乎心平气和。
十四和十五已经开始追打,一路大笑。
我坐回座位叼起烟,给十五扔了一支在他位置上,自己悠悠喷云吐雾。
十四没看到预计的效果,有些悻悻然,侧脸看我说:老大真是好涵养,真能忍!
我笑眯眯说:你说得不错。
大概是我过于镇定,十四有些不安,也有些无趣,又挑衅十五,我笑嘻嘻注视他们扭打作一团,如同宽容的看着两个嬉戏的孩子。
我一定要忍!把所有不快都和着这股刺喉泛苦的烟味都吞下去,我必须克制自己,才能控制别人。
宁倩来了,背后跟着个抬俩纸箱的小男生。她似乎总有股卡通人物的味儿,表情常给人微微惊诧的感觉,她望着教室这三人,神情有些莫名其妙,手里居然还捻着一根冰糕,吃得津津有味。
那两个孩子不知所措的站住,换了副谦和的笑容,只是眼光很敏感很警惕,因为宁倩是系团支部书记兼宣传部部长。
我心里暗笑他们的纯洁,好象孩子偏偏要装大人或成功人士,但又随时流露出自己的青涩和胆怯,很“色厉内荏”、底气不足的状态。
我笑容可掬的去扶宁倩,说:小倩,你来啦?请坐!
宁倩是个让人轻松的聪明女子,和她一起绝对让人放松,她有善良的心灵和强大的能力,处世恰到好处又不圆滑,真诚又有分寸。她戴副厚厚的眼睛,圆圆的脸很可爱,当领导多年却从不摆架子,令人自动亲近又心生佩服。
宁倩哈哈笑说:干嘛?我又没七老八十,不用你扶。姐姐现在要的是子弹,不是礼节哦!
我笑说:子弹?我只负责搬运,你才是军火厂啊!
宁倩大大咧咧的招呼那怯生生的小男生:行了!你就放这里好了,小心点,别沾到水。
小男生放好纸箱,黑溜溜的眼睛环扫一圈,又专心的盯着宁倩侯命。
宁倩问我:东西我交给你了哦,等会我不管了,你们自己拿走?
我说:当然。
宁倩回头训导那小男生:嗯,你先回我办公室等着,帮我把下周的计划活动排排,叫他们几个干事先开会议议,我回来再定。
小男生很机灵的问:那,倩姐,这里没什么事要我做了吧?
宁倩点点头,说:没了,你走吧,真乖啊!来,给你钱。
小男生羞涩的接过五元钱,我们都面面相觑。
小男生说:倩姐,要绿豆糕吧?
宁倩说:谁叫你买冰糕,吃得我肚子疼,我要酸梅,还有一包土豆片。
小男生唯唯诺诺,飞快的跑去了。
我笑说:有前途啊,这小子!
宁倩笑说:哪有你的前途好?可惜你又不爱请客,请客也轮不到我。
我说:小倩,你那小孩给我吧,我这缺人。
宁倩扁扁嘴说:校文艺部那么多美女,还能没人?
我说:美女?美女就在我面前,那些美女是屏风,不能做事儿只能观赏的。
宁倩哼了一声说:少灌迷汤了,你点点数,身份证号。
我说:多少?八万个?
我斜睨了十四十五一眼,这话是有意说给他们听的。
十四十五果然震惊的对视,十五喃喃小声说:八万?不可能吧?
宁倩白眼说:你选美选糊涂了吧?昨天就告诉你十一万张了。
这几天我正忙着为学校竞选成都市“法拉利小姐”、“保时捷小姐”、“奔驰小姐”的选美,选美女确实选得审美疲劳,是以宁倩有此一说。
十四十五噤若寒蝉。
我心里对他们冷笑,我微笑问:多少?
宁倩说:二十三万四千个。
这下把我也唬了一跳,十四十五也惊呼出声。
我们满头大汗的清点页数,半小时还没进展到一小半。看着那些密密麻麻打印出来的蝇头小字和号码,我简直由衷的佩服她,多么令人震撼的社会关系和办事能力!
我站起身来,宁倩抿着棒棒糖,若无其事的看着我。
她说:要不是你催得急,我还可以找。
我笑说:来!让我亲一下你,公主。
宁倩眼睛一闭:来吧。
我们一起哈哈大笑。
我安排人把这些名单给钟岳阳送去。
我送宁倩回办公室,路上我说:我怎么感谢你?
宁倩格格笑说:兑现承诺就行了。
她是在很多派出所直接找人打印出来的。
我纳闷的说: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强大的社会关系,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宁倩扁扁嘴说:你是领导,管结果就行了,问这些干什么?
我含笑凝视她,心里又感激又佩服,忽然伸嘴真亲了她的脸颊一下,她胖胖的脸颊温滑如气球。
宁倩脸一下飞红,用手背连连去抹,随即伸拳打我。我没有躲,接连挨了几下。宁倩双手捂住脸,我吃了一惊,以为她要哭,费很大劲才拉下来。见她表情忸怩,嘟着嘴,唠唠叨叨说:完了完了,被你玷污了,我怎么办?
