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思晨露  第42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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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
    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还没有音乐的时候就已唱出声:
    你在我耳边唱歌我乖乖听钢琴声
    时间仿佛停止了在这一刻抱着你永不放手
    …………
    做我honeyhoney放在你的心里
    下半个世纪我用分分秒秒好好爱你
    喔honeyhoneyhoney躲进你的怀里
    我要我们腻在一起这样一直甜下去……
    这么熟悉的萧亚轩的《honeyhoneyhoney》……回荡在我的房间上空,诡秘而痛苦。明明是如此甜蜜的一首歌,我却听到毛骨悚然,听到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听到全身如筛糠般抖动,一时间进入歇斯底里的状态中。
    我想喊,大喊,哭喊出来,却没有一点力气,只能哭,放肆的哭,根本就忘记了还有阿威存在。我双眼死死的盯着屏幕中那个男人,那个有着金色妖瞳的男人,虽然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可他却还是那么清晰,用那带着邪邪光芒又迷离的眼神看着我……唱着……
    做我honeyhoney放在你的心里
    下半个世纪我用分分秒秒好好爱你
    喔honeyhoneyhoney躲进你的怀里
    我要我们腻在一起这样一直甜下去……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这样对我。啊!!我终于大喊出来。我死死抓住沙发上的抱枕死命咬住,力量大到快要撕碎那东西……
    阿威看着我发狂也陷入了莫名的恐慌之中,看着我那么死死盯着屏幕才突然意识到,赶紧一个跨步上前关了电视,关了DVD。然后匆忙跪靠沙发前,大声喊着:“若绮!怎么了,你怎么了。”
    任由他怎么喊,我都只是哭,撕心裂肺的哭,声震天。
    “若绮。你别吓我,别吓我啊!!”阿威似乎也慌了,使劲摇晃着我的身体,他如同见鬼一般,看着这个一贯来嘻嘻哈哈或安静沉默的女子这么疯狂的哭泣着,无措。
    看着他关心的脸,我心一抖,就扑到了他的怀中:“阿威,抱抱我……抱抱我……唔……”
    于是他抱着我,紧紧地抱着,环过我身的手轻抚上我的头,另一只手则规律的拍打着我的背:“没事了。”他安抚着我,“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了,我隐忍了这么长时间的痛楚,就在这首歌唱响时彻底崩溃,我的意志力,我装出来的太优雅和伪装的放开……怎么能没事……“黎华,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抱着阿威,哭喊着。然后是哭泣的声音。
    我感觉阿威的身体一僵,他听到我喊黎华,可他却没有追问,只是继续抚摩着我的头,拍打着我的背。
    那一瞬间,好累,好累,好累,累到没力气呼吸,没力气行走,我只想就这样结束一切,结束了不就没事了。呵呵,呵呵。
    就这样哭,哭到无声,而后换了个姿势,阿威抱我在怀,我蜷缩了身子,汲取他的温暖。
    谁都没有说话,各想各的。
    这首歌,是黎华要求我和他交往那天我唱给他听的,可现在却存在于他的专辑之中。他记下了这首歌,也收录在专辑内……他用那么的深情演唱着,世人都道是为了席若芸,可又有谁能知道这歌是他唱给我的,唱给我的!!
    思及此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阿威似是感觉到怀中人的不安分,再次紧张了身子,把脑袋凑到我面前来,递上询问的眼神。他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可我知道,他在我身边,比我更紧张……
    我苦笑着,似乎每次最脆弱的时候,他总能陪伴着我……那个有事没事就和我闹腾的大男孩,这时候就是一个男人,用他最直接的方式给了我无限的安全感。黎华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果爱我,却什么都不说,让我一个人揣度过日,甚至和别人订婚,灭了我心中那存在的一点点希望的火焰……如果不爱我,又为什么把我唱给你的歌记得,并收录在自己的专辑,用那么深情的方式唱着。为什么……你是要折磨我吗???要报复我吗???
    可我错在哪,我错在哪……
    若真有错,大抵就是错在爱上你,无可救要的爱上你了吧。。
    哭累了,伤痛了,就这样沉沉睡去。
    醒来后发现,又是这样的姿势,睡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中,转头看着阿威紧皱的眉头,一阵心痛……这个一直被我当大男孩看待的男子,只怕这一夜比我更为辛苦,我什么都没说,他也不问,只自己承受着,再把温暖给我。
    想着出现在机场的阿威,想着黯然神伤的阿威,想着叫我大姐的阿威,给我过生日party的阿威,被我亲过后呆若木鸡的阿威。我就是忍不住不哭,不同于那种痛苦的哭,而是淡淡的伤,我这辈子,不能负你。阿威,我不能负你……
    我亲亲凑过脸,亲吻了他干燥的嘴唇,温润如玉,不同于黎华的薄凉。
    我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偷吻,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还是惊醒了睡眠不深的阿威,一时间四目相对,只在咫尺。
    看到阿威眼中的惊讶,震惊,我垂了眼帘,打算抽身而退时,却被阿威紧紧抱住。他突然的举动迫使我抬头再次与那两星目对望,我看到迷离……而后,他准确的掠上了我的双唇,辗转着,吮吸着。
    双舌纠缠,我感觉到阿威的激动以及……害怕。于是回应着,回应着他的那份宣泄。
    阿威,让我从今天开始,忘记那个如此狠心伤我的男人,让我从今天开始,好好爱你。
    一切的承诺,就放在这个吻中吧……
    想想也好笑,这段时间接连着在男人的怀中“安”睡,可第二天得到的结论却是截然相反。
    一个是要远离,一个是托付心意。
    结束了那个激动的吻后,阿威却又回到了大男孩的样子,羞红了脸,只是继续从身后紧紧抱着我,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我弄丢似的。我第一次感觉到他这样强烈的脆弱和小心翼翼,突然很是心疼。
    想告诉他我的决定,可仔细一想,如果不让他了解一切,那岂不是对他不公平?于是我决定把选择的权利丢给他,愿意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希望不希望成为守护我的男子,一切由他决定吧。
    我低下头,看着他交叉紧握在我身前的双手,轻轻抚上。
    如同说一个流传久远的故事一般,我告诉阿威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发生在笨女孩方若绮身上的故事。
    从昏迷被发现开始,女扮男装爱上黎华开始,期间种种尽数告诉给了我身后的男子。只是,隐藏了那些痛,也隐藏了童攸阳。没有得到靖阳和黎华的许可,我不会把这件往事告诉给任何人,……只是大略说了我爱上了风一样的黎华,摸不到,追不上,结果被和他有宿怨的童靖阳利用,到甘心被他利用共同出演一出恋人闹剧……也告诉了他,那首《honeyhoneyhoney》是我唱给黎华的歌,才会如此激动。
    阿威没有出声,可我听得到他的心跳。他的心脏就贴在我心脏的正后方,两颗心的跳动,我都能感觉得到。
    “你会忘记他吗?”阿威突然幽幽地问我。
    我明明下定了决心,可在面对他的询问时,却张不了口,是啊,我会忘记他吗?和黎华一幕幕如电影般重现眼前,双眼再一次湿润,我张着口,却结了舌。阿威看着我的表情也只是轻叹一声,收拢了双手,抱紧了这个不够善良的女子,他的头耷在我的肩上,他的呼吸吹在我的身上。
    阿威是慌张的,他不安。我只能抓紧了他的手,却发不出声来。
    不是下定决心好好爱阿威了吗?怎么又……如此迟疑呢?为什么每当我想开口说“我可以忘”的时候,黎华就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我的眼前,那双金色妖瞳,那一直挂在嘴角的淡笑……我的心就颤抖了。
    努力张口,可脱口而出的却是,“对不起。”
    我真想杀了自己,却……
    阿威没有回应。保持着那个姿势。我也是,保持着姿势。我们居然就这样看着日出,再到日幕,谁也没有再说话。
    不饿,不渴,不辛苦,也不腻味。
    “若绮。”他终于打破了这长久的沉寂。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我无言。
    “我可以提个要求吗?”