我觉得好笑,说:不会是初吻吧?
宁倩说:废话,怎么不是?赔钱!
她伸出手,有些撒娇的味儿。
我真被她的举止吓了一跳,心里有些警惕了,小心观察她的脸色,低头走路。
宁倩叹气说:一说到钱就是这种反应。
我嘿嘿的笑,这时我的副手,副部长领着一个很小的姑娘向我走来,说:杨部长,有事找你。
宁倩很沉着的说:你们等会,我有事对你们部长说。
我不想让部下看出自己过于和蔼的一面,微笑着很矜持的说:是,等我三分钟。
宁倩悄悄对我说:听说,你和外语系的那个芳芳分手了?
我心里一震,说:哪个芳芳?
宁倩说:就是外语系那个文艺部长啊,你装什么糊涂?
我强作镇定的说:谁在乱嚼舌头?制造绯闻?
宁倩哼了一声,眼镜后大大的眼睛盯着我,仿佛在审视,我的表情无懈可击,她半信半疑的说:那你要小心哦,有人反应你最近工作上不得力,主要是以权谋情,人家也为了你,最近弄砸了两台晚会,差点下课。
“下课”是成都人说人“下台”的意思。我说:是不是啊?和我没关系吧?
宁倩说:懒得管你,反正你那性格,也该收敛收敛了。
我笑着说:好了好了,谢谢关心,我会“无则加勉”的,还有什么训示没有?
宁倩转身离开,说:记得兑现我的钱。
我笑说:不敢忘记,你是我最欣赏的人,是我今生最大的骄傲。
宁倩格格笑道:少来这套!这话还你给,记得给钱就行了,我不要口头表扬的。
我微笑,满心快乐,想起芳芳,不禁有些惦记,一丝感伤。
副部长说:这个小妹妹是纪检部的,主动要求调过来,今天报到,你不在,我们中午开了个会,确定她主要负责辅助你的晚会组织安排。
我点头说:行啊,我知道了。上次纪检部给我说过。
那小妹妹虽然小,却很娇艳,大大方方的说:杨部长你好,我的履历在你办公桌上。今后一定积极配合部长的工作,有什么就交代我做好了,今天有什么安排没有?
我皱眉说:你是湖南人?
小妹妹说:湖北人。
我说:好啊,好好干,湖北人是很聪明的,比如林彪。
小妹妹嫣然一笑说:林彪再聪明,也比不上四川的邓小平啊。
我记住了她的名字,叫黄小静。
副部长说:你又起意了?
我说:怎么搞地?好象我是花痴一样。见色起意?---不过我倒是很看好她。
副部长很有先见之明的颔首,我说:瞧瞧你又误会了不是?----我看好她,就象当年看好你一样。
副部长笑说:少来了,那你再提拔提拔我?
我说:你耐心点吧,我撑不了多久了,马上就要下课了,用不了安排莱温斯基给我。
我是句半玩笑话,副部长神色凝重的说:是不是那个什么芳芳的原因?
我恼火的望着她,她笑说:好了不说了,反正你要小心。
我说:反正嫌疑最大的就是你。
副部长笑着摇手,说:我走了算了,免得你杀人灭口。
我一个站在空荡荡的教学楼门口,忽然一阵寒意。风卷进落叶灰尘,肆虐着平滑如镜的水泥地的洁净,我忽然心里很累。自己无意亦无力再维持这个什么学生干部的虚职虚位,居然还有人处心积虑在旁窥谋。
芳芳?一个本已淡忘的名字?
我叹了口长气。
忽然我省悟过来,那个黄小静之所以让我似曾相识,不就是她的身上有芳芳的影子?
我为自己的恋旧而羞耻。
我朝自己啐了一口,小马和几个尾随的“电池军团”急匆匆走来,说:老大,会开完了,这是几个新任命的地区主管,你认识一下,看你有什么要对他们说的?
我打量了一下,微笑说:都很不错,你们的责任很重,是我们的中流砥柱,以后主要靠你们了。
几张年轻的脸充满憧憬和兴奋的朝着我,诚惶诚恐的点头。小马对他们介绍说:这就是我和你们说的,我们的老大杨哥。
他们一起叫:老大!
声音很不整齐,他们还没有习惯,有的眼里闪烁着笑意。
我有些尴尬,说:叫我杨逍好了。
小马很有成就感的要求他们:叫杨哥!
我和他们分别握了握手,小马的活儿做得很扎实,川大、理工大学、电子科大、华西、西南财大、川师、成大、音乐学院、川工、西南民院,十个主要大学的主管都安排好了。
他们走了,我单独对小马说:瞎闹,你对他们怎么说我了?