    “你说。”
    “让我陪你,陪你一起尝试着忘记他,好吗?”他几乎是恳求似的,用那么虚弱那么轻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一想到阿威的委屈求全,我顿时又滋生了想哭的情绪,眼泪扑拉拉的流下。又一次崩溃了泪,止不住。阿威也不知所措,只能不安的一遍遍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要我不要哭,他说他不会再提这样的要求了。可我却哭得更厉害了。
    他无助的哄着如孩子般哭泣的我,擦拭我的眼泪,一边囔囔说道,“不哭”“不要你忘记了,不要你忘记了”……
    我哇地哭着抱住他,也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终于止住眼泪后,我也幽幽地说:“我会尝试着忘记他的,给我点时间……”
    然后是阿威的惊异,然后是他动容的抖了双手,然后是再一次抱紧。
    我想我是爱阿威的,也许这爱比不上对黎华的深刻,可这爱也在慢慢滋长着。在我还没发现的时候,已从一颗小芽变成了一株青草。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和阿威又开始调笑,譬如腿麻了,眼泪太多,把衣服弄脏,或者说哭的样子超难看,超小孩子气,还有那么多糗事,说着说着,我也就破涕为笑。问他饿不饿,他点头,问他渴不渴,还是点头,问他为什么要带黎华的碟来播放。他楞了一会,然后自嘲地说,只是想告诉我黎师哥的专辑也出了,从来没看过他这么肉麻的MTV……说着说着,他神色也暗淡了。
    我只能死死的抱着他,希望这样能减轻一些他的不安和无奈感。
    “你想维持八爪鱼的姿势再过24小时吗?”在我还在使用一颗善良的心想温暖阿威的时候,他突然乜斜着眼看我,幽幽说道,“不打算弄点什么给我这个饿了一天的人吃吗?”表情看上去那么严肃,眼神却那么的可怜,如同一只流浪的小狗狗。
    看着自己怪诞的样子,我也忍不住想笑了,使劲拍了他的肩膀一把:“死阿威,好啊,你笑我。”
    发现我反应过来他是在嘲弄我的时候,阿威也大笑出声,怪怪的看着我,不好,我就知道他还在想昨天我的糗样子……
    “不许你笑我!……”我作势要打他,阿威也赶紧跑开了。
    “哈哈,我就是笑你,哭漏子。”……
    “你有本事再说……”
    “就说……哭漏子,哈哈。”
    “阿威,你死定了,今天晚上你别想吃东西了。”
    “啊!”惨叫回荡在公寓的空间内,是的,他被我打了,狠狠地打了。最后我终于追上了他,扑倒在地……两个人交叠在一起,我的额撞到了他的鼻梁,他却没喊痛,只是深深地看着我,唤我“若绮”。
    我承认。
    我沦陷了……
    “我去作饭。”
    “我帮你。”
    ……良久以后,两个人一前一后挤进厨房,明明很甜蜜,可两个人的脸都红红的……就这24小时内……我们亲了两次呢。
    ……
    厨房里,两个人尴尬着不看对方的脸,却掩藏不住彼此的笑颜。
    多年后阿威回忆起这段生活,也应该是觉得甜蜜的吧。
    102。
    目前这个状态……呃,应该怎么说呢。
    三个人六只眼睛,两只是闪烁迷离,两只是欣喜雀跃,两只是冷目旁观……
    “这个,那个……”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没错了,闪烁迷离的正是我的那双眼睛,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应该怎么解释嘛?带着现任男友跟前男友说分手?汗,怎么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给我给碰上了呢……呜呜……
    “你要蹬了我?”童靖阳懒懒的抬起半边眼皮瞥了我一眼,冷冷说道,“是吧。”
    “呃……”他怎么能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
    阿威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收敛了笑意,汗,这家伙现在才搞清楚状况……我们是来谈判的,不是来炫耀的,我丢给他一个白眼,那小子却也欣然接受了,只是尴尬一笑。一副“你别怪我的样子”。是的我不怪你,你幸福你开心,我为什么要怪你呢?我也丢回给他一个好死不死的假笑。
    “这件事我不同意。”童靖阳下判决书。
    一瞬间阿威和我两个人的脸就耷拉下来了,啊,为什么不同意啊,我们不是假扮情侣吗?
    我那叫一个冤那。现在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并且这神还不是我请的,是不请自来的,我容易吗我……
    “为什么啊。”是个人都听出来我口里的一万个不愿。
    看我如此小女人的姿态,童靖阳也略有吃惊,不解地看着我,面对他质疑的眼神,我一时心虚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只听得童靖阳轻哼一声,“你还想不想维持周映彤给你塑造的玉女形象了。”然后不再说话。
    我顿时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顿时惭愧起来,是呢,从出来到现在一直绯闻不断,好不容易和童靖阳稳定了情况,现在又闹出和童分手和关恋爱的消息,只怕这负面新闻会害了阿威、我,甚至会影响到EAMI,到时候公司出面要求我们分手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自己突然就变得幼稚起来了呢??想来想去,问题也不是在我身上,一定是和阿威这个低智商的孩子在一起时间久了,我才会变得这么笨……如此想来,就忍不住丢给他几个恶毒的眼神。看得他直接莫名其妙就对了!
    “那你的意思呢?”经过他一提点,事实上我也明白了童靖阳大概的意思了,只是想让他自己说出来,这样……我可能负罪感要少一些。
    “还能怎么?”他眼皮抬都懒得一抬,“你还是我‘传说中的女友’,不就结了。”
    “谢谢你,靖阳。”对他的感激,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阿威大概也明白了于是也感谢地看着他。
    “女人,你们也别太出格,知道?”他警告我。
    “安啦。”我轻轻一笑。
    这件事情就算解决了,明里我还是童靖阳的女友,可实际上我已经成了阿威嫂了,嘿嘿……阿威嫂……真是难听的名字……
    对了,黎华的专辑也大卖,这是自然的事情。
    报纸和媒体确实拿那首《honeyhoneyhoney》说事,也许是有阿威陪伴,我已经能慢慢冷静面对这些事情了。看着电视中黎华优雅的说以笑来回答记者的提问,不愠不火。突然有人问,“黎天王,你和席小姐什么时候结婚呢?是不是已经秘密结婚了……”他也只是笑笑,“结婚的时候,一定会通知大家。”然后结束了答记者问。
    阿威看着电视里的他,也是百味陈杂。
    “映彤姐说这个周末开庆功会。大型的。”他轻声说道,似乎担心我的情况。
    迎上他担忧的眼,我笑着说:“恩,我们一起参加。”
    虽然心里压抑着波澜,可我却不想阿威再为这件事情过于操心和担忧了。我会好起来的,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近几日来,《一代歌后钟湘》也还在拍摄之中,与黎华的对手戏不知怎的,也没有了之前的那么爽利,看着他的眼我又有那中陷入的感觉。
    他的表现似乎是在询问我有没有听到他的专辑……我不想和他用眼神交流太多,也总是习惯性躲着,可越躲心就越慌。最近拍摄一直都不是很顺,一场对手戏不小心一点,都会吃好几次NG,导致黎导担心不已,直觉得我是有心事,想单独和我聊。
    今天也是如此,黎华的眼神有点咄咄逼人,我的心狂跳不已……这不,又吃了一个NG。我闭上眼,“黎华,你放过我吧。”在心里呐喊着……
    可现实,他却还是那样深意地看着我……明明是带笑的脸,眼神怎么却那么冷呢。
    冷得我心……好痛。
    “卡!”黎导一声令下,“你们到那边休息一下,10分钟后再来一次!”看来他对我的频繁NG已经颇有意见了。
    我顾不上抱歉,径直走到旁边的小凳子那,坐下休息……“方若绮,你冷静一点,你可以做得很好的,戏里戏外要分清,不能再分神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正调整着,却发现有人站在我身后……
    我紧张地反头一看,却发现是童靖阳冷着一张脸,心放下来,“想吓死人啊!”多少包含一点责备的意思。
    “据说你吃了很多场NG?”他轻蔑一笑,“方若绮也不过如此嘛。”
    “是来嘲笑我的就一边凉快去。”我也冷冷说道。
    “你以为我想来啊。”他还是那冷冷的调调。
    然后我便看到阿威的脸出现在我面前,那似乎能融化我内心寒冰的温暖笑脸,“你怎么来了。”我承认,自己很惊讶。
    “你们说话别这么冷嘛,今天是我拜托他带我来的呢。”他悄悄地和我说着。
    童靖阳白了我一眼,就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阿威也在童靖阳身旁坐下,远远的看着我,给我打气。
    “难为你们了。”我听不好意思的,自己表现不好,还要大家来帮我安神。
    “知道难为……”不用说我也知道某人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本姑娘心情好,答应就是了。
    “行,行,反正排戏累死了,再累死一次没所谓,晚上我做饭给你吃!”我忿忿说道。
    童靖阳虽然没说话,脸上也还是那么冷,可却还是被我看到他嘴角的一丝笑意……现在,我要逗他笑,比以前难多了……
    有了绯闻男友和小情人坐阵,我心里底气足了不少,接下来再也没有NG,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行程。
    三人一起到童靖阳家……我……开始了主妇生活……
    不过好在,有阿威帮我打打下手,HOHO,这个小情人比起那个绯闻男友可是好用多了。我心想着。甜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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