小马说:就是神话了一下你嘛。
我说:你刚才很象《古惑仔》里的山鸡哦,从台湾带队回来援助我,我都以为自己是陈浩南落难了。
小马打开记帐本给我看,触目惊心,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利润已经达到八万。
我说:一个多月就这样,看来还是不错了,只是距离我们的目标还是太远。
小马说:差不多了吧?
我说:先提一万给我,我今天要用。
小马有些迟疑的望我,我说:你也提一万去,今天安排他们几个去玩。
小马说:他们宁愿要钱。
我坚决的说:不行!今天必须把钱花光,一分钱都不剩,一分钱也不能给他们。
小马沉重的点点头。
我叫住他,说:把十四叫去!
小马说:他?可能再不愿意去了。
我说:所以叫他安排十五去。
小马说:可能他们两人都不会去。
我说:他们是不会去,不过你请过后他们会发生矛盾。
小马半信半疑的说:真的?
我说:嗯,你先找人花四五百去买两份什么礼物,然后一份送给小昭,一份送给十三。
小马茫然说:我糊涂了,听不懂。
我说:给小昭那份说是十五的意思,给十三那份说是我们大家的心意,说礼物是十五选定的,他出的钱最多。
小马说:为什么我们要替他们做好事?
我笑说:是好事么?Allthethingsaretobeansweredfor!
小马懵懵懂懂的说:好吧,那给十三的怎么送?我们还是找人去送?
我沉吟说:给十三那份让十四去送。
小马好象有些明白的说:然后约他们晚上在某个地方聚会玩,对吧?
我说:对。
小马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相信一定是有用的。
我微笑,说:你只要信我就行。
小马把一个手机和发票往我手里一塞,说:你的手机修好了,钱我已经付了。说罢匆匆离去。
我赞叹的看着他的背影,未置一语。
我回到办公室,我的桌子擦拭的很干净亮爽,一小束鲜艳的野花插在一个洗得干干净净的小花瓶里,我的钢笔里装满了墨水,有股淡淡的香水味,我那个堆满烟蒂的烟灰港洗得很干净的放在桌上,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杨部长,我的工作计划和履历表在你抽屉里,你的锁坏了,我替你配了把新锁,钥匙在我这里。
----黄小静
我轻轻叹息微笑,多么干练的小女孩!
我把双脚架到桌上,用报纸盖住脸,想打个盹儿,昨晚几乎未睡,现在我极度疲乏。
门忽然开了,闪进来一个人,进来就迅速关了门,我懒得去看,忽然听到一声惊叫。
我取下报纸,看见黄小静双手抓着自己裙子,脸色绯红,眼神惊愕的盯着我。
我纳闷的说:怎么啦?
她用手轻拍拍自己胸口,伸了伸小小的舌头尖,吐了口气,笑说: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茫然说:刚回来。
我忽然反应过来她刚才一定是以为没人,进来就想换裙子什么的,一念及此,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说:你要换衣服吧?我先出去。
她红了脸说:没关系。
我低头出门,她忽然拉住我,说:你帮我站门口好不好?万一待会又有什么人来?谢谢你啦!
我站在门口,忽然觉得有些滑稽,想起她红红的小脸,有些奇怪的亲切感,有些迷乱。
那是芳芳的影子。
过往人群奇怪的看着我,我微感尴尬,掏出烟正准备点上,背后的门忽然开了,那小姑娘探头有些羞涩的微笑说:好啦,谢谢你。
我正准备进门,忽然有人先我一步推开了门,我回头看,原来是个高大的男生,年龄很大,可能是成教学院的。
黄小静一脸不快,那男生很敌意的扫视我们一眼,我笑说:你有什么事?
那男生看到她手里提着裙子,敌意更浓,没答我的话,对黄小静说:哦,躲我躲这里来了?
黄小静沉着脸,很有意见的说:怎么啦?谁躲你?
那男生忽然伸出手直接拉住黄小静的手臂,口里说:你先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他的动作很猛,事先没有一点先兆,我被他的力量拖得一个踉跄,黄小静很愤怒的呵斥他:你干什么?放手!
我站稳了,很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手背在门框上突出的钉子上挂了一道血痕。
黄小静很惊骇的看着我,又看看他。
我平静的说:同学,有什么好好说,这里是办公室,是学校,不要闹事。
那男生愤愤的说:我是她男朋友,你是谁?
我笑说:是么?我是她学生会的同事。
黄小静抬起我的手看了看,怒形于色,转头对那男生说:你快走,谁和你是男女朋友,不要脸!
她很惊讶的问我:我们去校医室去看看,包扎一下伤口。
我刚想说不,忽然想到这也是个办法,免得男生在我们办公室附近纠缠,影响不好。
我说:同学,有什么私事你下来再说,怎么样?不要在这里闹。
我们关上门,一起走向门外,黄小静掏出自己的手绢要坚持给我包上,我坚决拒绝,她也很坚持,便成了拉拉扯扯。
我皱眉,说:干脆你留下,把自己的事处理好,这点小伤我自己去就行了。
正说间,那男生忽然扑上来,一把掀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